白夜的話,讓莊嚴的心,都停止了跳動。
莊嚴看着白夜瑩白如玉的側臉,突然想到了小的時候,白夜和他媽媽剛來家裏的時候,他那個時候,正好處于青春叛逆期,一看見像白夜這樣的瓷娃娃就忍不住的想要去摧毀他。
一次一次的捉弄。
一次一次的羞辱。
一次一次的轉變。
他漸漸的,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白夜。
愛上了白夜的倔強、愛上了白夜的柔弱、愛上了白夜的一切。
如今的莊嚴在想,或許那個時候,他就已經對白夜一見鍾情。
隻不過,那時的他,并不懂得什麽是愛情,所以才會用那一種傷人的手段去傷害他。
“小白,你不要這麽悲觀好不好?哥向你保證,哥你一定可以給你找到一顆适合的心髒,一定會讓你像一個普通人一樣,自由自在的快樂生活,哥向你保證……”
莊嚴的聲音,慎重又有力量。
白夜看向莊嚴,良久道,“哥,我還是不要心髒好了,如果有一顆合适的心髒,這就意味着,有一個人正失去自己的生命,我的生命寶貴,對方的生命同樣寶貴,我不想這麽自私,我不想因爲我要活下去,所以就希望另外一個人,沒有心髒……哥,這一切都是命,從出生開始,我都已經認命了……”
莊嚴一把将白夜拉進自己的懷裏,他用力的,緊緊的,抱着他。
他的小白,是那麽的善良。
他的小白,甯願自己去死,也不肯去傷害别人。
所以,他要做一點什麽?
對,找到一顆合适的心髒。
這樣的話,他就可以活的自由自在,且安詳快樂。
他希望他的小白,可以像一個正常人一樣蹦蹦跳跳。
他希望他的小白,可以天南海北的去玩,去感受。
如果這個世界上,真有的報應,有罪孽,那麽,請讓這一切,都由我來承受好了。
“小白,哥向你保證,哥一定……一定會……保護你。”
“一輩子,都保護你。”
白夜沒有說話。
他安靜的任由莊嚴抱着。
直到過了一會兒,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莊嚴,小白,我能進來一下嗎?”
白夜聽見媽媽的聲音,一下推開莊嚴,走到門後面,打開門,“媽。”
“莊嚴,這是我給你準備的水果。”
白夜接過果盤。
白媽媽看向白夜,白夜的臉色依舊是一片蒼白,唯有脖子上有一塊紅色的痕迹。
“小白,你這是怎麽了?”
小白一臉無知的看向白媽媽,“媽,什麽怎麽了?”
“沒什麽。”白媽媽回答道,“小白,你還記得小的時候,你鄰居家的星辰妹妹嗎?”
“記得,媽,怎麽了?”
白夜回想到記憶裏的那個星辰妹妹,徐星辰,是他爸爸的戰友的女兒。
小的時候,兩家人還開了玩笑要做一對兒女親家,後來,爸爸因公去世,白夜也随着媽媽改嫁到了莊家。
白夜還記得,他們要搬家走的時候,徐星辰還追在後面,一個勁的叫着哥哥。
“星辰來這裏上大學了,你徐叔叔都買好了房子,約着我們明天去溫居宴。你要是明天有時間的話,就陪媽媽去一趟,行嗎?因爲,你也知道,當初你爸去世後,徐叔叔一家對我們照顧很多……”
白夜點頭。“好,我知道了,媽,你去休息吧!”
“哥,你也晚安。”
白夜回到卧室裏,他坐在床上,從衣櫃裏拿出一隻五角星形狀的玻璃瓶,玻璃瓶裏,還有用塑料小管折成的幸運星。
他記得,那個時候班上好多女孩子都喜歡折幸運星。
徐星辰也偷偷的折着幸運星,直到他們搬走的那一天,徐星辰才将幸運星遞給了白夜。
她變了嗎?
應該是變了吧!
小的時候,有點微胖。
這麽久沒有聯系,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認出來她?
白夜看了一會幸運星後,又将幸運星還回了衣櫃,這是他珍視并喜歡的東西,不能再被莊嚴給打碎或是扔掉了!
白夜放了回去,才拉過被子,平穩的閉上眼睛。
他閉上眼睛後,腦海裏全是兒時的那種純真時光的畫面。
在白夜的心裏,爲數不多的美好,全都是在兒時,八歲前的白夜,是一個被人寵着的小王子。
八歲的時候,爸爸因公犧牲。
十歲媽媽改嫁進莊家。
從此以後的八年裏,白夜過的小心翼翼的。
他剛到莊家的時候,莊嚴一直都是在背地裏虐待他,可表面上他還裝成是一個好哥哥的模樣。
白夜那個時候,爲了自己的媽媽,一直在忍受。
白夜知道,要是他鬧了,他媽媽說不定會離婚的,離婚後呢?
一個單身女人,要工作,要帶孩子,是那麽的痛苦。
白夜其實也害怕,就算他告訴媽媽,媽媽會讓他忍下去,在各方面權衡之後,他終于決定……忍。
徐星辰的出現,仿佛像是一道光。
一道來自于過去的美好的光,悄無聲息的拉開了一條口子,将那樣幸福的光,照耀進白夜的生活裏。
白夜睡不着。
一想到過去。
想到徐星辰。
想到那美好的時光。
他就越來越興奮。
星辰,你過的好嗎?
另一邊,靈犀在梳理了一下白夜和莊嚴的關系後,突地覺得這個時候的莊嚴與白夜的感情,應該還不算穩定。
靈犀記得,在原主符靈犀的記憶裏,似乎還因爲徐星辰的出現,莊嚴與白夜吵過架。
這對于靈犀來說,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
徐星辰。
如果能夠把這個女孩子拉攏到自己的身邊,那就事半功倍了。
對于靈犀來說,她并不鄙視與歧視同性戀,但是……前提你不要用愛的名義傷害無辜的人。
要是莊嚴自己獻出心髒,靈犀肯定還會對着莊嚴豎一個大拇指。
可問題是……莊嚴特麽的等于騙婚騙掉了别人的心髒,這是謀殺,靈犀可祝福不起來。
靈犀想了想,對付莊嚴,其實就是很簡單,讓白夜脫離了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