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就知道,仇恨還是在你心裏紮了根!”闫松鶴看着上官雲瑞不可控制的神情,朗聲笑道。
“你告訴我,我的仇人到底是誰!”上官雲瑞見闫松鶴閉口不談,心中猛然升起一股怒氣。
“告訴你又如何,你的仇人早就死了,早在十幾年前就死了,你已經沒有仇可以報了,哈哈哈---”闫松鶴的笑意在肆意蔓延。
“死了?”方才還憤怒無比的上官雲瑞,此刻突然神情呆滞。
親眼見到自己的父母慘死,玄淩當初用幻影試驗過上官雲瑞面對仇人的反應,雖然當時的他,放下了手中的刀,但是在他的心中,對于自己的殺父仇人終究還是耿耿于懷。
這十多年來,他一直在追尋真兇卻庫無線索,如今突然聽說自己的仇人竟然已經身死,這讓上官雲瑞有些迷茫。
他不知道闫松鶴說的是真是假,但是看着他的反應,此事應該是真的。
多年來追查的真相有了結果,卻最終又是一場空,上官雲瑞的心中,突然間空落落的。
闫松鶴看着上官雲瑞迷惘的神色,沒有說話。
他緩緩轉過身,雙目極眺遠方。
“他,應該快到皇宮了。我的複仇大計也應該開始了。”
“你到底要陳劍做什麽,你到底有什麽目的!”上官雲瑞看着闫松鶴的背影,他突然覺得此刻的闫松鶴滿身的落寞。
“我等了十多年,終于等到了,我所做的一切,很快将會有一個結果。”闫松鶴回過神看着上官雲瑞。“你好歹是我的師侄,是陳劍的師兄,所以我不殺你,你的穴道,三天之後就會解開。那時候,陳劍應該已經進宮了。”
“等----”上官雲瑞剛剛張口,闫松鶴便一個騰身消失在他面前。
閉起雙目,穩住内息,上官雲瑞嘗試着沖破自己的穴道。
但是一切,似乎都隻是無用功。
看着周圍靜谧的一切,上官雲瑞歎了口氣。
陳劍,我又一次,沒有保護好你。
你一定要等我,我一定來帶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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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江湖上的風雲變幻,華辰皇宮内,近幾日也頗爲不太平。
自從皇帝将6青松下獄後,每日都有人前來請求皇帝放人,讓皇帝不甚其擾。
原先将6青松下獄,一方面是因爲他鬥膽頂撞自己,一方面也是希望借用6青松引陳劍前來相救。
隻是事情好像沒有順着皇帝的意圖展。
先是陳劍回了華辰,卻對6青松和平陽府的人不聞不問,後來更聽說陳劍完全轉了性子,在江湖上掀起波瀾,皇帝就已經擔心陳劍已經不是原來那個陳劍了。
最後當得知陳劍被武林苑廢去了武功,皇帝更加苦惱。
自己當初的計劃看來如今已經完全不能奏效了,關着6青松他們已經毫無意義。
再說,平陽府衙空置府尹的日子已久,雖然曾派人去接任過,但是因爲6青松在百姓心中的名聲已經根深蒂固,新到的府尹根本無法服衆。
雖然目前爲止最好的辦法就是将6青松他們放出來,但是自己身爲一國之君,沒有一個合理的理由,這無端的抓人又放人,讓自己顔面何存?
左右爲難之際,皇帝就頗爲心焦。
更麻煩的是,那個禁衛軍統領明明說去遊說陳劍的,可是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他依然沒有消息傳回,更是連自己也失去了蹤影。
一堆煩心事堵在一起,皇帝近日的脾氣便尤爲火爆。
那些妃嫔,侍衛公公們,知道皇帝的心情不好,都能避則避。
當然,有一個人例外。
“皇上,您還是不肯放過平陽府的人嗎?”
皇帝正在煩惱中,菁華一邊大聲嚷嚷着,一邊大踏步走進了禦書房。
皇帝看看這個完全沒有公主架勢的菁華,眉頭一皺。
“其他人不懂,菁華你也不懂朕嗎?朕現在是騎虎難下,總不能平白無故就放人吧,總得有個說法。”
“皇帝的顔面真的如此重要?你拉下個臉皮,事情就很快解決了。”菁華走到皇帝身邊,長長歎氣道。
“九五之尊,豈能兒戲!”皇帝稍有愠色。
“九五之尊當初還耍心機設計人呢?”菁華不以爲然。
“菁華,說話要注意分寸!”皇帝看看身邊低眉垂目的太監們。
“敢做就不怕人說!”菁華一甩頭,“不讓我說就讓我出去找他!”
“朕說了,闫統領已經去找他了!”皇帝知道菁華的意思。
自從知道陳劍回來華辰之後,菁華就坐不住了。
陳劍此行回來的目的不明,皇帝當然不允許菁華一個公主出去找他,所以他隻能推脫說闫松鶴已經得了自己的聖旨去召陳劍進宮,這才安撫住菁華。
隻是沒有想到,陳劍此次回華辰,竟然做了那麽多出人意料的事情,最後更被人廢了武功。
菁華得知陳劍的消息後,心痛不已。
她爲自己沒有第一時間去找陳劍而自責,趁着皇帝不備,她混在出外辦事的丫鬟中間溜出了皇宮。
千辛萬苦找到武林苑,卻現陳劍早已從武林苑中逃跑,下落不明。
無計可施的菁華隻能回到皇宮,将氣全都撒在了皇帝身上。
皇帝沒有辦法,隻能當着菁華的面派出了幾個自己的得力護衛,出宮秘密去找尋陳劍。
隻是久無消息傳來,菁華心中又開始躁動不安。
這幾日,她将目标轉向了6青松。
陳劍與6青松之間情同父子,這個菁華知道。
既然自己沒有辦法找到陳劍,她就想爲陳劍做些事情。
所以這幾天,她便一直求着皇帝釋放6青松。
“皇上,臣闫松鶴求見!”
兩個人還在糾纏間,門外傳來一個聲音。
“闫松鶴?”皇帝大爲欣喜,“他總算出現了!”
等不及的皇帝忙大喊,“快傳!”
闫松鶴推開門來到皇帝面前欲要行了叩拜之禮,皇帝急急走下龍椅拉起他道,“闫愛卿,事情辦得怎麽樣,這幾天你爲什麽一直沒有回來通報。”
闫松鶴低頭道,“臣辦事不力,望皇上恕罪。”
“怎麽回事?”皇帝一聽闫松鶴的口氣,知道事情定是不順,心中湧起一陣不快。
“臣中了小人的計,這幾日一直在養傷,是以招納陳劍的事情還未有實際的進展,但是臣已經挑撥了陳劍與武林苑的關系,現在陳劍已經不容于江湖,相信他很快就會爲我們所用。”闫松鶴擡起頭。
“果真?”皇帝心頭一寬,陳劍被武林苑廢了武功的消息他也聽說了,但是他沒有想到這個竟然是闫松鶴的計劃。
“臣定當盡心竭力!”闫松鶴畢恭畢敬。
“你說,陳劍如今的處境,都是你造成的!”
菁華在旁邊聽着皇帝與闫松鶴的對話,似乎明白了些什麽。
難道陳劍被誣陷,被廢武功,竟然是皇帝和闫松鶴的計劃。
他們怎麽可以!
“公主,要讓陳劍爲我們所用,隻能用這個辦法!”闫松鶴看着菁華漲紅的臉頰,知道她氣急。
“你們一而再再而三地設計陳劍,傷害他,你們真是無恥之極!”菁華失了控似地大喊大叫,完全不顧及皇帝的顔面。
“菁華,休得無理!”
皇帝知道陳劍在菁華心中的分量,也知道自己此刻勸不了她,隻能虎下臉來。
“你們,你們---位居高位,卻行那些卑鄙龌龊之事,真是丢了我們皇家的顔面!”菁華全然不顧皇帝的呵斥,依舊扯着嗓子喊道。
陳劍的處境,她一直知道,之時自己無力幫他,一直是她心中的一個芥蒂。
如今聽說陳劍所遭遇的一切,竟然都是自己的親人一手安排,菁華的情緒,便一不可收拾。
她心中痛恨自己的無能,又憐惜在外的陳劍,情緒大起大落之際,她隻覺腦中一片空白,人便不由自主地倒了下去。
皇帝見菁華竟然昏厥,慌忙找來太醫。
太醫診斷一番,給皇帝吃了一個定心丸。
“公主隻是氣急攻心,無礙無礙。”
氣急攻心?
太醫說無礙,皇帝的心中卻絲毫輕松不起來。
這個菁華,看來對陳劍真的早已情根深種了。
心事重重地回到禦書房,闫松鶴還在房中等候。
“愛卿既然受傷了,就早點回去休息吧。”皇帝看了一眼闫松鶴,無精打采地說道。
“皇上,如果陳劍真的來了皇宮,皇上打算如何處置他?”闫松鶴盡量壓低着聲音,試探着皇帝的口氣。
“處置?他是一個關鍵人物,處置了他,豈不是白費了這許多功夫!”
“那皇上的意思是?”
“闫統領一向是個聰明人,怎麽突然這麽簡單的道理都不懂了。”皇帝看着闫松鶴,雙眉微蹙,“雖然陳劍失去了武藝,但是他的身邊,還有許多盤根錯節的大人物,控制了陳劍,也許就能控制了那些人。”
“皇上是想利用陳劍,但是公主那邊---”
皇帝歎了口氣,“公主始終是個女兒心态,敢愛敢恨,心直口快。但是朕不行,如果可以選擇,朕甯願不當這個皇帝。隻是既然在這個位置上了,就應當做一些該做的事情,就算會讓身邊的人傷心,也是沒有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