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這般的靈犀,就已經讓薛婉歌在心裏給她标了三個字,“白蓮婊”。
薛靈犀才懶得真正的帶着薛婉娘與大家相識,她也相信,以薛婉歌的能力,融入這些世家小姐中,是遲早的事,她又何必霸占這個讓薛婉歌大放異彩的好機會。
靈犀離開人群後,便悄悄的來到了荷花池邊。
上一世的今日,她就是在這裏落水,被葉澈救了起來,從此便與葉澈有了婚事!!
而這一世,她當然會給薛婉歌一次機會,她不是那麽喜歡葉澈嗎?
那就讓她……如願好了。
薛靈犀坐在僻靜處,見葉澈出現在荷花池邊上,不多時,就瞧見薛婉歌朝葉澈走了過來。
“澈哥哥……”
薛婉歌看見葉澈的那一瞬間,滾燙的眼淚,就一顆一顆的落了下來。
葉澈連忙從懷裏拿出一張帕子,輕輕的沾幹薛婉歌臉上的眼淚,“他們對你不好嗎?”
薛婉歌不說話,隻沉默的看向葉澈。
“你是看見我的信了嗎?”
靈犀距離太遠,根本就不知道二人在說什麽,她想要再靠近一些,又擔心距離太近,被發現了。
“你在偷聽嗎?”
一縷頭發,垂在靈犀的臉頰上,微微有些發癢。
聽見突然冒出來的聲音,靈犀陡然轉過身,看向那人,隻見葉之珩單手圈着她的腰,用一種極其暧昧的姿勢捂着她的嘴。
“我帶你去。”
葉之珩的武功極好,很快就找到了最佳的偷聽位置。
靈犀被葉之珩抱在懷裏,坐在一株粗狀的樹枝上,隻聽見葉澈道,“婉兒,我們上次的計謀失敗了!!”
“澈哥哥,不要難過。”
薛婉歌見四下無人,便走近葉澈的身邊,低聲細語了幾句話。
葉澈聽完後,隻伸出手,握住了薛婉歌的手,“婉兒,委屈你了……”
“澈哥哥,婉兒不委屈,婉兒隻盼着,你早日得勢……”
靈犀聽見這話,哪裏還不明白,上次她的墜崖不是意外,而是葉澈早早就計劃好的事情,她更沒有想到,薛婉歌在這個時候,就已經和葉澈勾搭在一起了,那豈不是說明……前世的這個世界,她就是他們這對渣男賤女的算計對象?
倘若是這樣的話……薛婉歌那怕身在清水庵,也對薛國公府上的情況一清二楚。
思極至此,靈犀渾身一冷。
她萬萬沒有想到薛婉歌的心計,是如此的深沉啊。
“還聽嗎?”
靈犀搖頭,還聽什麽?聽渣男賤女如何傾訴離别之情嗎?還是親耳聽見她們是怎麽密謀将她推入荷花池,再弄成既定的事實?
葉之珩明顯的感覺了靈犀的情緒不對,伸出溫暖的手,摸了摸靈犀的頭頂道,“你很難過?”
“才沒有呢!”
靈犀不耐煩的打掉葉之珩的手,她又不是小孩子,還摸頭殺!
“我隻想着,身邊有這麽兩條毒蛇在繞着,有些……”靈犀瞧着葉之珩那如同墨玉一般的雙眸,有些氣餒的收住嘴,“和你說這麽做多……”
重活一世,靈犀是想要報仇。
同樣,她更不想涉足皇家之中……
葉之珩這樣的人物,比起葉澈更危險,她才不想和他有交集呢!!
“你明知道我是誰?一點也不怕我?”
葉之珩饒有興味的看向靈犀,十年過去了,她的眉眼已經長開了,同樣,那當初嚷嚷着要嫁給自己的話,隻怕也被她忘到了九霄雲外去了罷。
“我爲什麽要怕你?你長相俊美,看着也賞心悅目啊?”
一個不相幹的人,爲什麽要怕?
葉之珩點頭,“他們都怕我……”
很多人都怕葉之珩,就連許多人家在哄小孩時,都會說,你再哭,閑王就來了……
其實,歸根結底,閑王并沒有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靈犀想着,這許是皇帝的一種手段吧,先帝有遺命,讓皇帝善待閑王,打不得罵不得殺不得的一個閑王,如果再有一些好名聲,他的皇位豈不是搖搖欲墜了……
這樣的手段,并不怎麽入流,想必葉之珩的心裏亦是很清楚的。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靈犀說完,便疾步離開了,薛婉歌不是想要算計她嗎?
她若不是現身,又怎麽會薛婉歌算計她的機會!?
果然,當靈犀回到宴會地點時,薛婉歌迎了上來,“姐姐……”
“有事?”
薛婉歌莞爾一笑,神神秘秘道,“姐姐,我剛聽人說,母親辦這一次宴會,旨在替我們相看親事……你願意不願意與我去偷偷看一眼?”
“……”
若靈犀真是十四五歲的少女,正是懷春之時,怕被薛婉歌這麽一提議,早就忍不住的想要去看了。
不等靈犀有所回應,薛婉歌就推着靈犀來到荷花池旁邊。
“姐姐,你看,這裏恰好就可以看見呢……”
遠遠的,的的确确可以看見一些世家子弟在遠處吟詩投壺,影影綽綽間,還能看見葉澈穿着藍色錦袍,從容不迫的在說着什麽。
“那位公子不錯……”
戲到唱到這份上了,靈犀倘若不說點什麽,都對不起薛婉歌賣力的演出。
薛婉歌的心,微微一麻,一股自豪的感覺油然而生,果然是自己選中的男人,如今隻是葉澈龍困淺灘之時。
“姐姐……小心……”
薛婉歌一聲驚呼,手輕輕用力,一把想要将靈犀推入荷花池。
那知,靈犀早有防備,身子一側,出于慣性的力量,自己掉入了荷花池。
荷花池對面的葉澈,一躍而入。
“還愣着做什麽?還不快救人……”
無數的婆子,紛紛湧了過來,薛靈犀一臉焦急的看向水中掙紮的薛婉歌,再看着已經朝薛婉歌遊過來的葉澈,一雙鳳眸裏,是一片淡淡的冷漠。
一如靈犀所希望的那樣,葉澈将薛婉歌救了上來,今日府上在宴會,來這裏的人這麽多,薛婉歌的行爲,立馬也就成爲大家嘴裏的談資,不外乎其他,誰讓薛婉歌出身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