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撫暖虛弱的睜開眼睛,她看向靈犀,雙唇翕動,無聲的請求道,“救救我!!”
“你怎麽會在這裏?”
姜撫暖那一雙絕美的雙眸裏,全是晶瑩的眼淚,她虛弱的看着靈犀,突然才明白過來,爲什麽靈犀會毅然絕然的從權穆澈身邊抽身離開,她是比她更早發現權穆澈的真實面目吧。
“我肚子疼……我要去醫院。”
靈犀點頭,伸出手就要去抱姜撫暖,砰的一聲,客廳裏的炮亮了,靈犀看見權穆澈一臉陰狠的站在門口,他的手裏提着一罐汽油。
“嗨,我親愛的前妻,怎麽,上午才和我離婚,現在就後悔了?想要找我破鏡重圓了嗎?”
權穆澈一邊冷靜自持的打開瓶蓋,一邊将刺鼻的汽油潑的滿屋都是。
靈犀見狀,心微微的一沉,權穆澈這個瘋子,該不會是想放火燒了這間别墅吧。
“權穆澈,你是不是瘋了?姜扶暖還懷着你的孩子呢?你就是想死,也請你自己去自燃好嗎?别牽聯無辜的人!!”
權穆澈聽見靈犀如此憤怒的話,将手中的汽油罐子一下砸到靈犀的跟前,“閉嘴,你怎麽知道她是無辜的人?沈靈犀,你|他|媽的是不是頭上有聖母光環啊?我把姜撫暖怎麽了,管你屁事啊!!”
靈犀深呼吸,轉過身,從沙發上抱起姜扶暖,姜撫暖的下身,已經被鮮血染紅了。
那一瞬間,靈犀仿佛看見記憶裏的沈靈犀,也是在這一間别墅裏,被權穆澈弄到流~産!~
那時的她,孤獨無依的躺在地上,沒有任何一個人來救她。
她身下,全是一片殷紅,那樣粘稠鮮血,幾乎都要将她的淹沒。
靈犀突地放下姜扶暖,一下走到權穆澈的身邊,她憤怒的像是一隻獅子,不斷的打着權穆澈,這樣的渣男,活着就是浪費空氣。
“沈靈犀……”
權穆澈沒有防備的被靈犀打倒,他外套立馬被汽油浸濕。
這個時候的權穆澈,不僅沒有反省自己的所做所爲,反而從外套包裏,拿出一隻打火機,砰的一下,全部點燃!
靈犀看見這樣的情況,那還顧得和權穆澈糾纏,她越過沙發,抱起姜撫暖,便直接去了醫院,至于權穆澈是死是活,和他有什麽關系?
急診處的醫生接診後,便對姜撫暖做了一個全身檢查,直到半個小時後,姜撫暖才被推到了病房。
靈犀看着如此的虛弱的姜撫暖,她完全不敢上前去詢問醫生,孩子到底還在不在?
還是醫生主動開口道,“送來的及時,寶寶沒事。”
聽見醫生這話,靈犀連忙了道了謝,她多害怕,姜撫暖也和曾經的沈靈犀一樣,孩子沒有保住。
“謝謝你。”
姜撫暖直到現在想起别墅裏的一切,依舊心有餘悸,她握着靈犀的手,淚花閃爍,無數的感激之情,都沒辦法宣之于口。
“寶寶沒事了,你可以照顧好自己嗎?”
姜撫暖搖頭,她用沒有點滴的那一隻手,捂着自己的眼睛,悲悸的哭出聲。
那樣的哭聲,讓靈犀伸出手,拍了拍姜撫暖的肩膀。
她能理解姜撫暖的感覺,自己一心所愛的男人,差一點置自己于死地。
這樣的事情,換作是誰,都不可能,一下就接受吧。
畢竟,這個事實,太殘酷了。
“你知道嗎?他殺了我爸爸媽媽。”
姜扶暖的一名話,讓靈犀的手微微一僵。
“這是怎麽一回事?”
“因爲,我爸爸才是造成穆家慘案的原兇!”
姜撫暖這些年一直陪着權穆澈,她也和權穆澈一樣,把沈家一直當成滅了穆家的兇手,可是現實卻是,是她的父親造成了穆家的慘案。
“就算是你爸爸曾經犯了錯,那你和孩子也是無辜的啊!他已經殺了你爸媽,難道還想要殺了你嗎?”
姜扶暖的眼淚,一滴一滴的劃落了發叢裏,若不是她趁權穆澈出去買汽油時,給靈犀打了一個電話,那麽,此時的她,也會被燒成灰燼的吧。
“他,會死嗎?”
靈犀搖頭,“我不知道,他自己倒的汽油,死了也是活該!身爲一個男人,就算要報仇,也該找對對象呀!在法律上孕婦還不會馬上被執以死刑呢?況且,你有什麽錯,如果不是你救了他,他又怎麽會活下來?這多活的幾年,還是賺的呢!!”
靈犀說完後,姜扶暖便不在說話了。
或許她也在想,自己當初救權穆澈時,是不是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是不是,如果沒有出手相救?
她的父母,就不會被權穆澈活活燒死了!!
可惜,這個世界上,哪有什麽如果?
雖然靈犀很同意權穆澈的遭遇,但是,她卻無法理解權穆澈的所作所爲,沈靈犀也好,姜撫暖也好,她們都不欠他什麽?
既然不欠,憑什麽要被他如此的虐待?
“這麽晚了,打擾你了。”
靈犀看了一眼病房裏的時間,明天還是她的婚禮呢?的确不太适合呆在這裏太久了。
“我給你找一個護工,你有什麽需要,她也可以幫你。”
“謝謝。”
靈犀将姜撫暖安頓好了之後,才回到家裏,她草草的洗了個澡,才剛睡着,沈媽媽就把靈犀推醒了。
“靈犀,你怎麽還睡呀?昨晚我不是說過,你今天要早起化妝嗎?”
“媽,我還想再睡一會兒。”
沈媽媽一下就把靈犀拎了起來,在沈媽媽的強勢幹預之下,她隻得乖乖的聽從沈媽媽的吩咐。
這一天,靈犀再次嫁給了葉之珩。
隻不過,葉之珩的身份,是狼人,而靈犀也從最初的抵觸到慢慢的接受,接受葉之珩的狼人身份,接受葉之珩以及狼人世界的一切。
半年後,靈犀收到從大洋彼岸寄來的一封信,那是姜撫暖的一封親筆信,随信還上了一張小嬰兒的相片。
她在信中,感謝靈犀曾替她所做的一切。
也祝福靈犀有一個美滿的人生。
至于權穆澈,他并沒有葬身那一場火災,他活了下來,隻是毀容了,也因爲那一場火災,他失去了所有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