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難以相信,但是事實俱在,那個胎記,是皇室一直遺傳下來的,現在的這個皇帝腰間也有!”
“胎記----”陳劍喃喃道,他的目光,不經意間掃向了依舊趴在地上的皇帝身上。
“既然你知道我是他的兒子,你爲什麽不幹脆殺了我!”陳劍的眼神,倏忽間變得異常的淩厲。
“我也想殺了你,但是你娘堅決不同意,你畢竟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也是她的孩子,作爲一個母親,她下不了手。也就是她當初的猶豫,鑄就了後來的大禍。”闫松鶴的表情,開始漸漸扭曲。
“狗皇帝不知從何而知你是他的兒子,作爲一個皇帝,怎麽能容忍你這個标志着他醜陋之行的人存在,所以,他秘密派遣宮中侍衛,前來追殺我們。”
“你娘當時剛剛産下你不久,元氣大傷,根本跑不了多遠,她把你交給我,讓我一定好好保護你,然後将自己與那些侍衛共同葬身火海。”
“爲了掩蓋自己的罪行,殺害了這麽多的人,這樣的人,令人指,就算他死了,我也絕對不會放過他!”
“所以,我計劃了這個報仇大計,沒有什麽比讓那個狗皇帝的兩個兒子自相殘殺再讓人痛快了。如今,你親手殺了你大哥,我心中的這口怨氣總算可以平複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闫松鶴放肆地狂笑着。
真相已經明了了,陳劍摸了摸自己腰間與生俱來的那個胎記,然後走到皇帝身邊,褪去了他的上衣。
一團火般的印記,以相同的形狀烙印在相同的位置。
剛開始,陳劍以爲這是火鳳的記号,是自己母親的記号,沒有想到,這原來是父親的印記。
原來自己是這樣一個人,因爲自己的出生害死了自己的父母,害得面前這個人近乎喪心病狂。
他看着還在狂笑的闫松鶴,慢慢打開門走了出去。
頭上的月,還是一樣的皎潔,但是今天的月光似乎特别的冷,凍得人幾乎連心都結了冰。
陳劍走到了公主府,門外的護衛攔住了他,陳劍雙掌一揮,“狗奴才,不認得我嗎?”那護衛悶哼一聲癱倒在地。
菁華坐在房中,望着門外呆,看到陳劍進來,匆忙起身。
“陳劍,你怎麽來了?闫松鶴沒有對你怎麽樣吧。”
陳劍沒有回答,隻是附耳在菁華耳邊,“我送你出宮,你馬上去武林苑找上官雲瑞,告訴他宮中有變,讓他找人來相助。”
菁華一怔。陳劍拉起她向門外走去。
一路上,許多護衛阻攔,都被陳劍一一擋開。
菁華吃驚地看着他,他不是被廢了武功了嗎?怎麽會?
行到宮門口,闫松鶴出現了。
“你們想去哪裏?”闫松鶴目光陰冷。
“我隻想救一個人,這樣都不可以嗎?”陳劍冷冷道。
“我怎麽知道你不是讓他出去通風報信!”闫松鶴道。
“笑話,我親手殺了皇上,如果讓她去通風報信,我這個忤逆的臣子不是第一個要被斬殺,我這不是自尋死路嗎?”陳劍道。
“你說什麽!”菁華大驚,“你殺了皇兄。”
“是,是我殺的,這次的宮變也是我主導的,你以爲我爲什麽要投靠朝廷,我當然是有意圖的。”陳劍的語氣不帶一絲溫度。
“那—那你對我—都是假的?”菁華傷心欲絕。
“我早就跟你說過,我已經有心上人了,隻是你死纏爛打而已,怪不得别人!“
“你!我要殺了你!“菁華激動之下向陳劍沖過來。
陳劍一把檔下她,“你以爲你能殺的了我嗎?看在你曾經爲我連命都不要的份上,我放你出去,記住,不要再回皇宮,否則,我一定會殺了你!”陳劍說完,用内力一把将菁華推出了宮門。随後,他點倒守門的護衛,将宮門緊緊關上!
闫松鶴很吃驚,“你—你怎麽?”
陳劍沒有說話,隻是轉身向禦書房走去。
你的武功沒有被廢?闫松鶴自語道,原來還有這麽多我并不知道的事情。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如今大局已定,隻要明天天一亮,自己将陳劍的身世公布于衆,這個華辰,就要改朝換代了。
菁華被陳劍的内力推出宮外,一個趔趄倒在地上,她坐到地上,不禁放聲大哭起來。
事情爲什麽會這樣,皇兄,皇兄死了嗎?陳劍,你怎麽能?
快去武林苑,找上官雲瑞,搬救兵。
到底哪句真哪句假?菁華有些混亂。
不!陳劍絕對不會謀朝篡位,自己要相信他。
菁華站起身,匆匆向武林苑跑去。
陳劍送走菁華之後,木然地回到禦書房,跪倒在皇帝的屍體旁邊,一動不動。而闫松鶴,就在窗外看着陳劍,看着他就那樣盯着皇帝的屍體一整夜,紋絲未動。
天放亮了。一些早朝的臣子們都66續續來到了宮外,但是奇怪的是,今天的宮門卻沒有如時開啓。
見早朝的時辰已到,闫松鶴走進禦書房,來到陳劍身邊。
“你準備好了嗎?大臣們都已經到宮門口了。“
陳劍站起身,看看外面天色已亮,喃喃道,“天亮了嗎?”
“我準備好了,打開宮門吧。”陳劍歎了口氣。
師兄,你們到了嗎?
“傳令下去,打開宮門。”闫松鶴對外大聲道。
大臣們還在宮門外竊竊私語,宮門卻在他們身後徐徐開啓。然而,還沒有等大臣們進宮門,遠處來了數百佩劍的江湖人士,向宮門沖來。
守門的護衛一看事情不對,慌忙想關閉宮門,但是來不及了,上官雲瑞帶領武林苑的護衛和周邊門派的弟子,沖進了宮中。
很快,宮中厮殺四起。經過了一夜值守的護衛本就體力不堪,加上上官雲瑞帶領的都是江湖高手,那些禦林軍很快就敗下陣來。
闫松鶴聽到了外面的動靜,匆忙趕了出來,卻見上官雲瑞帶人在外拼殺。
好小子,來的好快。闫松鶴不由分說,上前與上官雲瑞動起手來。
第二次與闫松鶴對手,上官雲瑞還是沒有多少把握,不過他無暇多想,凝神聚氣,全身心投入與闫松鶴的對決。
陳劍從禦書房出來,看着外面殺成一團的人,面無表情,他來到上官雲瑞與闫松鶴的身邊,看到二人正厮殺的激烈。
高手對決,不容有絲毫的分身,闫松鶴覺察到自己身後有人走近,知道事情不妙,也就是這樣一個晃神,背後那人就點中了自己的穴道,上官雲瑞的長劍也抵在了他的咽喉。
“好好,你們以多欺少,還真是給冰舞門長臉。”闫松鶴氣急敗壞。
陳劍沒有搭理他,走向上官雲瑞。
“師兄,再幫我一個忙,趁現在場面混亂,将他盡送出宮去!”
“送出宮?他不是此次陰謀的主角嗎?到時候朝廷追究起來怎麽辦!”上官雲瑞不理解。
“就算他做了再多的錯事,他還是我爹,我不能讓他有事。”陳劍湊在上官雲瑞耳邊道。
“可是----”上官雲瑞遲疑道。
“不要可是了。”陳劍急道,“再晚,就來不及了。記住,一定要将他送的遠遠的,讓他再也不能回來。必要的時候,師兄可以廢了他的武功,讓他斷了再次複仇的念頭。”
上官雲瑞看着陳劍,心中雖然還有疑問,但是眼下的情勢确實不能再耽擱。
他走上前架起闫松鶴,出手點了他的啞穴,施展輕功縱身而去。
局勢很快得到了控制,宮中闫松鶴的手下都被江湖人士扣押。那些江湖人士将人交給陳劍後,紛紛告辭離去。各宮各院被扣押的人,也6續走了出來。
陳劍一聲不吭,回到了禦書房。他蹲在皇帝身邊,再次将自己的内力緩緩注入皇帝的胸口。良久,皇帝終于輕輕哼了一聲。
所幸,你醒了,陳劍緊皺的眉頭終于解開了,他緩緩撿起了地上沾血的劍,握在自己手中。
當初自己将劍刺入皇帝的胸口時,就用内力封存了他的傷口,而且,那把劍刺得恰到好處,離心口僅差毫厘,随後自己又用内力封了他的各處主穴,讓皇帝進入假死的狀态,騙過了闫松鶴。但是這種方式不能持續很久,如果一直沒有将他喚醒,也許就回天乏術了。所以陳劍整夜守在皇帝身邊,如果一旦有變,他可以及時出手。
而皇帝剛剛醒來的同時,宮門外的大臣們也來到了禦書房。
他們看到皇帝倒在地上,胸口有傷,而陳劍手持一柄帶血的劍,蹲在旁邊。
“大膽陳劍,膽敢刺殺皇上!”董權第一個大聲嚷道。
“侯爺,事情還沒有弄清楚,切不可胡言!”6青松在旁反對。
“你—你”皇帝醒了過來,第一眼看到了蹲在自己面前的陳劍。
“來----來人,快---快把這逆賊拿----拿下!”皇帝叫喊着。
門外沖進來幾名護衛,走上前将欲綁陳劍。
“我自己會走!”陳劍站起身,冷哼一聲。
他轉身看了皇帝一眼,見他臉色好轉,沒有說話,轉頭而去。
陳劍走過6青松身邊,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随後,便仰頭向門外走去。
董權慌忙跑上前去,扶起皇帝。
“快傳禦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