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行事都不是無理由的,爹娘的行事是因爲他們曾經遭受過一些不幸,而我,身邊一直有關心愛護我的人,所以,我比他們幸運。≧ ”陳劍坦然道。
你,真的比他們幸運嗎?
一個從出生開始就被自己的父親算計在鼓掌中的人,竟然說自己是幸運的。
平醫搖搖頭,看着對面的陳劍,他有些不理解。
他看不懂面前這個人的執着與善良,究竟是從何處而。
“這顆解藥,你先收着。”平醫将陳劍交給自己的解藥還給了他。
“平大夫,你這是?”陳劍不解。
“要調配解藥,我還要去做一些準備,等我準備好了,我會來找你的。”平醫淡淡道。
“既然如此,我等着平大夫的好消息。”陳劍将解藥揣入懷中。
平醫點點頭,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陳劍,轉身離去。
經過多日的調理,陳劍的身子,終于是慢慢康複了。
既然身體好全,自然也沒有理由再呆在宮裏。
陳劍回到了皇帝賜給自己的在宮外的府邸,開始做起了官。
所謂的集賢院學士,本是一個閑差,百無聊賴的陳劍便進宮向皇帝讨旨。
“你要做闫統領的副手?”皇帝對陳劍的要求頗爲不解。
“不錯,當初做禁衛軍的時候臣就将闫大人視爲偶像,如今還請皇上恩準,臣去跟随闫大人。”
“菁華沒有跟你說關于闫統領的事情?”皇帝心中,打起了鼓。
“公主都跟臣說了。”陳劍一臉的淡然。
“既然如此,你還要跟着他?”皇帝得知陳劍知道闫松鶴對他做的一切之後還要求跟随闫松鶴,心下不解。
“皇上知道,臣本是武林盟主,能夠讓臣佩服的,自然是有勇有謀的豪傑,所以,放眼宮中,隻有闫大人才是我敬佩的。”
“你就不怕他再對你做些什麽?”
“皇上放心,如今臣已經不是武林盟主,也失去了武藝,闫大人應該對我沒有興趣了,再說,我現在是郡馬,相信闫大人也不會随意造次。”
陳劍的話讓皇帝沉默了,他看看面前這個人,神情有些恍惚。
他現,陳劍呆在自己身邊越久,他越覺得這個人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這種奇怪的感覺讓皇帝心中有些感歎。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惺惺相惜?
最後,皇帝還是應允了陳劍的請求,不但準許他跟在闫松鶴身邊,更以郡馬的身份允許他參與一些朝政的商讨。
皇帝做的這些,其實是有些隐含的意思的。
先皇子嗣不多,雖有數位公主,卻隻有皇帝這一個獨子,而到了皇帝這代,甚至連個公主都沒有誕下。
所以,皇帝想培植一些自己的親信,将來萬一哪天自己有個好歹,在儲位選擇之時,能夠有人站在自己身邊。
而陳劍,是他如今想培養的。
而皇帝的這份心思,陳劍不懂。
他得了皇帝的旨意之後便堂而皇之地去找了闫松鶴。
闫松鶴知道陳劍向皇帝請旨的意圖是什麽,雖然惱怒皇帝的一再退讓卻也無計可施。
最重要的是,他的計劃很快可以實行了,他也不去在意皇帝在此刻的一些行蹤。
而陳劍的行爲,讓菁華很不解。
在她的心中,陳劍對闫松鶴應該心存怨恨,如今卻見他常跟随左右,大爲吃驚。
多次詢問之下,陳劍卻總是一笑置之,不願回答。
菁華也不強求,随他而去,因爲她現如今的陳劍一掃先前的抑郁之氣,整個人似乎有了精神,她樂意看到這樣的陳劍。
這日,陳劍正得了闫松鶴的命令去向皇帝複命,在禦書房外卻看到了兩個人。
侯爺府的董權和平陽府的6青松。
自從陳劍回到皇宮之後,皇帝便差人放了仍舊關押在大牢裏平陽府的人,對他們訓斥了一番便差其回到了平陽府。
6青松回府之後曾多次向皇上請旨希望來看陳劍,卻都被皇帝拒絕了。
如今偶遇陳劍,6青松心中頗爲激動。
陳劍遭遇的種種,6青松都已經得知。
他把這一切,都歸咎于自己被他人利用将陳劍流放邊疆引起,所以一直耿耿于懷。
而身邊的董權,看到陳劍則痛恨不已。
這個眼中釘沒有死在軍營,也沒有死在撻雪,更沒有死在武林苑,反而做了學士,成了公主的郡馬,讓他心中極爲不憤。
“堂堂武林盟主竟然不知廉恥地求女子庇護,真是丢了你們江湖人的臉。“董權一見陳劍就陰陽怪氣。
6青松見董權口出惡言,正待出言維護,卻見陳劍在旁顧自笑了起來。
“有什麽好笑的?”董權看到自己的諷刺絲毫沒有影響到陳劍,火冒三丈.
陳劍收斂起笑容,攤了攤手,“侯爺教訓的是,陳劍以前不聽侯爺的話,所以被朋友出賣,被江湖遺棄,真是後悔之至,所以陳劍現在效仿侯爺,憑女子得富貴,才換來今日如此體面。”
扔下這句話,陳劍一個轉身,甩手而去。
侯爺見陳劍視自己爲無物,老臉上挂不住,甩開手,怒氣沖沖向禦書房走去。
董權的女兒進宮做了皇上的妃子,董權依靠女兒的權勢,一步步爬上了現在的位置,這在整個皇宮早已不是秘密。
陳劍方才的話,很明顯就是奚落他父憑女貴,受此大辱的他豈肯罷休。
看着董權急匆匆入宮興師問罪,6青松的眉頭卻皺了起來。
不知道爲什麽,他覺得如今的陳劍似乎變了。
變得有些陌生,讓他有些看不懂。
禦書房内,董權正在向皇帝訴苦,說自己不該把女兒送進宮來,白白惹人非議,而6青松知道董權所指,一直在旁勸說。
皇帝見董權與6青松你一句我一句,但是作爲當事人的陳劍卻似乎置身事外,冷眼旁觀,不禁眉頭一皺。
“好了,兩位卿家不必多言。今日找兩位來是有要事相商,不是聽二位在這裏爲了這點小事喋喋不休!“
董權很不服,“皇上,陳劍才做了區區學士就對老臣如此無禮,這要是人人都效仿他,老臣還有何面目在這朝堂之上。“
皇帝知道董權的性格,他的女兒德妃近日深的太後歡喜,因而他平日在朝堂上的氣焰也有所見長,但是礙于太後的面子,隻要他不是很過分,自己也就睜隻眼閉隻眼。
如今他剛剛進宮就與陳劍起了沖突,難不保他在德妃面前說道,以德妃的性格肯定又會在太後面前嚼舌根,這陳劍的事情太後剛剛平複,如今這樣再一攪和,難保又舊事重提。念及于此,皇帝掃了一眼陳劍。
“還不快快向侯爺請罪!“
陳劍見皇帝對自己使眼色,知道皇帝的意圖,徑直走到董權面前,深深彎下了腰。
“陳劍魯莽,沖撞了侯爺,往侯爺恕罪!“說完沒等董權說話便退了回去。
董權見陳劍這罪請的毫無誠意,又想開口,皇帝阻止他道,“好了,侯爺,陳劍已經向你請罪了,這件事情就這麽算了,不要太過計較,畢竟是誰先挑的事,朕心裏清楚。”
董權見皇帝都這麽說了,無奈,隻好不甘不願的把嘴裏的話縮了回去。
“今日要二位卿家前來商議一下關于三屏鎮糧草調配的事情。“皇帝走下堂來。
“三屏鎮?”陳劍心中一驚,那不是沈正的駐紮地嗎?
“回皇上,近來撻雪對我邊疆屢屢來犯,沈将軍損失慘重,糧草不繼,自要派軍補給。“6青松道。
“老臣以爲不可!“董權道。
“董卿家爲何覺得不可?“
“聽聞朝廷已派多批兵士前去支援,卻屢次在半路被劫,劫匪不但殺人滅口,更是焚燒糧草,緻使朝廷損失慘重,如今再派軍前往,也可能如前幾次般,有去無回,白白浪費兵力和糧草。“
“那邊關之急,又當如何?”皇帝問道。
“皇上大可頒下谕旨,命三屏鎮周邊鄉鎮百姓多交糧草賦稅,以救邊關之急。”
“萬萬不可!“6青松道,“邊關百姓連年征戰已經生活困頓,如今再加重他們的賦稅,恐失民心。爲臣認爲應有朝廷派遣。”
“萬一半路再被劫掠,到時候國庫空虛,得不償失!這後果,是不是由你6大人來負責?”
“好了,”皇帝吼道,“朕要的是辦法,不是在這裏聽你們争吵!”
“陳劍有一法,可以一試。”陳劍見皇帝似乎左右爲難,在邊上悠悠道。
“哦?”皇帝轉向陳劍。
“國家大事,豈是你這江湖草莽能管的。”董權冷哼道。
“侯爺錯了,此法正需要江湖草莽的助力。”
“董權,陳劍已經是集賢院學士,不日将成爲郡馬,希望侯爺不要再以江湖草莽稱呼,否則,朕絕不輕饒。”對于董權的肆意張狂,皇帝很火大。他轉向陳劍,“你道來。”
“此事的關鍵就是朝廷的糧草到不了邊關,皇上可以換個法子,由江湖人押送糧草,一來朝廷的兵力可以保全,二來江湖中人對草寇劫殺之事甚爲了解,再加上他們身懷武藝,也可抵擋山賊的劫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