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起因是南派公社的一批貨,在運出升天洞長青谷的時候,被人半道“截胡”了,不但貨物不翼而飛,還造成了押運貨物的松鼠精三死六傷的嚴重後果。
作爲在升天洞附近讨生活的最大一股勢力南派公社,哪曾吃過這樣的大虧。斯軍帶着精壯的上萬名打手,拿着制式武器玄鐵刺當即包圍了升天洞第二勢力北派公社總部所在地大田村。
北派的大龍頭鐵拐劉站在村口的一座小石頭橋上,石橋兩側的護欄上,蹲着十幾隻鐵拐劉的貼身護衛花豹精,他的身後還有二千名兇悍善鬥的百獸精,人形獸臉,一隻手一把斬骨刀,看上去畫風極爲彪悍。
大田村最高的一座祠堂上升起了一面巨大的三角黃旗幟,這是向周圍的北派村落發出的求救信号。
“斯大林,你别欺人太甚,我們北派公社幾時稀罕過你的貨物,在事情沒有查實之前,你帶着這麽多人打上門來,意欲何爲?”
“有人看見我們被搶的貨物運往你大田村方向,劉瘸子,你有膽搶東西,沒膽承認嗎?”
身材高大的斯軍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站在小橋下方看上去卻比鐵拐劉還要高一些。他雖然隻身突前,但手裏的兩根三棱刺閃着寒光,加上說話聲音中氣十足特别洪亮,在氣勢上并沒有輸給嚴陣以待的鐵拐劉。
“哈哈——!笑話,真是我搶你的貨物,我會傻到給你留下這麽明顯的線索嗎?”鐵拐劉滄海一聲笑後,據理反駁道。
斯軍哪裏會不知道如此淺顯的道理,他隻不過是想抓住這麽個由頭,把北派公社好好修理一番。
“鐵拐劉,廢話少說,快到吃午飯的時間了大家都别再浪費時間,畫出道道來,是由我們單打獨鬥,還是來個大混戰。”
斯軍兩根三棱刺一交錯,發出令人牙軟的咯吱聲音。
鐵拐劉眼見自己一方在人數上明顯吃虧,斯軍的戰鬥力比自己又略勝一籌。鐵拐劉支吾着一下沒了主意。
鐵拐劉的軍師白臉狼,就是找南天霸談判的那個白臉矮個子,跳上石橋,大聲說道:“斯大林,我們一方出二千人怎麽樣?”
“行——!”
斯軍沒有片刻的遲疑就答應下來,以多打少,就算赢了也不光彩。斯軍對己方的戰鬥力還是有充分信心的。
斯軍跳下馬來,把身上的襯衣慢慢脫了下來疊好後遞給手下。這件“的确良”襯衣是行刑前一個晚上,斯軍的母親送進監獄的上路衣,斯軍是格外地珍惜,不是正式場合都舍不得穿。
春日的陽光下,古銅色的皮膚,在陽光下熠熠發亮,肌肉如拳頭般一鼓一鼓的,使人感到一股充沛的生命力量。
漆皮等騎兵們紛紛跳下馬來,學着斯軍的樣子把身上的铠甲全都脫了下來,人數遠遠超過了二千人。
“老漆,點二千個弟兄就夠了,不要讓别人說我們南派公社以多欺少。”
“娘的,滾,小烏賊,你連個娘們都打不過,上來幹什麽?”
漆皮一腳踢在一名瘦削的年輕人的肚子上,“大家聽好了,沒殺過人的都給我滾出去......”
漆皮跟斯軍一樣,也是個死刑犯,不過他比斯軍早了一千多年被朝廷腰斬的。在天庭遊蕩多年後,遇到脾氣相投的斯軍後,成了斯軍手下第一兇殘的打手。
南派的這些打手基本都是各朝各代的重刑犯,心黑手辣超出常人數倍。
“好,好,好得很!”
鐵拐劉和白臉狼見達到了自己的目的,轉身下橋......不用鐵拐劉吩咐,北派公社的獸精們也開始脫去甲衣,石頭橋兩側橋頭傳來陣陣歡呼聲。
“列陣——!”
斯軍把兩把三棱刺插進戰地靴(走私貨),在胳膊上纏好一條精銅鏈子,走在第一個。
漆皮等四個戰鬥力不在斯軍之下的一等一打手,手裏的玄鐵刺斜指地下,緊緊跟在他的後面,南派公社赤膊方陣漫過石頭橋。緩緩向北派公社的二千名獸精方陣逼近。
四千多赤膊男人心境各有不同。
二千名北派獸精都知道大田村村破也是死,能有這麽一種轟轟烈烈的死法無疑是光榮的,在自己死前能拉幾個墊背的那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了。
鐵拐劉心裏最清楚,他隻有選擇這樣一種死法,五、六千大田村的普通社員還有一線活下去的機會。要不然大田村一被攻破,殺紅眼的南派人一定會大開殺戒的。
二千名南派打手跟着斯軍,打群架幾乎沒有輸過。大部分是想盡快把眼前礙手礙腳的北派人統統殺光後,可以盡快吃午飯去。也有一部分人是想趁機殺進大田村,财物、女人什麽的搶上一些。
鐵拐劉穩穩地一步步往後退去,大田村的村中心,有個大曬場,把戰場選在哪應該不錯。最重要是曬場邊的石碾子下面,有個逃命密道......
大曬場很快到了,鐵拐劉站定,把上衣一把撕下,舉起鐵拐,迎着斯軍沖了上來。
二千名殺過人的赤膊男和二千頭吃人不吐骨頭的獸精絞殺在一起,刀刺相磕聲,沉悶的發力聲,骨骼斷裂聲......唯獨沒有呼痛喊娘聲。
斯軍離鐵拐劉還有兩丈遠,斯軍手裏的鏈子像條毒蛇舔向鐵拐劉的腳腕,鐵拐劉隻有一條好腿,斯軍這一招也算是攻人之短。
鐵拐劉鐵拐一拄地,跳起落地時,斯軍的銅鏈子如有靈性一般,回抽時正好鎖住了他的鐵拐。
斯軍發力一拉,鐵拐劉在身體失去平衡的最後時刻,抽出一把短柄斬骨刀奮力朝斯軍擲來。
斯軍一低頭躲過,翻轉的百斤斬骨刀命中斯軍身後的一名打手,從左肩砍入,一直劈到胸腔,那名打手就像一棵開叉的樹木,搖晃了兩下,倒在了地上。
鐵拐劉“砰”地倒在地上,一下被斯軍拖到了身邊,護在斯軍左右的四名特等打手,怎麽會浪費這好時機,手上的玄鐵刺幾乎在同時一起捅向鐵拐劉。
鐵拐劉避過兩刺後,最後一刺深深刺進他的肚子,用力過猛,鋒利的玄鐵刺穿過他的身體後,插進泥土裏,鐵拐劉被釘在了地上。
落空的兩名打手手中的玄鐵刺再次襲來,鐵拐劉忍住劇痛一擡腿彈踢一名打手的褲裆,那名打手臉色霎時慘白,捂住自己的小腹倒在了地上。
另一名打手的玄鐵刺“呼”地揮過,鐵拐劉的腦袋飛出一丈多遠,滾入雙方激戰正酣的士兵們的腳下,一下被踢得不見了蹤影。
一縷青煙鑽到碾盤底下......
斯軍的鏈子再一拉,鐵拐劉的上半身被插在地上的玄鐵刺“刺啦”劃成兩半,就像過年時殺的年豬。
斯軍一抖銅鏈子,鐵拐劉的殘軀朝撲倒一個南派打手正要痛下殺手的花豹精飛了過去,一下把花豹精擊倒在地,眼看就要歸天的那名南派打手見絕處逢生,一個翻身壓住花豹精,玄鐵刺在它的脖子一抹,血濺自己滿臉都是。
斯軍見到鐵拐劉的魂魄想溜,正要追上去,被四隻花豹精擋住了去路......
斯軍的銅鏈子到天庭後,得過高人指導,舞動之處,北派打手們成片倒地,跟在斯軍身邊的幾名打手,成了收割腦袋的“收割機”。
本來實力就處下風的北派二千頭獸精陣型,失去大龍頭鐵拐劉後,很快就失去了抵抗能力,但沒有一頭獸精舉手投降,也沒有一頭扭頭就跑,隻要還剩一口氣,手裏的斬骨刀就舞動不止,南派陣型的死傷也極爲慘重......
“投降,可以饒你們一死——!”
渾身是血佝偻着身軀的漆皮像個惡鬼,他邊揮動玄鐵刺,邊高聲大叫。他這樣喊,根本就不是真心想北派獸精們投降,他是在對手一愣神間,把手裏的玄鐵刺,準确地刺進它們的心髒部位。
北派獸精有不少還剩一口氣的,眼見敗局已定,把手裏斬骨刀抹向自己的脖頸,或深深地插進自己的軀體裏......
大曬場很快就平靜下來,三千多具變回原形的屍體互相糾纏在一起,都打着赤膊不好區分,靠辨認面部,受傷後不停扭動的幾十名南派打手好不容易才被擡了下去。
“哎喲——!”
正在打掃戰場一名南派打手,被一頭受了重傷的獾精狠狠地咬了一口,他拔出一柄杵在地上的玄鐵刺,朝那隻獾精血淋淋的嘴巴插去。
那名男人的絕命處被鐵拐劉踢個正中的打手,直到這時才搖搖晃晃站了起來,腰弓得如同煮熟的蝦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