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靈犀的媽一聽,破口大罵,“你是不是不給?你若是不給我錢?就别想進我家的門!”
“那要不要順便斷絕母女關系?”
靈犀随口提議,她的日子肯定不會越來越差的,萬一娘家的這些人,像是蝗蟲一般吸附着她怎麽辦?
最好斷絕關系,以後一了百了。
“斷絕啊,把媽當偷兒一樣防着的女兒,我也沒有!”
李靈犀的媽,想的很清楚,靈犀離婚了,老趙家肯定不能住了,她以後有得求自己的時候。
“國棟,麻煩你件事,幫我寫份斷絕母女關系的字據呗。”
靈犀轉身進了屋,對着已經換好衣服的趙國棟說道,她使喚起趙國棟,完全沒有心理壓力。
“你說什麽傻話呢?你和他們斷絕了母女關系,你住哪?”
靈犀打開衣櫃看了看,那些衣服又破又爛的,還真沒幾件拿的出手的,索性全都不要了。
隻從衣櫃裏,拿出那一塊玉墜子,挂在脖子上,就和趙國棟一起出了門。
李靈犀的媽看見趙國棟和靈犀出來了,便先發制人道,“不是要斷絕母女關系嗎?立馬給我立字據啊?”
“去幫我寫寫。”
靈犀就等着李靈犀的媽這麽一說呢,看着李靈犀爸媽的模樣,她還懷疑她到底是不是她們老李家的種呢!
字據寫好,簽字畫押。
從頭到尾,靈犀都闆着臉,一雙如星辰一般的雙眸,閃爍着璀璨的光芒。
李靈犀的媽拿着字據,就帶着一家三口走了,走了一段路,李靈犀的弟弟李國孝問道,“媽,你咋就這麽同意了呢?一百塊呢?”
“你急啥?你姐那個丫頭片子離了婚,老趙家肯定不會讓她住了,我看她住哪……”
李靈犀的媽,要不是考慮到這些出口,又怎麽會這麽爽快的同意斷絕母女關系呢?她可等着李靈犀心甘情願捧着錢來求她們!
靈犀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就坐在了牛車上面,趙國棟趕着牛車,來到了鎮子上。
比起趙家灣的窮鄉僻壤,鎮子裏就要繁華的多,音響店的老式收音機裏,正播放着鄧麗君的老歌《我隻在乎你》,靈犀一聽見這歌聲,心情愉悅的随着旋律哼了起來,惹得趙國棟不時的回頭打量着靈犀,昨晚爲了不離婚,還以死相逼,怎麽才過了一晚上,就轉了性?
“你心情很好?”
靈犀哼了一聲,“難道,我要哭才行嗎?”
到了派出所,提出分戶,派出所的人一看他們這樣,便提出,分戶可以,要拿離婚證……才能分!
靈犀和趙國棟傻眼了,“怎麽辦?”
沒有辦法,趙國棟隻好帶着靈犀先去民政局領了結婚證,再拿了離婚證,再拿着離婚證去了派出所把李靈犀的戶口單獨分出來。
拿着新的戶口本和身份證,靈犀的心情跟花兒一樣,幸福的在冒泡泡了!
“怎麽說,也是夫妻一場,走,我請你去吃米粉……”
趙國棟也的的确确是餓了,要了一大碗米粉,呼哧呼哧的吃了起來。
靈犀隻要了一小碗,小口小口的,慢悠悠的吃了起來,這個時候還沒有奸商這種說法,故而,米粉的湯底是用骨子棒熬的骨頭湯,加了一些海帶碎,一把小蔥一撮香菜,味道鮮的能夠讓人吞掉舌頭。
“老闆,結帳!”靈犀見趙國棟快要吃完了,便叫老闆來給錢。
趙國棟搶着給錢,靈犀不讓,“都離婚了,各給各的。”
大碗米粉才五毛錢,小碗的才也三毛。
靈犀給了一張十塊的,老闆找不開,趙國棟就一起給了。
從米粉店出來,趙國棟說,“走,我送你回去。”
“回哪,你忘記了,我已經和他們斷絕關系了,我現在是沒有家的人了……”
靈犀一臉輕松的看向趙國棟,她要離開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無論是去省城也好,還是去沿海,總之,不能再回家趙家灣了!
“那你去哪?”趙國棟問。
靈犀擡頭看了看天色,“我去省城……”
“你去省錢能做什麽?你連字都不認識,你知道怎麽坐車嗎?别被人騙到鄉下給人家媳婦!”
趙國棟好心好意的提醒着靈犀,外面的人,可奸詐了。
“我有嘴啊,老話說的好,有嘴就能走遍天下,我們都離婚了,你也甭管我了,趙國棟,祝你飛黃騰達啊當大官啊。”
靈犀擺了擺手,就朝汽車站走了過去,她運氣特别好,正好是最後一班車到省城的。
這個時候的路程,還不是很好,很少有柏油大馬路,都是一些坑坑窪窪的土路,坐在汽車的椅子上,就跟在坐過山車似的。
趙國棟也懶得管靈犀,都離婚了,管她做什麽?
趙國棟回到了趙家灣後,趙母還有心想要罵幾句,都被趙國棟制止了,“媽,别撿了芝麻丢了西瓜,一百塊錢而已,你兒子回到城裏,就拿給你,别心疼了……以後别念叨靈犀了,她和我們都沒有關系了,别讓小蒙聽見……明白嗎?”
趙母雖心有不甘,也不好當着兒子的面再說靈犀的不對了,隻得在心裏狠狠的詛咒靈犀,以後找個歪瓜裂棗的男人過一生。
半夜的時候,趙國棟都睡了,就聽見李靈犀的媽站在院子裏,一聲一聲的叫着趙國棟。
趙國棟披着衣服打開門,看着月光下那一張尖酸刻薄的臉,“有事嗎?”
“女婿,我們靈犀呢?”李靈犀的媽,一看見趙國棟,就一把推開趙國棟,在屋裏找了一圈,“你把我們靈犀弄到哪裏去了?”
“李家嬸子,第一,我已經不是你們的女婿了,第二,靈犀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她去哪裏,我怎麽知道?”
趙國棟的話音剛落,李靈犀的媽就改了口。
“對了,靈犀和我離婚了,那她的衣裳啊那些東西,我們都搬回去……”
趙國棟揉了揉眉心,無可奈何道,“搬,想搬就搬……”
次日,一大早,李靈犀的媽就張羅幾個小夥子,把靈犀的東西搬的一絲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