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太醫笑着道:“賀夫人身子倒是無礙,隻要注意一些倒也不會出什麽問題。”
因爲季卿本就沒有什麽問題,方太醫連安胎藥都沒有開。
又囑咐了季卿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方太醫便帶着藥童離開了,劉氏連忙讓人相送。
等到方太醫離開的時候,卻是收到了三個大紅封,分别是劉氏、陸氏、李氏三人送的,說是讓方太醫沾沾喜氣。
方太醫倒是沒拒絕。
看着手裏的三個大紅封,方太醫倒是頗覺有趣。
平時若是去了誰家府上,遇到了喜事主人家也确實是有送大紅封的慣例,但從來都是一個,像季家人這樣一人送上一個的,倒是極爲少見。
雖然方太醫倒不缺紅封裏的這點銀子,但從這件事也可以看得出來,季家人對賀夫人,應該說是季家人對于自己的家人,有多關心了。
……
方太醫離開之後,劉氏三人圍着季卿又是好一陣囑咐,甚至連一些再細微不過的事也得反複交代幾遍,這讓季卿覺得自己現在就是個不懂事的小娃娃一樣。
“祖母,母親,二嬸,您們放心,我以後會小心的,絕不會再像先前那樣孟浪了。”季卿連連保證。
見她如此,劉氏三人這才勉強算是放心了。
然後,陸氏便又盤算着要給陸家人家報喜了。
雖然有了身孕的前三個月不宜對外張揚,但通知自家人卻是無礙的,陸家是季卿的舅家,又不是外人,當然可以通知他們。
這邊陸氏正琢磨着讓人去陸家報喜呢,陸氏身邊的丫鬟就進來通禀,道是陸家大夫人來了。
王氏來了?
“快請大嫂進來!”陸氏道。
正好,倒是省了些事兒,都不用讓人去陸家了。
不多時,王氏就帶着一臉的喜氣進來了,見着季卿以及劉氏三人在一起,她倒也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互相見了禮之後,首先就抓了季卿的手。
“如意啊,這可真是不知道怎麽感謝你才好了……”王氏一開口就是謝。
季卿心頭一動。
但陸氏三人卻是不明所以,不知道王氏這是爲何道謝。
之前陸玥和許譽的事,因爲怎麽着也算是涉及到了這夫妻倆的私密之事,所以季卿并未與家人說起,陸氏三人現在會疑惑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陸氏不由得問道:“大嫂,你爲何向如意道謝?”
聽陸氏問起這個,王氏喜氣洋洋地道:“阿沁,玥兒有孕了!”
陸玥有孕了,這确實是一件大喜事。
但凡是與陸家,與陸玥親近之人,誰不是因爲她成親這麽些年都沒有孩子而挂心不已,如今陸玥總算是有了身孕,這當然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陸氏自然也是爲陸玥感到高興的,她沒想到,自己才想着去陸家報喜呢,王氏倒是趕先了一步。
“那可真是太好了!”陸氏笑着道。
不過……
陸玥有孕了,王氏感謝季卿是爲何?
王氏見陸氏的模樣便知道,季卿并沒有把陸玥和許譽的事說出去,于是道:“說起這個,就真的要好好感謝如意了,要不是她請了方太醫過來,隻怕玥兒都要和女婿鬧和離了……”
然後簡短的将陸玥與許譽之間的事說了一遍。
這些私密之事,自然是不好随意往外說的,但王氏也沒有把季家人當成外人,說說倒是無妨。
當然,最重要的是,這件事雖然過程有些曲折,最終的結果卻是好的,既然如此,也就沒有什麽不能說的了。
劉氏三人聽完,都有些驚訝。
她們活了這大半輩子,還真不知道原來女子想要受孕是有時間限制的,更沒想到,原來陸玥和許譽成親這麽些年一直沒有孩子,竟然是因爲這個。
王氏又道:“如意還一直覺得自己沒做什麽,可前面的這些年,玥兒也沒少看大夫,太醫也找過,但找到的太醫哪裏像方太醫這樣仔細的問診,若不是如意正好與方太醫相熟,這感情甚笃的夫妻倆,說不定真的得被折騰得以和離收場……”
說完,又将唐氏想要給許譽納妾,延續許家的香火的事說了一遍。
劉氏三人知道這件事,也是唏噓不已。
她們都是女子,而且季家的男子也從來都沒有納妾的前例,自然也就能理解陸玥的感受,換了她們是陸玥,雖然不知道會不會鬧到和離這一步,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們的心裏也一定不會好受。
“還好,如今一切都好了,這小夫妻倆倒也不用再有波折了。”劉氏道。
王氏笑盈盈地道:“承您的吉言了,想來玥兒和女婿将來一定會平平順順的。”
王氏也是今日上午才接到陸玥有孕的消息的。
自從上次方太醫把了脈之後,陸玥和許譽的心裏當然也就生出了無限的希望,爲着他們的夫妻之情不至于被影響到,許譽這段時間都沒再去國子監,而是就在家裏讀書。
用方太醫的話來說,陸玥月事規律,身體又好,本就容易受孕,夫妻倆在家裏朝夕相處了一個多月,陸玥的月事果然也就推遲了。
月事推遲可能意味着什麽,陸玥自然是再清楚不過的。
不過,因爲心中抱了太大的希望,陸玥反倒是不能接受失望,所以發現月事未至,陸玥并未第一時間張揚出來,而是讓人請了大夫入府。
但那時因爲月份尚淺,大夫雖然覺着應是滑脈,卻也不能肯定,所以陸玥将大夫送走了之後,也沒有聲張,而是又繼續等了大半個月再次請了大夫來診脈,也就是今日上午,這不,大夫就診出她有了身孕了。
對于盼孩子盼得眼睛都綠了的唐氏來說,這無疑是個天大的好消息,要不是前三個月不宜張揚,隻怕唐氏都恨不得把這個好消息宣告天下了。
不僅唐氏,就是陸玥和許譽,也同樣高興得差點喜極而泣。
得了方太醫的診斷,他們心裏其實也不是那麽有底,現在可算是得了好消息,這夫妻倆又如何能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