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濤現如今也算是圈内的人了,一路上不時的有相識的人打着招呼,其實畫畫這個圈子說小也不算小,畢竟基數太大了,但是說大也不能算大,隻有稍微有點小名氣,才能融入真正的圈子裏面,這裏面的人相對于龐大的基數,可以用鳳毛麟角來形容了。
龔濤看着展廳裏頂級的畫作,聽着耳畔不時響起的驚呼聲,幻想着有朝一日自己也能有這樣的風光,高麗麗好像知道了龔濤的想法一樣,靠的更近了一下,輕輕的安慰着說道:“濤濤,你還年輕,現在就有這樣的成績,以後的成就不可限量,你可不要妄自菲薄,我會一直支持你的。”
他微笑着看着高麗麗,說道:“親愛的,你真好,能娶到你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兩人你侬我侬的嘀咕着,絲毫不覺得肉麻,直到......
“濤濤,這裏怎麽圍了這麽多人啊,”高麗麗踮起腳尖往人群裏看了一眼,突然大聲的叫起來:“濤濤,這,這不是你的畫麽?”
高麗麗的語氣中充滿了興奮,完全沒有仔細的看,眼前的畫是不是和她以前看到過的龔濤的畫有沒有什麽區别,也沒有想過專場展出,怎麽會出現龔濤的畫。
不過她的這聲大喊,吸引了周圍所有目光的注意,龔濤心裏暗暗叫苦,他可不像高麗麗這麽神經大條,他清楚的知道,眼前這畫雖然創意和自己曾經展出過的那幾幅是一樣的,但是不管是從藝術表現力,筆法,色彩的運用上,都比他高出了無數個檔次,他第一反應就知道,這是一個針對他的陰謀。
他恨不得捂住高麗麗的嘴,這個蠢婆娘難道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嗎?要是她不暴露行蹤,那麽自己完全可以悄悄的離開,隻要不當面對質,誰能一口咬定這畫是誰抄的誰的?明顯這畫要比自己的水準高出無數,現場對質,誰會相信有這樣水平的大師會抄襲自己這個小蝦米的?要是悄悄離開,自己還能運作一下,炒作一下,和大師打打嘴仗,這肯定對自己的知名度有很大提升的。
但是如今,被高麗麗的一句大叫給毀了。
抄襲是美術界的第一号忌諱,看到周圍看過來的無數疑惑的目光,深知這一點的龔濤不得不開始演戲,陰沉着一張臉,叫來了工作人員,說道:“我想見這次畫展的作者。”
早就得到過暗示的工作人員趕緊去叫靈犀和程晨。
程晨聽到正主出現了,一張臉興奮的通紅,拉着靈犀就往展廳跑,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看到那個人渣聲名掃地的樣子了,懲罰一個人最殘忍的做法,莫過于拿走他最在乎的東西了,而龔濤最在乎的,當然就是金錢和名氣了。
靈犀今天穿着一條藍花大底帶紅色碎花的短旗袍,頭發挽在腦後,用一根木質發簪随意的固定住,腳下是一雙黑色的小皮鞋,看上去高雅内斂,看上去又氣場十足。
當龔濤看到走過來的靈犀的時候,驚訝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他自然是認識靈犀的,隻是無論如何,他都不能把以前那個土包子和眼前這個氣質女郎聯系到一起,但是他知道,靈犀和他已經是水火不容,這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但是他還沒有把靈犀和畫展的主人聯系到一起,在場的所有人都不能。
高麗麗看到龔濤呆呆的盯着靈犀看,而且兩人好像認識,好像還有什麽不可說的秘密,于是心裏的醋壇子打翻了,在龔濤的手臂上面狠狠的擰了一把,生氣的悄聲問道:“濤濤,她是誰?不會是你的老情人吧?”
龔濤顧不得其他,安撫道:“她是我以前學校的同學,孟靈犀。我也僅僅是認識而已,可沒有什麽關系。”
靈犀臉上帶着優雅的笑容走向龔濤,現場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他們,所有人都知道,這是有事情要發生了。
“聽說你找我?”靈犀戲谑的說道。
聽到靈犀的話,現場一陣驚呼!難道眼前這個女子就是畫展的主人?不可能吧!龔濤心裏更是大呼,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高麗麗看到龔濤的反應,腦子一熱,沖靈犀吼道:“你說,你爲什麽抄我們家濤濤的畫?”
剛才龔濤讓人叫畫展的作者過來的時候,她就知道眼前的畫絕對不是龔濤的。
靈犀還沒說話,小胖妞程晨聽不下去了,她往靈犀前面一站,冷笑着說道:“這位姑娘,看你長的前凸後翹的,怎麽就沒帶腦子啊,是不是腦子被你塞屁股上去做填充物了?颠倒黑白的功夫不錯啊,就你身邊那位的水平,有抄襲的必要麽?不說我師傅,我用腳畫出來的都比他好!還要不要臉皮了?”
認識程晨的人明顯很多,聽到程晨的話,也就自行腦補了事情的真相!程晨的水平他們大多是知道的,在圈子裏面可比龔濤的資格水平輩分都高,她說的話自然可信度就高很多,而有資格做她師傅的這個女子,那九成九就是這畫展的主人了。
很簡單的道理啊,就你那水平,還有抄襲的必要麽?
聽到程晨的話,周圍響起了一陣哄笑,一陣感歎!哄笑自然是因爲程晨對高麗麗的反駁,感歎自然是因爲程晨的話證明了眼前這個二十左右的旗袍少女,實在是一個天生的妖孽的繪畫天才。
聽到這裏的驚呼,消息也被傳開了,更多的人開始往這邊趕,這裏也被裏三層外三層的圍了起來,當程春偉帶着葉之珩一行人來到這裏的時候,已經看不到場中的靈犀幾人的身影。
高麗麗一時沒反應過來,已經被程晨給說蒙了,她什麽時候聽到過這樣的咒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