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拜托你們了,感謝的話就别說了......”唐林昆嘎嘎說道,引得鳥兒們一陣哄堂大笑。
“唐大善人,請問你成親了嗎?”
那隻白額公雁是隻愛情至上的大雁,看到唐林昆形隻影單的,把心底最想問的一個疑惑問出了口。
鳥兒們很罕見地不再叽喳,等着唐林昆的答案。
“成親了,我妻子叫鍾若因,住在天庭繩宮。”公雁這一問,引得唐林昆一陣心裏泛起一陣鄉愁。向天庭的告假還沒有批準下來,唐林昆真想把将軍印高高挂起,來個不告而辭。
“大善人的妻子一定美若天仙吧?”母雁接過公雁的話頭,接着問道。
“是的,她在我心中永遠是最美的......”
鳥兒們發出久久的尖鳴,它們在爲唐林昆喝彩。
“是不是我們拖累你了?你原本是可以和你妻子團聚的......”一隻上了年頭的丹頂鶴說道。
“不,不,我是天庭的命官,回鄉省親需得到天庭的準假。”唐林昆急忙解釋道。
“唐大善人的善心堪比一位上仙。”那隻老丹頂鶴沒有唐林昆提供的栖身之處,是無法度過這個冬天的,他對唐林昆的感激之情比任何一隻鳥兒都要來得強烈。
“您過譽了,我怎麽敢跟上仙比肩。”唐林昆謙虛道。
“我說得一點沒錯,大家說說,唐大善人是不是像陸壓道君?”那隻老丹頂鶴飛上蛇窟裏特意拉起的繩索上。
“像,像......”
鳥兒們好一陣子才平靜下來。
“你說的陸壓道君,我們曾經有過一面之緣,我的騰雲術還是他教的,他老人家大愛普惠天庭,我能做到他老人家萬分之一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唐林昆到天庭差不多快七年了,能讓他滿懷崇敬之情的隻有這位陸壓道君,尤其是想往他那種跨青鸾,騎白鶴,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上不朝火雲三聖皇,中不理瑤池與天帝,不在三教中,不在極樂地。不歸人王管,不服地府中,潇潇自在任我遊,自自在在散聖仙的生活。
“嗳,你也認識他老人家嗎?”唐林昆詫異地問那隻老丹頂鶴。
“陸壓道君他老人家每年在我們遷徙的路上撒苞米,在我們鳥類當中,陸壓道君幾乎是無鳥不識,我雖然沒一睹真容,但神交已久。”那隻老丹頂鶴感喟道。
“唐大善人,能跟我們說說道君他老人家嗎?”
幾隻年輕的丹頂鶴起哄道,它們從小聽老鶴說陸壓道君,今天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見過他老人家,學過他一招半式的人,哪肯輕易放過。
唐林昆細細地把自己和陸壓道君在昆侖山偶遇一事叙訴了一遍,末了唏噓道:“那天他老人家答應實現我的三個願望,這是多大的恩賜,可惜我錯過了。”
鳥兒們聽完這段很有傳奇色彩的往事,也是久久沒有出聲,能把鳥兒們當真正朋友的,隻有這位陸壓道君,不,還有眼前這位唐大善人。
“小夥子,這一向可好啊?”
蛇窟的說話聲略有回音,唐林昆聽聲音有點熟悉,卻是無法斷定說話的人是誰?
直到那個身影走近,唐林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老人家金安!”
“小夥子,我不喜這一套繁文缛禮,你再來一次,我就永遠不見你了。”
“知道了!”
唐林昆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用鶴語向滿窟的鳥兒們介紹道:“這位就是大家久仰的陸壓道君老人家。”
不等鳥兒們叽喳,陸壓道君雙手往下一壓,阻止了鳥兒們的叽叽喳喳。
“今年寒潮來得突然,看到你們有個栖身之處,還能吃飽,我就放心了,我和這小夥子還有幾句話要說,可以嗎?”
陸壓道君話裏透着客氣,鳥兒們紛紛嚷嚷道:“兩位是我們的再生父母......”
不等鳥兒們的話說完,陸壓道君帶着唐林昆來到了蛇窟外。
蛇窟上方挂滿了上千條冰棱,看一眼就讓人覺得寒冷。兩個人就站在洞口,看着大雪飛揚。
“小夥子,你做了件大好事啊!我真要謝謝你!”
“大叔,你在這樣說,我今後也不理你了。”
唐林昆學着陸壓道君的口氣,大着膽子把稱呼也改了。
陸壓道君一下樂了,“好,這樣挺好,對我的脾氣。知道我是陸壓後,有沒有後悔沒提三個願望?”
“是的......我做夢都在後悔。”唐林昆真誠說道。
“哈哈......”
陸壓道君哈哈大笑,他的笑聲極具感染力,唐林昆搔了搔也跟着嘿嘿直樂。
“這樣吧,明天這個時刻我再來,給你十二個時辰好好想想,要我幫你實現哪三個願望?”
心花怒放的唐林昆下意識地要跪下磕頭,一想起陸壓道君不喜歡這一套,趕緊站直了身體。引得陸壓道君再次哈哈大笑。
“大叔,外面冷,我請你喝一杯奶茶怎麽樣?”
唐林昆見陸壓道君沒有搭腔,一伸手,眼前這個嘴裏還在發出笑聲的影子,突然散了,幻成了一縷青煙。
“這次,可不能再錯過了。”
激動不已的唐林昆一頭飛進莫豹他們居住的軍營裏。
“莫大哥,你猜我今天遇到誰了?”
莫豹等十幾個将領,在暖洋洋的議事大廳裏,喝着滾燙的奶茶,正天南地北胡聊,見唐林昆過來了,一齊都站了起來。
“不會是西王母吧?”
趙半狗胡謅了一句。
“不會是弟媳來了吧?”莫豹知道唐林昆不安心做将軍,心裏一直記挂這妻子,見唐林昆這一付興高采烈的樣子,也猜了一個。
“錯,錯,錯!”
唐林昆接過莫獾遞過來的一碗奶茶一飲而盡後,一字一頓說道:
“是陸、壓、道、君。”
“啊!?”
十幾位将軍都聽過唐林昆的那個故事,多少次在夢裏都希冀能有唐林昆一樣的奇遇,遇上一位上仙,能幫着實現自己的三個願望。
“他老人家答應我實現我的三個願望......”
“你答應了嗎?你不會又傻乎乎地拒絕了吧!”莫狸着急地問道。
“我有那麽傻嗎?我才不會拒絕。他老人家剛才答應我,給我一天時間,讓我好好想想,要實現哪三個願望?你們快給我參謀參謀......”
“來了,來了。”
莫狸拿過一張紙來,鋪到案桌上,“每人說三個,我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