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唵——!”
山腳下傳來猛犸象的叫聲。
一群三十多頭的猛犸象群,眼看就進入霄雲他們布置的口袋陣,象群後面大智領着山精夥伴,舉着火把在驅趕,就像那天唐林昆他們獵殺猛犸象時差不多,大牦牛帶着士兵張弓搭箭埋伏在臨時堆砌的雪堆和大樹後面。
“大智,你讓兄弟們退下來,牛副将,沒有我的命令,不許放箭,由我來對付這些猛犸象,順利回到一号井壘,就全靠這些猛犸象了。”
“唐大将軍,你一個人行嗎?”
大牦牛話沒說完,唐林昆已經不見了蹤影,等再次看清楚唐林昆身影的時候,他已經一個人擋在了猛犸象群必經之路上。
“回去,你們回去。”唐林昆不用回頭,聽腳步聲就感覺到大牦牛他們跟在了自己身後。
有些失控猛犸象群一下來到了唐林昆的面前,領頭的母猛犸象看來已經上了歲數,一身棕色幹枯的長毛都已經變淡了許多,應該是象群裏祖母級别的家長。一見有人擋路,牠仰天長長地“唵——!”一聲。
不過幸好牠在将将撞到唐林昆的時候及時刹住了腳步,牠的長象鼻從唐林昆的頭一直聞到他的腳趾頭,噴出的熱氣有濃烈的發酵過的草味道,唐林昆屏住呼吸雙手垂直放下就那麽一動不動站着。
母猛犸象聞過一會兒,晃晃大腦袋避過了一邊。
三十來隻猛犸象從唐林昆身邊一一走過,唐林昆一一摸摸牠們的長鼻子,口中念念有詞,離得遠了,沒人能聽清楚他嘴中在說些什麽。
在場的所有士兵都驚呆了,這唐大将軍不但懂大怪物話,還懂象語啊?猛犸象群不吵不鬧停在了樹林邊緣,仿佛是些家養的寵物。大牦牛也算大開眼界了,狩獵季,爲了一雙猛犸象的大象牙,哪一年不死個幾十人的?需要二百人協同捕殺才有六成的把握,唐大将軍一人就搞妥貼了一群,真是個奇人,這算是哪門子知識呢?真是學無止境啊!
唐林昆叫大牦牛他們砍來許多新鮮的樹枝,堆在象群的周圍。喂牠們吃起了樹葉和細灌木。有一名膽大的士兵甚至在猛犸大象牙上發揮一貫的娛樂精神玩起了倒立,其他士兵陣陣喝彩......
“猛犸象還太少,我這幾天再到樹林裏找找......”唐林昆朝大牦牛說道,“隻要我們有一百頭猛犸象,組成一支象兵部隊,就不用怕苦仙浒士兵了。”
大牦牛不住地點頭,現在他有點相信了,苦仙浒騎兵跟上萬斤重一頭的猛犸象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麽呢?簡直就像拿蓖麻杆擋道一樣不堪一擊,猛犸大象半尺厚的象皮,連火炮也不一定能打透。
山精們在唐林昆的邀請下,也住進了山洞。雖然氣味有些不好,但将士們誰都沒有嫌棄。爲了解決口糧問題,在一個懂捕鲸的士兵的指導下,大牦牛他們還真捕獲了一條擱淺在海冰上的大家夥。像漁船般大的抹香鲸夠大夥吃一段時間了。
唐林昆在三天之内,又找了二個一大一小的猛犸象群,加上原有的那三十多頭,小象不算,成年猛犸象的總數都已經超過一百頭。唐林昆還帶回了兩隻巨鬣狗,這東西誰也沒見過,它們的體重與一隻成年棕熊相當,估計在五百斤以上,把它的尾巴拉開體長将近一丈,肩高到了唐林昆的胸部,長像兇猛不說,尤其是它極其恐怖的叫聲類似于人狂笑的聲音。唐林昆把它們拴在了洞口,負責警戒工作。
根據唐林昆的要求,化了三天的時間,給一百頭猛犸象的背上都安放上了用紅松木摞成的木筐架子。
“别上太多了,一頭象背上去八、九個人就差不多了。”
唐林昆拉下木梯上的最後一人。
大雪還在繼續,在山洞下面廣闊的冰面上,依照唐林昆意願打造的象兵部隊進行了第一次演習。士兵們吃着炒熟的松子、青橡子在邊上觀看。
第一場由大牦牛領着士兵模拟進攻一頭猛犸象和牠背上的八名象兵。霄雲站在象背上,笑嘻嘻的。
“牛副将,你隻用四人,這也太托大了吧?”
“何必廢話,打了再說。”
“加油!大牦牛。”看到披挂整齊一付威武雄壯的樣子,唐林昆情不自禁地喊出一嗓子來。
“加油!霄隊長。”
跟霄雲要好的幾名士兵跑到冰面上旋起煽情的舞蹈爲霄雲加油。
那頭猛犸象一聲嘶吼,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冰面上這種從沒見過的角鬥。
大牦牛和三個貼身護衛拿着四把用木頭削的玄鐵刺,站定四個方位,把猛犸像圍住。猛犸象見有人圖謀不軌,警惕地轉着圈子,大象牙畫出兩道清晰有力的防禦圈。大牦牛他們開始跑動起來,卻是不敢貿然向前,試着用“玄鐵刺”砍擊四條象腿,每一次都被猛犸象靈巧地擡腿躲過,猛犸象看着笨重,一交手,才知不是那麽一回事,它甚至不用眼睛看,就能感知到自己的身體的某個部位受到了威脅。
象背上的八個象兵,兩人拿着長長的木棍,随着猛犸象不停轉圈就像在攪動一桶糞水,時不時木棍和大牦牛擦身而過。
兩名象兵拿着弓箭,快速射出一支支沒有箭頭的箭,大牦牛他們離得都不遠,又是目标龐大,除了大牦牛,三個護衛每人都被射中了一箭。
大牦牛眼見要落敗,大喝一聲,整個身體跳了起來,右手在猛犸象屁股上一按,翻身站上了象背,不停地劇烈搖晃的象背哪有那麽容易站穩的?大牦牛靈機一動雙腿一分騎在了象背上,左手摟住一把象毛,再不肯松手。
霄雲手中的一根木棍當胸刺向大牦牛,大牦牛情急之下,把手中的玄鐵刺奮力擲向霄雲,霄雲一側身躲過,他身後的一名象兵倒了大黴,被力道驚人的木玄鐵刺擊中後背,“哎喲!”一聲昏死過去。眼看霄雲的木棍已經襲到胸前,大牦牛右手一把抄在手裏,死勁地往回拉,沒想到霄雲沒有跟他比力氣,他竟然松手了,合該大牦牛倒黴,用力過猛的他剛巧又遇上猛犸象擡起雙腿壓向正在牠前方一直在挑逗牠的一名護衛。大牦牛一下失去了平衡,從象背上跌落下來。
“啊——!”
唐林昆情不自禁地喊出聲來,手心裏全是汗水。
好一個大牦牛,就在猛犸象擡起後腿踩他肚子的時候,他一個就地十八滾,滾出兩丈開外,正想起身,長象牙劃了過來,刺啦一下,他的胸口的衣服被劃開一個大口子。大牦牛再顧不上講究身法飄逸了,一個轉身,四腳扒拉着快速爬出了猛犸象的攻擊範圍,背上的铠甲“铛铛”響,大牦牛知道自己輸了,至少二箭射在他的背上,兩箭射在他沒有铠甲保護的屁股上。
猛犸象見跑了一個,轉過兩支長象牙把滿腔的怒火都發洩在最讓牠惱火的幾名護衛身上,一名護衛竟然把那麽長的木玄鐵刺插進猛犸象的鼻孔,你說猛犸象能不發怒嗎?
那名桶中象鼻的護衛的境況一下變得十分兇險,長象牙一直在他上下左右不停地亂刺亂劃,再不跑,非死在這次演習當中不可。他轉身想跑,沒想到,褲腰帶被猛犸象挑開了,褲子溜到了腳背上,護衛倒在了地上,象牙又再次朝他的褲裆挑了過來,情急之下,護衛雙腳亂蹬,象牙勾住了他的褲子,猛犸象一甩頭,護衛飛到了半空中。
“危險!”另一名護衛不顧一切縱身跳起抱住戰友,一個前滾翻安全着地。
猛犸象又要向剩下的最後一名護衛發動襲擊,唐林昆怕出意外,一招飛天神技“風轉狂沙”擋在猛犸象前面。冰河邊上觀戰的士兵們,看得是驚心動魄,口呆目瞪,直到唐林昆安撫好發怒的猛犸象,好半響才響起熱烈歡呼聲。
突然有人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飛濺,有人用手指着那幾名,唐林昆轉身一看,原來護衛的褲子被象牙挑掉後,這護衛裏面竟然沒穿内褲......在寒冷的天氣裏,那家夥的家夥耷拉着像霜打的茄子蔫了吧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