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犀的心裏,是滿滿的怨念,之後無論靈犀如何的呼喚,李靈犀那個家夥,就好像沉睡了一般。
靈犀無奈,也隻好打開破舊的木門,到家門口附近的菜園子裏閑晃了一圈。
晃了一圈下來,靈犀從菜地裏,摘了幾顆已經紅了的西紅柿以及黃瓜,又從井裏壓了一些水洗幹淨後,坐在陰涼的樹下,慢悠悠的吃了起來,這些黃瓜的味道真好啊,靈犀吃飽了之後,還把餘下的黃瓜切成片,貼在臉上,做起了保養。
憑心而論,李靈犀的模樣,那絕對是村裏一支花,若不然,趙國棟家裏當初也舍不得拿這一百錢聘禮錢。
要知道,在那個年代,趙國棟在部隊的津貼,也不過一個月才五塊呢!
“你個死婆娘,那是老娘用來吃的黃瓜,你就這麽給糟蹋了?”
趙母回來,就看見昨晚尋死的李靈犀,此時居然坐在樹下曬太陽,臉上還貼着黃瓜片,這都大中午了,還不曉得去做飯,這不是找罵嗎?
趙母順手抄起一邊的竹掃帚,就要朝靈犀打過去。
在趙母看來,當初她們家出了一百塊的聘禮給李家,那麽靈犀就是他們老趙家的人,要打要罵,全憑她高興。
若是李靈犀,指不定也就受了,可趙母那裏知道,李靈犀的身體裏,已經裝了另外一個靈魂。
趙母的掃把,還沒有打在李靈犀的身上,李靈犀就站了起來,一下奪過了掃把,惡狠狠的看着趙母。
“這裏的菜,是我種的,我想怎麽用,就怎麽用,你管不着……”
趙母一聽李靈犀敢這麽和她說話,頓時指着靈犀的鼻子,破口大罵。
“什麽你種的,你都是我們家拿一百錢買來的兒媳婦,連你人都是我們老趙家的,你還有什麽資格說那是你的!”
趙母接下來,一直不停的罵,農村人,罵的話,那個難聽喲,不多時,趙國棟家的院子裏,就圍了一堆人看熱鬧。
靈犀還就不怕趙母不鬧呢,鬧才好呢,鬧的人盡皆知,她接下來做事才更順手呢!
“什麽一百塊錢?又沒有給我手上,我怎麽知道?你們說給了一百,就是一百?你有本事,拿給我看看!”靈犀完全不把趙母放在眼裏,她看見村裏德高望重的那個老祖婆,便跑到了老祖婆的身邊,傷心的哭了起來,“老祖婆,你可得爲我做主啊?”
“孩子,怎麽了?”
靈犀平時嘴甜,對老祖婆也還是挺好的,當初李靈犀要被沉塘時,也是老祖婆爲靈犀說過好話,隻不過,她一個人,怎麽抵得過那麽多人呢?
“老祖婆,你說,我嫁給趙國棟才不到一周,他就去當兵了,他走的這兩年,我家裏家外一手抓,媽隔三岔五的生病要吃個藥什麽的,爸呢時常要去走鄉串巷的做生意,這家裏地裏的活,都是我一個人做的,我今天不過是吃了一根黃瓜,媽就這樣罵我?媽罵我也就算了,可憑什麽他趙國棟一走就是兩年,一回家就說要和我離婚……”
昨天下午,李靈犀早早的就從地裏收了工,殺了一隻雞,想着給趙國棟補補!
趙國棟不在的時候,李靈犀一個女人要撐起家裏,平時連個雞蛋都舍不得吃,等攢夠了一定數目的雞蛋,李靈犀就會拿到鎮子上去換錢,用來買鹽啊,或是給趙母買藥什麽的。
“老祖婆,他趙國棟在外面肯定有人了!不然,也不會一回家,連屁股都沒有坐熱,就要和我離婚!”
靈犀嘤嘤的哭,那模樣,真是我見猶憐。
看熱鬧嘛,從來不嫌人多,靈犀也不怕丢人,這才幾個人,比當初李靈犀沉塘時看熱鬧的人要少的多了。
“你放屁,我們國棟外面才有沒有人呢!”
趙母一聽靈犀這麽一說,生怕族裏的人,對自己兒子印象不好,連忙跳起來反駁。
“媽,國棟告訴你沒人了?你敢不敢替國棟發個毒誓,要是國棟外面有人了,你的孫子以後沒有***你敢嗎?”
靈犀一抹眼淚,咄咄逼人的看着趙母,要說趙國櫃沒有告訴趙母實話,她才不會相信呢!
趙母一聽靈犀要她發毒誓,便又哭了起來,“我這是作了什麽孽哦!我們老趙家咋就娶了這麽一個掃把星回來哦……成親都兩年了,連個孫子都沒有給我們老趙家生個,現在還詛咒我們老趙家哦……”
靈犀笑了,她成親才一周,趙國棟就去當兵了,要她生孫子?
“媽,你說這話就不對了,這村裏的人,誰不知道我和國棟成親才一周,國棟就去當兵了……你口口聲聲是說我沒有給你老趙家生孫子,那行啊,這次國棟走的時候,我就和國棟去,保證不出三年抱倆……怎麽樣?”
趙母聽靈犀這話,一下就噎住了。
昨晚靈犀尋死暈過去之後,兒子就說了,他在城裏有一個對象了,是司令家的千金,長的可漂亮了!
要是靈犀跟和兒子去城裏,那司令的千金知道了咋辦?
兒子還說了,他這一次回來,就是和靈犀一刀兩斷的,等和靈犀斷幹淨之後,他就和司令千金結婚了,到時候在城裏給他們二老買一套房子,他們就是城裏人了。
“你……”
趙母不知道該怎麽反駁靈犀的話。
要知道,在趙家灣就沒有離婚的先例,女人嫁進趙家,就是趙家的人,除非是死,否則絕對不可能離婚!
倘若村裏其他人知道,趙國棟在外面有人了,族裏的人也不會同意國棟這麽做的。
趙國棟和趙父收工回來時,就看見院子裏圍着一堆人,連忙笑眯眯的和老祖婆打着招呼,“老祖婆,快到屋裏坐。”
老祖婆看了一眼趙國棟,的确跟以前在村裏不一樣了,人也顯得格外有精神。
“國棟,聽你媳婦說,你要和她離婚,是不是真的?”
趙國棟聽見老祖婆這話,便笑着回答,“老祖婆,不是離婚,我和靈犀根本就沒有扯證,隻不過,是辦了一次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