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過後,所有人都爲靈犀擔心起來,今天的事情鬧的太大,實在是遮掩不過去了,宿舍裏面這些人暈過去的不下十位,大多都被轟斷了鼻梁骨,受傷最嚴重的自然就是拿着匕首捅靈犀的陳靜,臉上有着失血過多的蒼白,早就已經暈的不能再暈了。
靈犀招手叫來宿舍裏面的一位小女生,讓她先去樓下叫宿管阿姨上來,那女生聞言飛一般的就跑去了。
宿管阿姨是一個快五十歲的中年女人,胖嘟嘟的很有喜感,她走到樓道裏,看到樓道裏密密麻麻站着的女生,心裏就有種不好的預感,當她走到樓道最裏面的這間宿舍,看到了裏面的場景之後,就像看到了恐怖片,瞳孔發大,猛的後退一步,然後一陣響徹整棟大樓的尖叫就響了起來。
宿舍裏四處橫流的鮮血,已經慢慢的凝固成了一灘灘暗黑色的液體,相互交纏橫七豎八倒在宿舍裏面的小太妹們,大多沒有了任何動靜,看上去就像是死了一樣,空氣中也充斥着一股濃郁的血腥味,讓她感覺就像來到了修羅地獄。
靈犀的聲音傳了過來:“阿姨,你放心吧,她們都沒有生命危險!”
宿管阿姨聞言總算是收了聲,也不說話,轉身就往值班室跑,出了這麽大的事,她這個宿管也是有責任的,這已經捂不住了,她現在隻想着趕緊把她看到的一切彙報給領導。
不多時,學校大小領導都趕到了現場,然後那位風韻猶存的政教處主任,二話不說幹淨利落的就暈了過去,又惹的一陣慌亂。
最先反應過來的一位副校長,趕緊掏出手機,撥通了120電話,說明了現場的情況,讓醫院趕緊派救護車和醫生過來。
所有的校領導的臉上都黑成了鍋底,也來不及詢問具體情況,趕緊上前把一個個暈倒的太妹平放到床上,然後按照急救流程用力的扇風,讓空氣流動的更迅速一些,不過大多數人都是骨折,特别是陳靜胳膊上那把明晃晃的匕首,他們實在是做不了太多的事情,隻是在心裏暗暗祈禱救護車快點過來。
高義校長的胖臉都快皺成一團了,頭上的汗就像雨點一樣往下掉,就像剛從水裏撈出來一樣,身上的白襯衫已經被完全打濕了,他知道,這件事情要是處理不好的話,自己這個校長就幹到頭了,下邊可是有好幾位副校長正虎視眈眈的盯着他這個位置呢。
他看着站在宿舍裏面的靈犀幾人問道:“怎麽回事?”
靈犀正準備開口,身後的那位女生搶在她之前說話了:“報告,是她們欺負我們,然後被我們打了!”
靈犀一聽就知道她是什麽打算了,她這是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攬,還算有些義氣,有些頭腦,還知道法不責衆的道理。
高義差點一口老血噴了出來,這解釋還真算是言簡意赅呀!說了等于沒說。
“她們爲什麽要欺負你們?就算欺負你們了,難道你們就能把她們打成這樣嗎?爲什麽不告訴老師?你們這是犯罪,犯罪知道嗎?”這話高義幾乎是吼出來的。
靈犀不再沉默,應道:“她們爲什麽要欺負我們?當然是因爲我們看上去好欺負啊,壞人欺負人需要理由嗎?就算需要理由,那你也該問她們啊?我們可是受害者呢。再說了,你沒看到她都準備謀殺了麽?她手裏可拿着匕首呢,我們不反抗難道等着被她一刀刀捅死嗎?然後變成鬼魂再去告訴老師?再說了,她們剛來的時候我們就去找過陳老師了,陳老師他不在。”
高義差點沒給靈犀的話給氣死!伸出手指,指着靈犀半天說不出話來。
靈犀繼續說道:“高校長,我現在要檢舉揭發陳靜張曉含拉幫結派,爲威作福,整天欺負我們這些弱女子,還讓我們交保護費,每天強行威脅我們幫她們做作業,打飯,倒洗腳水,洗衣服。而且還夥同校外的黑社會對我進行打擊報複。”
高義一陣頭大,突然覺得陳靜張曉含這兩個名字很熟悉,哎喲,那不就是前段時間天天威脅學校處理端木靈犀的陳總和張總的女兒麽?那眼前這位,不會就是?
“你叫什麽名字?哪個班的?”
“端木靈犀,高一一班!”
靈犀的回答讓他恨不得暈過去得了。
于是一切事情都明了了,這肯定是躺在床上的這些小太妹打擊報複,結果被人給反殺了,頭疼,胸口一陣陣的煩悶,也沒必要調查了,沖着身後的一幹領導安排道:“外面那麽多學生圍着是怎麽回事?不需要睡覺了嗎?去看看救護車到了沒有,打電話催一下,讓陳舒漢馬上出現在我面前。”
然後又對着靈犀她們問道:“人是誰打的?”
靈犀自然不會推脫責任,說道:“是我!”
“是我!”
“是我!”
“是我!”
“......”
無數聲音争先恐後的響了起來。
高義心裏暗道,完蛋,這事兒麻煩了。
要是隻有那麽幾個人站出來,如果受傷的這些不出現大問題,那麽處理這幾個人就能把這件事情平息下來,不管是開除還是送到司法機關,都行。可是現在,這麽多人,難道把這幾十個人一起處理了?不能夠啊。
于是他闆着臉吓唬道:“希望你們想清楚後果,不要一時沖動口不擇言,這是聚衆鬥毆,并造成重大傷害,如果這裏受傷的同學有什麽三長兩短,那這就是刑事犯罪,你們一輩子都無法擺脫的污點,不光要面臨學校的處分,而且有可能會面臨公安局管的刑事處理,你們考慮過家裏人的感受嗎?”
不得不說高義這番話讓很多人打起了退堂鼓,受欺負的大多都是好好學生,家裏條件大多不是很好,這樣的後果還真不是她們承擔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