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在你們這放一炮,在八寶山礦上能放三炮了。”大雲,小雲停住腳步,說話的是一絡腮胡子。
“哎喲——!山溝裏貨色能跟我們比啊?”一婊子叫屈。
“你給她們母女三個提鞋都不配,快滾開。”絡腮胡子兇巴巴地把那婊子推開,一群人嘻嘻哈哈遠去。
大雲,小雲回家帶上牛尾刀,連夜摸到了礦上,礦上的人幾乎都到回爐鎮上尋找一夜情去了,隻剩沒幾個護礦的。那條土黃狗從工棚後面狂叫着撲向大雲,張開嘴就要咬,大雲一腳狠狠踢到那條狗的鼻子上,黃狗一滾身跌在地上,奄奄一息。
兄弟倆來到大工棚前,有一人提着盞燈籠從工棚裏面出來
“誰啊?”
小雲聽出是那管事的老頭,一腳飛過去,老頭連人帶燈籠跌回棚内。
“哎......!”還沒喊出口,小雲粗粗的刀把擰着塞進他的嘴裏,那幾顆僅剩的牙齒也被這一捅捅了下來,頓時滿嘴是血,燈籠裏的蠟燭倒了,整個燃了起來,棚裏一片亮堂。
“那三個女人呢?”小雲邊問邊拔出刀把,刀把上挂着長長一串血水。
老頭剛想喊,小雲作勢拿刀往前一伸,老頭半句話生生地咽了回去,喉嚨裏發出作嘔的聲音,老頭也認出了來人是誰。
“她們都在下面山洞裏。”
老頭帶着大雲,小雲來到工棚下面的一個山洞,打開木删欄,進洞,轉過一個彎,羅夫人、銀蓮、銀鳳可憐的母女三人正倦在一張木闆床上。在紅紅的火光下,也能看出她們臉上的慘白。
羅夫人看清是大雲,小雲,撲到老頭身上,狠狠地往他臉上撓去。“你還我女兒清白,還我女兒清白”
老頭慘叫着跌跌撞撞向洞口跑去,小雲緊追幾步又把他提了回來。
在小雲的逼問下,老頭坦白羅掌櫃是潘大掌櫃叫人打死的,把他抛到了獨山,搶走了他的入股契約。見她們母女一趟趟上山,怕夜長夢多,本來也想做個了斷,經不住手下的竄唆,才想到叫她們接客賺錢。
聽到這,董大雲憤然重重一刀揮過,老頭的腦袋飛進礦洞深處,霎時魂歸西天。
五人攙扶着出了礦洞,外面已經是火光滿天,地上的紅燈籠被風吹到棚角引起了大火。那幾個護礦的運氣不錯,在夢中落了個好死。
“我們不能放過那個姓潘的大掌櫃。”小雲恨得牙癢癢的。
“既然已經開了殺戒,我們就殺個痛快,最好把他全家都殺了,替羅夫人她們報仇!”大雲眼珠子血紅。
兩兄弟經過多方打聽,終于知道了潘大掌櫃在回爐鎮的住處,兩人說幹就幹,趁着夜色躲進了潘大掌櫃的馬廄裏。
苦仙浒這段時間正在緊張備戰,幾乎所有馬匹全被軍隊征用,空蕩蕩的馬廄藏着兩個大活人,還真不太容易發現。
上半夜,大雲和小雲輪流睡了一會兒,直到潘家大院内所有的燈光都熄滅了,兩人才悄悄地朝上房摸去。
季小雲的爹季慎也是個資深地下探子,慣于撬門捅管,雖然沒有專門傳授兒子這項賴以成名的絕技,但小雲從小耳濡目染,開這種普通人家的門闩自然不在話下。
隻見他用小匕首塞進門縫裏,用匕首尖一點點移動着,過了片刻,門闩悄無聲息地被移開了。兩道黑影閃進房内,小雲輕輕把門重新掩上,把門闩也重新闩上。
樓下的客廳裏點着檀香,借着香頭微弱的亮光,來到樓梯口,季小雲一把拉住急于上樓的董大雲,伏在他的耳邊竊竊說道:“大雲,把鞋子脫了。”
爲了不發出響聲,足足用了一柱香的工夫,兩人手腳并用來到二樓潘掌櫃家的卧室,因爲外面天氣冷,房間内的窗戶拉上了厚窗簾,不管小雲怎麽努力,兩眼還是一摸黑。聽到左前方傳來粗重的呼吸聲,小雲慢慢朝前一寸寸移去,大雲剛邁出第一步,頭上像是碰到了什麽,發出“咚——!”的響聲,兩人頓時像被施了定身法,僵在原地再不敢亂動。
床榻那邊傳來翻動身體的聲音,嬌滴滴地一句:“老爺,替我點下燈好不好嘛?”
“馬桶不就在床榻邊上嗎?點什麽燈?”
“不嘛,人家怕黑。”
床榻上傳來窸窸窣窣的好一陣響動......
聽聲音那女人正在施展魅惑功夫,吞吐之間,嘴裏含糊地說道:“你去不去?”
董大雲和季小雲正值青春年少,深更半夜站在人家夫妻的床前,本能地隻覺渾身燥熱。
“噢......”
很快潘大掌櫃喉嚨間傳來要死要活的叫喊。
“你個小妖精,真不是盞省油的燈。”
潘大掌櫃嘴上雖然這麽說,又磨蹭好一會兒,摸到枕頭下的火鐮,從床榻上下來,就在他打出第一串火星子的時候,大雲一個健步沖了過去,一招手肘鎖喉把潘大掌櫃壓在地上,由于過于用力,樓闆放出很大的聲響......要是事先小雲沒說要留活口,大雲這下隻要抱住潘掌櫃的秃頭,輕輕往外一扭就可以直接送他上路。
“老爺,您怎麽啦!”
小雲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迅猛地遞出一刀,刀尖插到了硬物,小雲想收回刀來,卻怎麽也收不回來。
“哎喲!”一個軟綿綿溫潤的身體撞到小雲的懷裏,小雲想推開那女人,手掌落處更加得柔軟。
“老爺,這麽快就又想要了嗎?”那女人緊緊抱住小雲,一隻手很自然地朝小雲胯下掏過來......
“你是誰?”那女人突然發覺不對勁了,當家的那隻老鳥,根本就不可能如此偉岸,而且不可能這麽快就穿好了衣服,那衣服還一身寒氣和冰涼。
季小雲私密處突然一緊,以爲對方是個練家子,太歹毒了,竟然想摘桃。小雲猛地推開那女人,一記上勾拳,“咔嚓!”一聲,憑感覺小雲知道把那女人的下巴打掉了。季小雲摸到潘掌櫃的火鐮,點亮了油燈......
“姐姐,你們吵什麽呢?”床帏當中又伸出一個腦袋來。
季小雲沒想到打癱了一個女人,床榻上還有一個光溜溜的女人,沒等那女人看清楚什麽,他飛身躍起,撲向那女子,雙手掐住她細軟的脖子,直到她伸出長長的舌頭才松手。小雲麻利地抽出三人的褲腰帶,把潘大掌櫃和他的兩個小妾,牢牢捆住。
“你叫潘秃頭?是八寶山銀礦的礦主?”小雲人小心大,盡管已經可以肯定這個秃頭就是蹂躏銀鳳和銀蓮的罪魁禍首,他還是需要證實這個秃頭的身份。
“是,我是你們要找的潘圖天,兩位好漢,請劃出道道來,雇請你們的人不管出多少銀子,我都照數雙倍奉上,隻求放過我們一家子的性命。”
潘大掌櫃黑白兩道行走多年,這種江湖上的下三濫手段雖然沒遇上過,但卻是聽得多了,他很快就鎮靜下來,一個側身把裸露的軟綿綿的老家夥躲在燈影裏。
“啪!啪!”大雲狠狠地扇了潘大掌櫃兩個大耳光。
“你個喪盡天良的潘秃頭,你以爲用你的臭銀子能買你的狗命嗎?”小雲拔下刺穿雕花大床的佩刀,一腳把潘大掌櫃踢了個仰面躺下,把涼飕飕的刀放在他的大肚子上。
“廢話少說,你吞了羅掌櫃多少神州币,全給我吐出來。”
“好說,兩位好漢看中了什麽?請盡管拿就是,銀櫃的管子在那......”
潘大掌櫃的下巴努了努下躺在地上的赤身露體的小妾,她的左胳膊被小雲的佩刀拉出了一道血口,下巴斜得厲害,那個金管子長長挂在她的兩座小山峰的中間。
大雲粗魯地用力扯下管子,打開了床榻邊上的那個銀櫃,黃的、白的、翠的在燈光的映射下發出奪目的光彩。也許是聽到了櫃子打開的聲音,那個躺在地上的小妾這時醒了過來,嘴裏發出吓人的“嗚嗚”聲,不要命地身體極力地扭曲着伸展着,像一條大肉蟲,沒幾下就夠着了大雲的腳踝處,徒勞地想咬大雲,無奈她的下巴還沒有複位,看上去就像靠着一個香饽饽又啃又咬。
大雲惡心地一腳踢在她的下巴處,還真巧了,“咔嚓!”下巴竟然回位了。
“還我銀子,誰敢動我的錢櫃,我跟他拼命......”小妾身上粘滿了血淋淋的血迹,再加上她凄厲的叫喊,連潘大掌櫃都聽得寒毛卓豎。
夜深人靜這聲要銀子不要命的喊叫,聽上去聲音很大,大雲飛快地從銀櫃裏撿起一個五十兩的銀錠子,狠狠地塞進這位小妾厲害的嘴巴裏。
小雲可沒有大雲“惜香憐玉”,反手一劃,把那名小妾的腦袋齊齊地割了下來,銜着銀錠子的那顆腦袋滾到了潘大掌櫃的兩腿之間。
潘大掌櫃一下明白,今夜潛入自家這兩名年輕強盜,不光光是圖财,看這動靜還想殺人滅口,他立馬吓尿了,沒了先前的從容不迫。
“兩位英雄饒命......銀櫃裏東西你們都拿走......不夠的話,明天一早我到錢莊再替你們取去......”
“你現在知道認慫了,禍害羅夫人和她們女兒的時候,就沒想到要受到天譴?今個兒卻是饒你不得?”季小雲手上的佩刀在潘大掌櫃的脖子處比劃了兩下,高高舉起。
“慢,我有話說——!”
潘大掌櫃知道求饒已經不解決問題,“你們敢殺了我,金大造主和桑巴管家不會放過你們的?”
季小雲聽到有關金大造主的事,他手上的佩刀慢慢放了下來。
“我是替桑爺辦事的,八寶山銀礦最大的股東是他,你們要是殺了我,不但得不到銀礦,你們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也難逃出他的手掌心......”
董大雲聽了哈哈一笑,手裏的兩個金疙瘩在掌心裏轉個不停,“我管你銀礦是桑爺還是死爺的,就算是金大造主做了傷天害理之事,我們也要叫他付出代價。”
“你說的桑巴是誰?他有這樣的能耐?”季小雲剛剛手刃了一人,此刻臉色潮紅,透出一股戾氣。
“桑爺原來是小宇宮的大管家,現在是大宇宮二等内務官,他的能耐通天......”
潘大掌櫃舔了舔幹巴巴的嘴唇,繼續吓唬道:“你們知道那個大宇宮架隼的葛伯嗎?就是那個敢走大宇宮右側門的老家夥,他牛哄哄吧?他就是被桑爺剁了喂隼的。”
董大雲和季小雲面面相觑,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沒想到從這個潘大掌櫃的嘴裏,竟然知道了葛伯已經事敗被殺,葛伯曾經教過董大雲和季小雲的摔跤術,跟小兄弟倆也算是有師徒名分。
季小雲強忍住内心的悲痛,用刀尖指着潘大掌櫃的鼻尖,厲聲說道:“妙手裁縫店的事你知道多少?那裏的十幾個掌櫃和小夥計到哪去了?說——!”
潘大掌櫃完全陷入到思維混亂當中,想了半天才喏喏地回答:“妙手裁縫店,我沒去過,我的成衣都是姐妹裁縫店定做的。”
眼見刀尖抵得更近,都能聞到刀身上的血腥味,潘大掌櫃哭出聲來,“好漢,我真的不知道這事......你們要是想知道,我可以幫你們向桑爺打聽......”
寒光閃過,潘大掌櫃的腦袋被斬落地下,骨碌碌從樓梯口滾了下去,季小雲一不做二不休,用血淋淋的佩刀撩開床榻的紗幔......剛才被他掐得神智不清楚的那個女人,醒過來已經多時,透過幔子早就看見了老爺被殺,正吓得簌簌發抖,胸前兩個大白饅頭随着抖動劃出兩道急劇波動的弧度,小雲狠狠朝中間刺了進去,刀尖從她的後背露了出來,那女子軟軟癱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