闊爾斯見這幾個人似乎來勢洶洶,頓覺不妙,他隻得故作鎮靜回答:“我們搬完了東西着急回家,所以沒有注意到你們,請問有什麽事兒嗎?”
“……”爲首的那位白大褂的确是之前給闊爾斯抽血的男醫生,他正目不轉睛地看着闊爾斯。
闊爾斯見這位男子上上下下打量了自己,心裏愈發覺得有問題。
壞了,這家夥認出我了?
不過認出我應該也沒有關系吧?抽血也不妨礙我搬運狗不理呀……嗯?不對!
闊爾斯想到這裏,心髒再次久違的跳動了一下。哎呀!他在實驗人員名單中登記的住址就是本城,而這些狗不理登記的來源可是南方種植園!
司機的地址與狗不理的來源地址不相符,一南一北,該不會是因爲這個才引起對方懷疑的吧?
“喂,你們是從南方種植原來的?”男子眯着眼詢問。
“唔?嗯……”闊爾斯聞言更加覺得要壞,隻得嗯嗯啊啊的點了點頭。
“那好,我要說一下啊,你們上次提供給實驗室的狗不理,采摘的時間是不是早了點?我們提取到的有效成分明顯低了很多。我告訴你們這樣可不行啊,爲了從我們這裏多換取物資,也不能這樣幹啊!”
男子再次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闊爾斯:“你們這幫家夥,要不是有我們實驗室早就變成遊民了,不知道感激,居然還以次充好!”
“啊?不是吧?我們每次給你們的都是品質最好的,你是不是弄錯人了?”闊爾斯聽到這裏總算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庫得與好幾個大型種植園都有聯系,每到一定時候,種植園就會派人将成熟的狗不理運送到庫得來換取物資。
闊爾斯不知道其他種植園是怎樣運作的,但是他很清楚自己的種植園,他們種植的狗不理品質絕對是最好的,不成熟的肯定不會拿給實驗室的。顯然,面前這個男子應該是弄錯了。
哈,原來是這麽回事,還以爲是自己身份被發現有問題了,要被他們盤問呢,幸好不是因爲這個原因,否則怕是要連累到少年了。
想到這裏,闊爾斯松了口氣。
“弄錯了?”男子盯着闊爾斯看了半天,眨了眨眼:“問題是我怎麽覺得你有點眼熟呢?”
“我就說你肯定是弄錯了,你别忘了,你小子是臉盲啊。”另外一位實驗人員道:“應該不是他們。”
“臉盲怎麽了?臉盲也不妨礙我覺得他眼熟啊!”男子被自己的同事這麽一說,似乎有些下不來台。
爲了挽回面子,他指着不遠處那堆放的滿滿當當的狗不理箱子道:“不管你們是哪個種植園的,從今天開始,所有放在這裏的狗不理都需要經過我們實驗室人員的檢查,才可以去換物資,你們先别走,我先過去嘗一下!”
男子說着便徑直走向了那一堆箱子。
“嗯,放在最外面的肯定質量比較好,裏邊說不定都是殘次品。你們這些賣水果的家夥我可是知道的,就會把好看的放在外面!”
男子嘟嘟囔囔的,随手掀開了幾個箱子,在看了看之後又把箱子蓋上了:“這幾個還算可以,我再看看裏面。”他雙手用力将擋在外面的箱子紛紛推開後,使勁的向裏面擠了過去。
眼看他已經接近躲藏方晨的那個箱子了,闊爾斯連忙上前,搶先一步,走到了那個箱子旁邊。
他随手拉開了另一個箱子道:“您看,我們種植園的商品裏外如一,每一個箱子的品質都是差不多的,這最裏面的幾箱也都是很好的,您嘗一下就知道了。”
闊爾斯随手拿起來一個黃澄澄的狗不理,遞給了男子:“雖然不敢說我們農場種植的狗不理也是品質最好的,但是我絕對可以保證,我們每一次送的都是品質如一的,絕對不會存在欺騙庫得的情況。”
“哼!”男子接過了闊爾斯遞過來的狗不理,順手從口袋裏拿出了一把小折刀。
他迅速的将放在掌心的這個水果縱向切開,狗不理那橙黃的新鮮果汁便順着他的刀刃流淌在了手心。
男子将切開的狗不理一分爲二,一半扔給了同事們,自己則一仰頭将另一半的汁液盡數擠進了自己的嘴裏。
果汁充滿了他的口腔,男子的臉色立刻由清白泛起粉紅,他咕嘟咕嘟的将飽滿而又辛辣的汁水咽了下去,雙眼頓時有些迷離。
“怎麽樣?我們的狗不理品質是不是很不錯呀?”闊爾斯發現男子似乎相當滿意,趕緊說道:“我們保證每一次運送的水果都差不多是這個水平的,請您放心吧。”
“哼,這個是你挑給我的,我要自己找一個。”男子并不想承認闊爾斯給他的水果品質很好。
爲了掩飾自己臉盲症造成的誤會,他想再打開一個箱子嘗嘗其他的水果,這一下他就更加接近那個箱子了。
闊爾斯此時已經無計可施,眼看他的手已經伸向了躲藏方晨的箱子,不遠處的同事卻喊了一嗓子:“嘿,都到這個點兒了,咱們今天還有活呢,走吧。”
男子聞言縮回了手,他也看了一眼時間:“還真是,時間過得也太快了。還有那麽多人等着注射呢,走走走。”他說着走向了自己的同事,準備離開了。
“那個,我們可以去領取物資了吧?”闊爾斯松了一口氣,就差一點啊,晨晨差點就要被發現了。
“嗯,去吧。”男子說着,回頭又看了一眼闊爾斯:“保證品質啊,記住!質量就是生命!你們的品質太差,會耽誤我們的研究的!”
“是是是,您說的太對了。”闊爾斯陪着笑,目送這幾位離開了倉庫。
等他們都離開了,闊爾斯和其他人連忙了整理一下被實驗人員翻亂的箱子,這才快步的走出了倉庫。
“運送完成,麻煩您簽個字。”三号倉庫的大門緩緩的關閉了,闊爾斯這才拿着單據準備讓守衛簽字。
但就在這時,一名守衛用手一個一個指着在場負責搬運的老兵道:“不對呀,我記得你們進來的時候連司機一共有25個人,怎麽現在少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