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林昆和鍾若因來到升天洞時,一大批剛剛從人界過來的準仙正在集合,聲勢浩大,大概估計一下,人數不會少于五千人。一打聽才知道是準備送往大華壘的。
“唐宮主,你怎麽來了?也是挑準仙來的吧?等南大人要的這批準仙出發後,我馬上就給你辦。你先在辦公室坐坐。”典韋的一張黃臉油燦燦的,聲音有些嘶啞,手裏拿着厚厚一疊名單正準備出門。
“典洞主,你忙,我隻是一點私事。”
唐林昆兩夫妻等了一個多時辰,典韋才回來。
“唐宮主,這位是弟媳吧?”
唐林昆滿臉幸福地點了點頭。
“典洞主,新的規定下來了嗎?我是準備更改一下年齡。”唐林昆不想耽擱典韋的時間。
“下了,我昨天還替南大人改了上千名準仙的年齡。說吧,替誰改,準備改成幾歲?”典韋拿過一張小紙條,準備記錄。
“我,替我自己改,改成二十八歲。”唐林昆說道。
“林昆,改成二十二歲吧!二十八歲不好。”鍾若因碰了一下唐林昆的胳膊。
“行,就聽你的,典洞主麻煩你替我改成二十二歲。”唐林昆想到自己在人界幾次都是二十八歲就挂了,爽快地改變了主意。
“典洞主,還要麻煩你查一個叫冰焰火的準仙,他來到天庭後,被分派到了何處?”鍾若因問道。
“巧了,前幾天還有一個老頭也查了這個叫冰焰火的小準仙,他應該是......”典韋在桌子上翻了半天,找出一張卡片,“一共有三百多個叫冰焰火的,所有名單都在這,你們帶回去慢慢找吧!”
“婁秘書,你過來一下。”
那個跟唐林昆賭過腳趾頭數目的婁阿鼠從隔壁的小辦公室裏走了出來。沒想到這家夥現在戴着一付金絲眼鏡,頗有點秘書的氣質了。
“典洞主,有何吩咐?”
“你去把唐林昆的年齡改成二十二歲。”典韋把紙條遞到婁阿鼠的手上。
“是——!”
婁阿鼠怕唐林昆認出自己來,一直低着頭。
“婁阿鼠,麻煩你了,這是改年齡的神州币五萬八,你拿着。”唐林昆掏出一疊神州币也遞了過去。
“唐宮主,你跟南大人是師兄弟,哪能讓你掏神州币呢!”典韋從婁阿鼠手裏抓過神州币遞了回來。
“那不成,天庭有規定要收費的,我怎麽可以搞特殊化呢?”唐林昆和典韋推搡起來。
“典洞主,如果你不收下神州币,我老公是不會更改年齡的。”鍾若因說道。
過了不到一刻鍾,坐在鍾若因前面的唐林昆突然就變了個模樣。看到唐林昆胡子邋遢的,鍾若因噗呲一聲笑了。唐林昆摸摸自己的臉,觸碰到了胡子,知道事情已經辦好,趕緊起身向典韋告辭。
看着唐林昆夫婦離開了,婁阿鼠從口袋裏掏出幾疊神州币來,“典洞主,這神州币?”
“我就知道你小子會來這一手。”典韋拿起一疊丢給婁阿鼠,把其餘的神州币掃進了自己的辦公桌。
“這個唐宮主跟南大人雖然是師兄弟,但人品一點都不一樣,一個替自己更改年齡都一定要付神州币。一個倒好,一下改了一千,連一個子都不肯掏。昨天可把我們忙得夠嗆。”南天霸伸了伸懶腰發牢騷道。
“我看南大人是真正辦大事,向他這樣不行。”婁阿鼠說道。
“你懂個屁,你是不是還記恨人家打賭赢你了?”典韋白了一眼婁阿鼠。
“我就一隻過街老鼠,我哪敢呢我。”
婁阿鼠過來替典韋揉捏着肩膀,“典洞主,這次來了幾個女準仙,模樣還真不賴,我把她們全都安置在了七号四合院,要不要現在去解解乏。”
“阿鼠啊!以後這種事要先跟我說一聲再辦,不可亂了規矩。”典韋站了起來,“下不爲例,你知道了嗎?”
“曉得,曉得,保證下不爲例!”婁阿鼠笑嘻嘻地回答道。
......
唐林昆和鍾若因出了升天洞,唐林昆首先找了家理發店把胡子刮了,因爲二十二歲上大學時,他經常幾個月不刮胡子,都長到影響到進食了。現在一下回到那時的模樣,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鍾若因手裏攥着冰焰火的那份資料,手心裏全是汗。唐林昆見她這一付着急的模樣,就在客棧開了一間房。
“若因,你到天庭多少年了?我們隻要按照時間進行篩選,要想找到焰兒并不難。”
“我到天庭将近十萬年了,确切時間我忘了。”得到唐林昆提示的鍾若英趕緊在卡片上搜尋起來。
“十萬年左右,一共有三個冰焰火,一個在蟠桃園,一個在禦馬監,林昆,快來看,有一個就在我們繩宮。”鍾若英尖叫起來。
“是嗎?我看看。”唐林昆拿起卡片,上面明白無誤地在一名叫冰焰火名字後面,寫着“繩宮”二字。
“回去問問師傅,我們首先從繩宮的這個冰焰火查起。”唐林昆和鍾若因剛想出去退房回繩宮,房間内突然多了一人。
“哥,嫂子,别來無恙......我剛才看見哥在理發,就跟了過來。”
“冰夷弟弟,你怎麽還沒回寒仙浒,你不知道神捕營現在幾乎天天在繩宮附近張網等你嗎?”
“就憑他們,呵呵,哥,不是我吹牛,我隻要用最低等級的凍幹粉就能對付他們。”
“是那人沒接到嗎?”唐林昆問道。
“如果接到他,我早就回去了,誰願意呆在這裏耗時間。”
冰夷的目光落到了那張卡片上,“你們不用查了,我侄子曾經當過繩宮的宮主......”
冰夷的手指頭準确地指在了哪三個高度疑似的冰焰火其中一個上。
“焰兒現在在哪?”
“嫂子,你千萬不要着急......”
“他怎麽啦?”鍾若因差不多要哭出聲來。
“我到執法如查了,他觸犯了天條,被流放到仙浒之地了,請你們放心,我一定會查出我侄兒的确切消息的。”冰夷不知道怎麽安慰哥哥和嫂子。
“他犯了什麽天條,要把他送到那麽苦的地方......焰兒啊——!你在哪?”鍾若因終于哭出聲來,知道自己的孩子受苦,那個母親都會心如刀絞的。
唐林昆眼裏也泛起了淚花,這時候他還不能勸鍾若因,隻有讓她痛快地哭出來,她的心裏才會好受些。
“焰火誤殺了一名仙植流的大仙,被判流放苦仙浒一百萬年。”冰夷掏出一張判決書,遞到唐林昆的手上。
“既然是誤殺,怎麽會判這麽重?”唐林昆一目十行,把判決書全部看了,遞到鍾若因的手上。
“這就是标榜公平的所謂天庭,你們知道我犯的是什麽天條嗎?‘腹诽心謗’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這就是我刑期滿了,不想回天庭的因素之一,這就是我反他娘的天庭的根本原因。”
冰夷顯然也激動了,每一條刀削斧劈一般的皺紋都在顫抖。
“他深夜竄到繩宮,我們焰兒難道把他擒住了有錯嗎?勒死他的是縛仙繩,又不是我們焰兒,嗚......嗚......”看完判決書的鍾若因哭得更加傷心。
“又是仙植流這些家夥,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一向好脾氣的唐林昆“砰——!”地一拳打在牆壁上,震落米篩子一般大的一塊石灰牆皮來。那聲音很是驚人,隔壁傳來尖叫聲。
“哥,你别急!還是我來弄。我會讓仙植流好好吃一番苦頭的。”冰夷的咬肌一動一動的,就像在嚼一塊生牛肉。
唐林昆猛然想起冰夷弟弟的厲害手段,趕緊說道:“冰夷弟弟,你千萬不可傷到無辜......”
“哥,你放心,冤有頭債有主,我懂得掌握分寸。”冰夷臉上恢複了常态。
“客官,客官,你們房間發生什麽事了?”房門外傳來客棧掌櫃的聲音。
“沒事!”唐林昆回答道。
但敲門聲一直沒停,看來掌櫃是擔心把他家的東西搞壞了。
唐林昆一開門,發現除了客棧掌櫃,還有那個很自以爲是的神捕營白眉大仙。
“唐宮主,不好意思打擾了,每天的例行檢查!”白眉大仙作了一揖。
唐林昆側頭溜了眼房間内,冰夷弟弟早不見了,他順勢做了個請的姿勢,“白眉大仙,您老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