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晨有雷達異能,在雷達的地圖上這些手持武器的黑衣人是無所遁形的。
雖然雷達由于功能限制,不能立體顯示每個黑人具體在什麽高度,但是方晨就仍然可以通過這些移動的紅點判斷他們的大概位置。
現在,幾個紅點集中在正下方,而他們相互讨論的聲音,則透過艙門傳遞到了方晨的耳際。
這令他高度警惕了起來,方晨明白,這些人就要打開空乘休息室的艙門了!
忽略異能開啓!
此時不開異能更待何時?
當方晨聽到那輕微的艙門開啓聲瞬間的,他便使用了異能。
伴随着艙門邊的金屬梯被人拽了下去,眨眼工夫便有一位黑衣人爬上了梯子。
當黑衣人的腦袋從艙門中冒出時,方晨抑制住了沖過去将他的脖子扭斷的沖動。
他現在必須保持安靜,甚至應該屏住呼吸。
忽略異能并不是真正的隐身異能,這個異能隻能使使用者處于被他人忽略的狀态。
換句話說,就是當使用者被他人看到的時候,由于異能的作用,觀看者的大腦會自動忽略視神經中傳遞的方晨的信息。
從本質上來說,這是一種對腦神經起作用的精神系異能。
因爲這個異能作用效果較弱,所以,爲了達到近似于隐身的效果,就要求使用者必須保持一動不動的狀态,同時也不能發出較大的聲音,否則觀察者将無法忽略方晨的存在,異能也就失效了。
更爲重要的是,如果觀察者移動自己的身體接近方晨,甚至觸碰到他的話,那異能也同樣會失效。
方晨開啓了異能,就一動不動的。
現在他靜靜的靠在空乘休息室的牆壁上盡量屏住呼吸,暗暗祈禱不要被人直接觸碰到。而白糖則一溜煙鑽進了隔間的毛毯中,方晨的這個異能卻無法使白糖受益,不能被人忽略的它,隻能找個地方勉強躲藏了。
此時此刻,從艙門探出頭來的黑衣人距離方晨的直線距離,不過半米左右。
他的一舉一動,一呼一吸就在方晨的面前,黑衣人隻要伸出手臂,就能輕而易舉的觸碰到他。
進入忽略狀态的方晨已經不可以移動的,他背後就是空乘休息室的睡眠隔間,因此,他隻能十分緊張的看着面前的黑衣人,卻不能做出任何回避的動作。
這個黑衣人非常小心,他仔細的向隔間望去,不打算放過任何可疑的地方。不過,他發現這裏面的布置以及物品看起來非常普通,感覺那位姑娘所說的話應該是真的。
所謂的空乘休息室面積不大,通風也不太好。内部的空間一覽無遺,沒有辦法藏匿什麽東西。
黑人仔細了片刻,感覺無需進一步檢查,便小心的從梯子上爬了下去。
但是,他沒有将艙門關閉,危機尚未解除,方晨也隻能繼續開啓着忽略異能。
紮米見自己的部下從梯子上爬了下來,立刻詢問:“怎麽樣?裏面有什麽值得注意的地方嗎?”
那黑衣人連忙搖頭:“報告隊長,裏面沒有什麽值得注意的地方。”
“哦?”紮米擡了擡眉毛,他有點不相信部下的回答。
不對啊,如果這地方真的沒有什麽值得注意的地方,爲什麽那名男子會刻意緊張的向天花闆撇一眼呢?
另外,剛才這位姑娘似乎并不想告知他密碼,應該是有什麽顧慮。
兩個人的舉動都有些反常,事有反常必有妖。嗯,不能相信部下的判斷,還是親自上去看看吧。
“你讓開,我上去看看。”紮米因爲不太放心,便命令部下走到了一邊,這才雙手抓住扶梯,一步一步的攀登向上,進入了這狹小的空間。
這地方的面積比紮米想象中要小得多,但空間内分割的方式倒也稀松平常,那些小小的隔間外也沒有用來防護的艙門。
除了個别隔間上有簾子外,站在艙門的位置便能一眼看到隔間的鏡頭。
令紮米感到疑惑的是,當他順手撩起簾子的時候發現,這些簾子除了起到遮擋視線之外,并沒有任何保護的作用。
這就怪了,這裏的空間看起來并不是安全儲存寶物的地方,而且這地方也不像是存放武器裝備的地方。
總的來說,這地方空蕩蕩的,除了一些毯子之外就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紮米疑惑的眨了眨眼,搜查本能令他感覺到這地方絕對有不同尋常的東西。
他的這種感覺一向很準,這是由多年經驗形成的第六感,按說是不會出錯的。
但是,這地方就這麽大,也沒什麽遮擋,放眼望過去根本看不到任何值得關注的玩意兒,難道說真正有價值的東西可能在這些隔間後面?
紮米在第六感的驅使下,還是小心的爬進了空乘休息室,小心的向前方的隔間挪去。
方晨可以感覺到,這位露出真容的異世界人,有好幾次都向他的方向望來。
男子臉上的疑惑神情顯示出,他十分懷疑這裏。
當他徹底進入空乘休息室,并向前方挪動的時候,方晨甚至可以感覺到,他身體移動所帶動的氣流,緩緩擦過了鼻尖。
這感覺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這家夥到底在懷疑什麽?他應該什麽都看不到才對,爲什麽還要湊近了再?
快走吧,快點離開這裏!
方晨無聲的呐喊着,希望他趕緊離開。
有那麽一會兒,他甚至想直接對這裏所能看見的人使用異常過敏了,但是他最終還是忍住了内心的沖動。
因爲,這裏隻有他一個人有異能,而他所面對的卻是成百上千處于敵對狀态的異世界人類。
即便方晨擁有不錯防禦力和群體攻擊能力。他也不能保證在這種情況下,可以以一己之力擊敗這麽多敵人的同時拯救幾百名乘客。
在這種時候呈匹夫之勇是非常不明智的,他隻能忍耐,隻能蟄伏,隻能尋找最合适的機會。
與此同時,飛機下方那些代表敵對異世界武裝勢力的紅點,雖然依舊散布在飛機的四周,但飛機内那些負責檢查的紅點倒是開始向飛機之外移動了。
那些人走了,那麽面前的這個家夥也該走了吧?
方晨默默注視着紮米,等待着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