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林昆捂住了自己的右手,葛伯的小拇指隻在自己的手背上輕輕撓了一下,一陣鑽心的疼痛傳來,金簪子掉到了葛伯的手上。知道自己碰到了傳說中的高手了,轉身想跑。
葛伯狠狠一腳踢在唐林昆的尾椎上,唐林昆跳到空中後,重重跌落在地上。
“前輩,誤會了,救......!”
沒等唐林昆喊出聲音,他的下巴咔嚓一聲,被追上來的葛伯一拳擊中,頓時暈了過去。頭磕在地上,流出血來。
葛伯背起唐林昆就走,“讓一下,讓一下,這人突然犯了烏痧跌......”
烏痧跌是指夏天的一種暗痧,發病者突然跌倒在地不省人事,不及時搶救會有生命危險,雖然已經秋天,但熙熙攘攘的人群快速讓開了。
葛伯背着唐林昆,七轉八轉,進了一座自己秘密租下的小院子裏。
鎖好院門後,葛伯從水井裏打上一桶水來,牛飲了一通後,把剩餘的井水全倒在唐林昆身上。
葛伯搬過一條凳子,卡住唐林昆脖子,自己在凳子上坐好,看來剛才出手重了點,唐林昆半天沒有醒來。葛伯點了一鍋煙,抽到半鍋的時候,唐林昆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以這樣一個無法抵抗的姿勢被這老頭控制後,他重新閉上了眼睛。
“說吧,爲什麽跟着我?”
“我沒跟你......”唐林昆看到葛伯舉起燃得通紅的銅煙鬥就要往他的嘴裏捅,趕緊說道:“你先放我起來,我什麽都跟你說。”
葛伯站了起來,“别跟我耍滑頭,不然我會要了你的小命的。”
唐林昆從懷裏掏出一等骠騎大将軍的金印,遞到葛伯的手上。幸好随身帶了這小玩意,要不然還證明不了自己的身份了。
“你是唐林昆!?”
葛伯吃了一驚,這年輕人就是天庭出征苦仙浒的主帥?
“如假包換。”
唐林昆揉了揉下巴,又說道:“葛伯,你這是什麽招數?”
葛伯尴尬地一笑,把金印遞回到唐林昆手上。
“一招半式保命招數,實在不值一提。唐大将軍孤身深入苦仙浒勢力範圍,是天庭大軍準備馬上進攻西風瘦馬壘了嗎?”葛伯急迫地問道。
“大軍現在駐紮在八号井壘,離這還遠着呢?葛伯,你能安排我進大宇宮一趟嗎?”唐林昆問道。
“是想和苦仙浒議和了嗎?”
葛伯經曆了許多次打打談談,故有此問。
唐林昆歎了口氣說道:“到目前爲止,我還沒接到天庭的議和懿旨,我這一趟是爲了尋找根除魔樹的死水。你情報上說,魔王又用巨樹生産出了大批的戰艦,不找到死水,這仗打到何時才能消停啊!”
“唐大将軍有所不知,金立大造主現在已經被魔王架空了,隻不過是個可憐的傀儡,他的命令隻在大宇宮範圍内有效。魔樹源自魔王,據我所知,金大造主沒有那玩意。”葛伯苦笑一聲。
“魔王是什麽來曆?”
唐林昆在那條凳子上坐了下來。
“我也隻知道點皮毛,魔王叫索紮裏,多年前魔王被天庭打敗後,逃到了苦仙浒,金立大造主收留了他,并和他義結金蘭。等魔王緩過氣來,他下手的第一個目标卻是金立。真他娘的不是東西......”葛伯多年跟随金立大造主,說到這裏,聲調明顯高了許多。
“葛伯,你想想辦法,一定安排我見一次金立大造主。”這是唐林昆找到死水的便捷通道,不親口問問金立,唐林昆是不會死心的。
“我盡力而爲吧!前幾天我被大造主免了所有官職......”
“是爲了那隻隼嗎?”唐林昆問道。
葛伯點了點頭。
“神隼爪上的活扣是被跟你後面的桑管家解開的。”唐林昆對那天發生的一切,一目了然,一語解開了葛伯心裏的大疑惑。
“原來是這個混賬東西設局陷害我,我饒不了他。唐大将軍,您先住在我這裏吧!我安排好後,馬上過來通知您。”
葛伯眼睜睜地看着唐林昆的傷口在自己面前愈合了,心裏僅存的一點懷疑很快煙消雲散。他從口袋裏掏出管子(鑰匙)丢給唐林昆,急匆匆走了。
葛伯索性又回了一趟“雲舒”茶館,告訴董琦東西已經找回。因爲出宮的時間太久了,他必須馬上趕回大宇宮。他命令董琦找人把桑管家的獨生子桑索池悄悄做了。來而不往非禮也,既然你敢陰我,那就休怪我心黑手辣了。
葛伯緊趕慢趕回到大宇宮隼園,他的幾個同事告訴他,新來的桑大人已經來找過他幾次了,見他逾時不歸,勃然大怒,說是要叫他好看。
葛伯笑笑,回到宿舍換好工作服,提着一桶水進了隼園。
桑管家得到夢寐以求的位置後,唯一擔心的是這個葛伯會卷土重來,知道他今天回來當值,幾次過來找岔子,葛伯都不在,一腔怒火差不多快把自己的胸腔都炸開了,不殺殺他的威風,自己枉叫桑大人。
得知葛伯已經回到隼園,桑管家帶着十幾個閹人氣洶洶趕了過來。
“來啊!把他拉出籠子。”
葛伯被兩個年輕的閹人拉出籠子,摁倒在地。
“逾時不歸,該當何罪?”桑管家厲聲問道。
“逾時一個時辰,杖五十。”一個閹人答道。
“葛大人,你耽擱了二個時辰,就别怪我依律懲處了,來人哪!杖一百,給我用心打。”桑管家聲嘶力竭地喊道。
就是這人耍了手段害死了飛虎,就憑這一條,葛伯在心裏暗暗發誓,一定要殺了此人替飛虎報仇。
“桑大人,葛伯身上杖傷未愈,能否先記下打......”幾名隼園的飼養員,平時得到葛伯照應頗多,眼看葛伯要被“杆上開花”,全都跪下替葛伯求情。
大家都知道葛伯剛剛愈合的傷口,要是再被用心打上一百棍子,非送命不可。
“大膽,今天誰敢替老骨頭求情,别怪我棍棒無情......打!”桑管家本就想趁這機會取了葛伯性命,哪裏允許衆人求情。
“慢!請允許我把外面衣服脫了。”葛伯從壓住自己胳膊的兩位閹人手中掙脫開來,一把把自己外面的工作服扯了下來。
燦爛的陽光下,葛伯裏面穿得是一件前胸後背都用金絲繡了金隼的夏便服,燿鴉國人都知道,穿繡着金隼的服裝是大造主的特權,能得到此種服裝賞賜的一般都是主帥和大護法級别,沒想到葛伯竟然有這等寶貝,在場所有人都跪下向這件大造主穿過的衣服叩起頭來,桑管家額頭的汗水滾滾而下。現在别說想打葛伯了,葛伯反過來叫人敲打一通桑管家皺巴巴的屁股那也是可以的。
葛伯重新進到隼園幹活去了,灰溜溜的桑大人領着一班人敗興而去。
再說董琦親自領着五、六個茶館“夥計”候在西風瘦馬壘最大的勾欄九仙樓門口已經一天一夜了,九仙樓常客桑索池就是不肯出來,看來是被裏面貌若天仙的“仙女”們羁絆住了。董琦親自進了一趟九仙樓,果然猜得沒錯,這個桑索池用十萬神州币一下包了三個“仙女”住在二樓的包間裏。
三天了,桑索池還沒有出來。
五天了,連桑索池的半個影子都沒見,董琦派人又進了一趟九仙樓,說是桑索池換了三個仙女,還是住在同一個包間。
大家有理由懷疑桑索池已經*****董琦再也等不住了,親自進了九仙樓,老鸨說昨天晚上欠費的桑索池已經從九仙樓後門走了。
“你們怎麽能這樣呢?他不是剛剛在你們這消費了十萬神州币嗎?”董琦都替這個叫桑索池的小朋友叫屈。
“客官,我們這也是沒辦法,我們這開銷大,利潤薄......”老鸨見董琦衣褲光鮮,才做了這番合情合理的解釋,董琦跑着離開了這個銷金窟。
接下來幾天,董琦派出他能發動的所有人員,在西風瘦馬壘做了次拉網式的搜索,但桑索池像被蒸發了一般,影蹤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