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金龍,你松開,讓我來。”
餘鎮東不敢貿然用銅制犍稚往龍筋上落去,他怕殃及到大金龍。見大金龍一臉的疑惑,餘鎮東大喊:“我的這家夥很厲害,你松開。”
大金龍一松口,就在龍筋縮回到龍身前的一刹那,餘鎮東默念口訣緊握住銅制犍稚,對着那截乳白色的龍筋捅去。
五色龍遭受這“傷口撒鹽”一重擊,首尾翹了起來,自己的龍尾打到了自己的龍頭上。
“大金龍,你把龍筋再拉出來。”
“好嘞!”
大金龍見餘大哥手上的棒槌很得力,用龍爪勾住龍筋使勁往外拉,這一回容易多了,比上次多拉出半尺。
“放!”
餘鎮東大喊一聲,大金龍一松開爪子,銅制犍稚準确無誤地敲擊在龍筋上,聽到清楚的“當!”一聲。
五色巨龍再次拗過身來,看清楚自己的龍筋被當成了弓弦彈,長嘯一聲,噴出一股五色濃煙來,籠罩住餘鎮東和大金龍。
“擔心有毒!”
一閃而過的唐林昆,趕緊提醒道。
唐林昆雙掌一合,已經适應強光的五色龍,眼睛一黑,什麽都看不見。
就在五色龍分神的一刹那,老公龍和老母龍齊心協力把緊箍圈又縮小了一尺,老公龍夫妻倆的身體深深卡進五色龍的軀體,箍圈兩邊卻是鼓脹起來,像是兩節臘腸。
五條巨龍現在是進退兩難,老公龍夫妻死死掐住的地方,是五條巨龍的連接點,隻要老公龍他們不松箍,他們五條巨龍别想拆開。
屏住呼吸的大金龍和餘鎮東的“拉彈”工作是越來越熟練,一拉一彈之間,龍筋被拉出整整一丈多長。
餘鎮東實戰經驗十分豐富,他握住銅制犍稚沿着龍筋繞了幾圈,龍筋被纏住了。
五色巨龍實在不能忍受此種持續的痛苦,爲首的紅巨龍喊道:“老公龍,我們認輸了,放了我們吧!”
老公龍根本就沒聽到,他的注意力全在如何制伏這五條惡龍上。趁着紅龍說話之機,又緊了一寸。
唐林昆拿血石罩住五色龍的大龍頭,龍眼裏的淚水滾滾而下,看來已經到了疼痛的最高等級十二級。他見五色龍不再掙紮,爬高一百丈,用血石照着整個現場。
“爹,别上當!”
大金龍正在興頭上,最好是把整根龍筋都抽出來,晾幹了可以做弓弦。聽到五色龍認輸,反而用爪子又刨下幾片龍鱗來。
“龍太子,饒命!”
大黑龍的耐受力已經到了極點,已經顧不得體面了。
老母龍到底心軟些,“大家都松開吧!看看他們有什麽話說。”
好久沒有聽到老妖動靜的餘鎮東突然喊道:“前輩,你在哪?唐師弟,老妖前輩和你在一起嗎?”
唐林昆一下也急了,剛才翻滾着隻顧不讓五色龍看見,一時疏忽沒注意到老妖的方位?
唐林昆移動手掌,雪白的光柱很快在11點方向發現了老妖,那群扁擔龍就像一群飛蛾圍着燈光死活不肯離去,唐林昆大喊:“餘師兄,在你的11點方向。”
餘鎮東還籠罩在五色濃霧裏,他依照師弟的指引,往斜上竄了上去,離老妖還有五裏,手裏的木魚聲已經響起。
聽到令人心悸的木魚聲,扁擔龍四散而逃,餘鎮東飛臨老妖的頭頂,念動定身咒,銅制犍稚往下劃了個整圓,來不及跑遠的扁擔龍紛紛往下掉。餘鎮東痛恨這些扁擔龍圍毆老妖還想追上去一條都不放過,老妖說道:“鎮東,别追了,這些扁擔龍沒傷到我。”
就在老公龍松開的第一時間,五色龍分崩離析,垂頭喪氣地降落到地面上,穿着五色衣裳的五個大漢滿臉痛苦坐在地上,一付聽憑發落的倒黴樣......滿天的烏雲霍地收起,陽光普照下,不遠處的大冰山耀眼無比。
“你們受了誰的指使到這裏撒野?”老公龍體力有些透支,卻不得不強打精神。他掌管天象多年,頤指氣使慣了自帶一種威嚴。
“沒人指使,我爹接管了天象,放了我們半個月的假,我們沒什麽消遣......”紅巨龍作爲老大,喏喏回答道。
“混賬東西,你們就拿這玩意消遣,你們不知道這是要死人的嗎?你們......”老公龍龍須氣得飛了起來,半天不知道怎麽處理大暴龍的這五個兒子。
“這雪、冰雹不是歸雪神滕六管的嗎?”老母龍聽出了蹊跷。
“我爹接管了風、霜、雨、雪、霧、雷、電還有這冰雹的所有天象,他老人家忙不過來,我們做兒子的自然要分擔一點。”紅巨龍說道。
“你說什麽?”老龍王一下怔住了,天庭天象各有神明掌管,西王母現在把這麽大的權力交到大暴龍手上,這是多大的調整啊!這些同事也都犯事了嗎?
在天庭最了解大暴龍的莫過于老公龍,天庭有兩支龍族,老公龍一支住在海底龍宮。大暴龍一支住在陸地龍谷。
性格較爲溫和的老公龍一支一直掌管着行雲布雨,性子急躁的大暴龍一支從未擔任過天庭的任何職務。難道是到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分界嶺了嗎?
老公龍的疲憊感襲來,真想坐下來歇歇。老母龍及時伸出雙手把他攙扶住了。
老妖和餘鎮東也落了下來。
看到餘鎮東腰間那個紅漆斑駁的小木魚,五個大漢不自覺地縮了一縮,全都低下頭來。
“娘姥姥的,現在老實了,起來,全都給我起來,到鎮上去看看......”老妖的怒火已經被徹底點燃,毫不留情地一一拉了起來,每人扇了兩個耳刮子。
拉着紅巨龍的領口,直往小鎮方向拉。老妖手裏拿着的那把三棱刺血迹斑斑,加上他兇神惡煞的模樣,沒有受制的其他四個大漢也隻能乖乖地跟了上去。
“今天我一定把你們交到受禍害的逍遙客手上,看看他們怎麽收拾你們。”
一聽老妖這麽說,五個大漢立即耍賴,癱在地上像五隻癞皮狗,死活不肯再邁一步。
“前輩,我們願意賠償一切損失,看在我爹的份上,您就饒了我們兄弟幾個吧!”老二黃巨龍說道。
“對、對......”其他幾個大漢連連附和道。
“遲了,現在人命管天,我今天不提着你們腦袋向西王母讨說法,天條也絕放不過你們。”老妖舉起手裏的三棱刺就要往紅巨龍的腦袋削去。
“采藥童子,刀下留人——!”
半空中傳來沙啞的聲音,一個高大如樹的壯漢從天而降,黃色龍袍敞開着隻紮着寬如切菜闆的玉腰帶,微微滲出的汗水淌在他結實的****,在陽光中折射出一種古銅色的光澤。随着呼吸慢慢起伏,流露出讓人不敢靠近的殺氣。
随後落地的花紅柳綠上千名男男女女大暴龍侍從,把大冰山前的這小塊空地擠得滿滿的。
“大暴龍,這幾個混蛋是你的什麽人?”老妖問道。
“爹,救我們......”
看到窩囊的五個兒子,大暴龍手裏突然多了根火龍鞭,沒頭沒腦一頓猛抽,血光和龍鱗在陽光下飛濺,五個漢子顯出原形,在地上不停翻滾,但沒有一條龍敢叫出來。他們都知道爹的脾氣,如果誰敢忍不住疼痛喊出聲來,火龍鞭子就會加倍落在身上。
“被别人打死,還不如我親自動手......”
大暴龍嘴上是這麽說的,手上也是這麽做的。看到黑龍和綠龍已經隻有出氣,沒有進氣,呼呼的火龍鞭子根本就沒歇下來的意思。
剛才還興高采烈在喝高升酒的大暴龍得到屬下報告,說是五個兒子領着手下在玩冰雹作樂,大叫一聲:“逆子啊逆子,你們不把我玩死是不會作罷的......”
大暴龍急急趕了過來,見兒子們在他上任第一天就惹下了彌天大禍,急火攻心下哪裏還收得住手。
老妖背手而立,一付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模樣,看他的意思是這五條惡龍缺教養活該被爹抽死拉倒。
老母龍推了推老公龍的手肘,示意他出言阻止。
對老母龍一向言聽計從的老公龍一動不動,假裝沒領會老母龍的意思。
老母龍深深地歎了口氣,走上幾步,緩緩說道:“暴龍兄弟,你先停了,我有話說。”
一個身穿大紅袍的侍從見事情似乎有了轉機苗頭,急忙擋在暴怒的大暴龍前面。火龍鞭呼一聲落在他的身上,嶄新的大紅袍應聲而裂,裂口的邊緣全都化成焦炭,一股焦臭味彌漫到空中。
“黃羊精,滾開——!”
黃羊精的方形瞳孔裏透着一片忠心,他一把抱住大暴龍偉岸的身軀,用頭抵住他的胸口,把他推後兩步。
“大暴龍王,老母龍有話要說......”
“老母龍,我管教自己的兒子,你少廢話。”大暴龍一掄火龍鞭,鞭子在空中發出清脆的空爆聲。
老母龍沒有生氣,微微笑着說道:“暴龍兄弟,管教兒子豈能隻憑一根鞭子。事已至此,你沒聽到哀嚎遍野嗎?還是先救受傷的逍遙客再說吧!”
“你們還愣着幹什麽,還不去救人......”黃羊精看來在龍谷的地位不低,千餘侍從齊聲答應一聲,飛身撲向小鎮子。
唐林昆和餘鎮東、大金龍也騰雲而起。
唐林昆大聲叫道:“大家把受傷最重的逍遙客,送到我這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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