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月朦朦注意的是,國王的病床前站着的人不是位高權重的大臣,也不是當今皇後和花千然幾位皇子而是之前無意中碰上的黑鬥蓬的人。
“皇後陛下要節哀,國王陛下走的很安詳!”黑鬥蓬對着在一旁嘤嘤地哭泣的年輕皇後安撫道。
“大長老,你說陛下爲什麽要扔下我,你不是說要和我永遠一起的嗎?可憐我跟孩兒兩人,讓我們怎麽活啊,我的心很痛,别扔下我,嗚嗚,”當今皇後是國王陛下是三年前立的,膝下有一名一歲多的幼子,二十多歲的她,哭起來帶雨梨花的,她捂着嘴巴傷心地抽泣着。
聽到她的話,一旁幾名已經成的的皇子們神情都不太好看了,她的話很明顯在暗示着他們以後會虐待她和那個小孩了。
看看皇後,一身白衣,披散着黑發,雙目微紅濃密的捷毛上挂着幾滴淚珠,蒼白的小臉惹人十分憐憫,她的模樣說不上絕美,但是有着獨特美感。
但是花千然幾人卻是知道她的手段,心裏升起了一陣厭惡感,視線都忍不住落在了被黑色鬥蓬掩得嚴嚴實實的大長老身上。畢竟他在國内,不,在水星上說話是很分量的,他的一句話,就可以改變國内的很多情況了。
“皇後陛下,如果你真的想要和先王陛下一起的話,可以追随他而去的,想必先王陛下會很高興的。”大長老的聲音帶着幾分沙啞,很友善地提醒着傷心欲絕的皇後。
正在哭泣的皇後聽到他的話,先是一呆,随便反應過來後,抱緊懷中的小孩子又嘤嘤地哭了起來:“我的兒啊,媽媽要如何把你養大成人??”
“娘娘說話得要慎重,我們布魯卡諾諾要養活一個皇子是卓卓有餘的,我保證他今後的一世榮華!”大長老似乎讓她的哭哭啼啼鬧得很不高興,直接開口。
哭到一半的皇後:“……”
大長老沒有再理會她,轉身掃了一圈室内的人道:“各位殿下都到齊了,那麽下面宣讀陛下的遺言吧!”
他的臉容仍舊隐藏在鬥蓬之下,聲音很沙啞,但是月朦朦注意到他那一雙白皙修長骨節分明的手,這人很年輕。
聲音應該是通過變聲器而發出來的,月朦朦視線在他的身上轉了一圈,不動聲色地收了回來。
下一任國王的繼承人,在繁重的話間宣讀了出來:花千然。
另外幾名皇子裏,聽到後其中兩名臉上帶着幾分喜色,其餘的都十分難看。
但是大長老的話,沒有敢去懷疑,更何況,國内的第一祭司風子博也在場,沒有人敢做出任何反對這事情的動作來。
“請陛下準備吧,三天後,先王陛下會下葬,十天後登基典禮将會舉行。”大長老在交待清楚一切後,又匆匆離去了。
據說是要去準備那繁重的禮節。
布魯卡諾諾的皇宮開始忙碌了起來。
花千然在接受了衆多大臣和皇子們明裏暗裏的祝福,終于等到獨自一人可以呆在角落後休息的時候,一直帶着溫柔笑臉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絲瘋狂笑意,終于等到這一天了。
他忍不住笑出聲來,笑聲在安靜的角落裏特别明顯,似乎被自己的笑聲驚了,他張望了一下四周,見到并沒有人注意到他這邊後,内心深處暗暗地松了一口氣。
不急,再等等,登基後就好了,不要着急,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一秒鍾後,帶着悲傷臉容的準國王陛下出現在大臣中。
月朦朦動作十分小心地跟着大長老右拐左轉。
風子博要爲三天後的葬禮準備,讓她先離開。
但是在剛才的轉角處,她注意到不遠處的黑色鬥蓬一閃而過,她思考了一下就跟了過來。
見到大長老穿過一條長廊,她發現道路越來越偏辟後,月朦朦捏了捏懷抱中的軟包子,沒有猶豫,直接轉身返回。情況未明,不好深入。
突然,腦袋上的小黃雞叽地叫了一聲。
月朦朦回頭,發現原本已經消失在在長廊中的大長老站在她的身後。
她内心一驚,表情上很恭敬地對他打了一個招呼,戳了一下手中的軟包子,後者打了一個欠。
“你,跟我來,”大長老的聲音仍舊沙啞,猶如破風箱似的,他說完便直接轉身離去了。
月朦朦想了想,咬牙跟上。
兩人走的地方越來越偏僻,直到了走到了一個安靜的小宮殿前,大長老打開宮殿的門,回頭看了看月朦朦,示意讓她進去。
到了這裏,月朦朦也沒有猶豫了,直接走了進去,懷中的軟包子已經進入了戒備的狀态中。
而她,則悄悄地把手放在了腰間的匕首上。
“主人,”突然懷中的軟包子叫了一聲。
月朦朦低頭,對上軟包子愕然的大眼睛。
“白……”軟包子的聲音結結巴巴的。
“啥?有事呆會再說吧,”這麽重要的關頭你别掉鏈子分心好不,月朦朦内心有些抓狂了。
“不是,是,是白……”軟包子帶着幾分焦急。
“月朦朦!”大長老叫喚了一聲,月朦朦身形一滞,随即猛擡起頭。她并不是驚奇于大長老爲什麽會知道自己的名字,而是他的聲音不再是破風箱,而是低沉帶着幾分磁性,這個聲音她很熟悉。
大長老伸手把頭上的鬥蓬帽子摘了下來,露出了一張令她熟悉無比的臉孔。
月朦朦如墨的眸子微微收縮了一下。
“白……白澤在那邊,”軟包子總算說出了完整的話來。
“朦朦,很久不見了,”黑發黑眸年輕的男人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對表情有些木滞的月朦朦打招呼。
“江非式,你怎麽在這裏!?”月朦朦低聲驚呼。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