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冰舞門的人,放在冰谷裏的東西我應該很容易就拿到手吧!”蒙面人嗤笑道。
“你---就是用他控制了陳劍?”上官雲瑞突然想起陳劍與自己見面時追問自己火焰石的下落。
“怪就怪在你們太兄弟情深,你不想傷害他,所以将這個可以克制他的東西沒有留在身邊。”蒙面人得意地看着上官雲瑞,看着他自責的神情。
上官雲瑞看着蒙面人的神情,心中惱恨。
“按照外間的傳言,你不但是我們的師伯,你更是陳劍的父親,爲什麽要這樣對他,他可是你的親生兒子!”
“正因爲他是我的兒子,所以他更應該要像我的兒子!”蒙面人突然間情緒激動起來。“他的娘是火鳳,當年肆虐華辰,是何等的風光,我是他的爹,整個江湖都有我安插的眼線,隻要我願意,我随時可以呼風喚雨。但是他呢!從小就唯唯諾諾,被人抛棄被人背叛都不知道反抗,這不是我的兒子!”
“難道你想陳劍跟你一樣,玩弄心思,殺人不眨眼,成爲一個魔頭!”上官雲瑞怒道。
“不錯,他是做大事的,他必須心狠,必須六親不認!”蒙面人吼道。
“做大事?做什麽大事!”蒙面人的話,讓上官雲瑞心中一驚。
“什麽大事你們不用管!”蒙面人知道上官雲瑞在套自己的話。“不過我要好好感謝你們,如果沒有你們,陳劍也不會這麽乖乖聽我的話!”
“因爲我們?”上官雲瑞盯着蒙面人手中的火焰石。
“火焰石隻是讓我克制他不阻止我,但是真正能夠讓他聽話的還是你們這些人。我一拿你們的性命跟他做交易,他立馬就變得乖乖的。哈哈哈”蒙面人揚天笑道。
果然!
上官雲瑞的雙拳慢慢握緊。
這個傻小子,還是爲了我們受人要挾,忍受這些!
蒙面人看着上官雲瑞的神情,知道他此刻心中必然惱怒萬分。
“現在我有火焰石在手,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所以我勸你,你還是離去的好!”
“就算我拼了我這條命,我也絕對不會讓你再要挾陳劍!”上官雲瑞擡起頭,怒目而視。
“已經晚了,陳劍此刻,應該已經在去皇宮的路上!”
“皇宮?他去皇宮做什麽!”上官雲瑞疑惑道。
“你以爲以他現在的處境,他還能平安呆在外面?就算你是武林苑的盟主,但是你也不能一直跟着他。而且,照先前的經驗來看,你這個師兄,并沒有好好盡到一個師兄的責任。”
蒙面人的話,又說到了上官雲瑞的痛處。
不能保護好陳劍,而且讓他受自己所累,是他心頭一直以來的痛。
“他原是武林盟主,皇帝對他必然恨之入骨,他進皇宮,并不比在外面安全。”
“這個你放心,隻要他進了皇宮,我會好好保護他的。”蒙面人扯下了自己的面紗。
“闫松鶴!”上官雲瑞看清了蒙面人的面容,倒吸一口涼氣。
“不錯,我是闫松鶴,也是玄烈,同樣也是你的師伯,陳劍的父親!”
愣愣地看着面前的玄烈,上官雲瑞的心中,升騰起陣陣寒氣。
面前的這個人好可怕,他不但在江湖的各個門派,甚至在自己的武林苑都安插了内線,自身竟然也潛伏在朝廷這麽多年。
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麽?他爲什麽要讓陳劍成爲一個無情無義的人?
心中一大串的問号,讓上官雲瑞頭疼無比。
“你的蠱毒剛清,情緒上還是不要大起大落的好!”闫松鶴看着上官雲瑞慢慢抱住了頭。
“蠱毒,江湖上的那些蠱毒都是你下的?你哪有這個本事?難道?”上官雲瑞見闫松鶴提起蠱毒,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平醫,是你的人!”
“小子,不錯,竟然還能想到平醫。”闫松鶴背着雙手,“當年名聲顯赫的神醫,突然間銷聲匿迹,你們一定很奇怪吧,哈哈哈!”
“平醫爲什麽會聽你的擺布!”
“因爲,他跟我一樣,有着共同的仇人!”闫松鶴突然收斂了笑容,眼神中透出一股狠絕。
望着轉瞬間就冰冷如霜的闫松鶴,上官雲瑞知道,在他身上,在平醫身上,甚至在自己身上,在很多人身上,都曾經生過一些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要探究這個真相,面前這個人是最好的切入口。
但是,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況且,就算自己有能力拿下他,他也絕對不會輕易将目的相告。
上官雲瑞沉默了,他的腦海中在飛轉動着,他在想闫松鶴做這些的目的。
猛然間,他突然想到了什麽。
自己爲什麽一定要在這個圖謀了十多年的人身上下手,能夠讓他隐藏這麽多年圖謀的人,豈是輕易就能夠開口的人。
現在的自己,應該去找陳劍,闫松鶴的目的是陳劍,自己就必須提前一步将陳劍搶回來。
念及于此,上官雲瑞轉身便走。
“你這是要去皇宮搶人嗎?”闫松鶴見上官雲瑞一聲不吭打算離去,在他身後冷笑道。
“你說了,我沒有盡到師兄的責任,這次,我一定要把他帶回來。”上官雲瑞沒有轉身。
“想搶人,你必須先經過我的同意!”
上官雲瑞正在急步前行,冷不防感覺身後一陣勁風襲來。
他知道是闫松鶴出手了,下意識地,上官雲瑞身子一側,避開了闫松鶴的突襲。
回轉身,來不及調息,闫松鶴的第二掌已經到了面前,上官雲瑞身拱如橋,腳步輕移,勉強暫避了闫松鶴的第二招。
看着腳步已經有些淩亂的上官雲瑞,闫松鶴微微一笑,未等他停步,第三掌攻了過去。
一直處在被動的上官雲瑞,見闫松鶴再次攻來,躲避不及,立馬調整内息,伸出單掌,結結實實對上了闫松鶴的右掌。
修習同門武藝的人對戰,拼的便是内力。
闫松鶴的内力較之上官雲瑞稍勝一籌,但是上官雲瑞畢竟比他年輕,加上他勤于修煉,所以這一掌,雙方都沒有得了什麽好處。
闫松鶴騰騰騰後退了七八步,捂住了胸口。
而上官雲瑞則雙膝一軟跪倒在地,嘴角,有一絲血迹。
“沒有想到,你的功力,竟然比陳劍差不到哪裏去!”闫松鶴對自己竟然會被逼退似乎有些難以接受!
“不,你錯了,陳劍的功力比我高多了!”上官雲瑞擦去嘴角的鮮血,冷冷地看着闫松鶴,“你會以爲陳劍的功力一般,那是因爲你不了解他。他與人對戰,從來都是留有餘地,如果他能夠傾力一搏,那你便會如當初撻雪的火龍車,粉身碎骨!”
“是嗎?不過如今,粉身碎骨的應該是你了!”闫松鶴收斂起臉上的神色,握緊了手中的火焰石。
火焰石在内力的灌輸之下,如今出了瑩瑩的紅光。
上官雲瑞皺着眉,看着火焰石閃耀的紅光,内息在不斷紊亂。
在冰谷之時,他隻知道火焰石是本門的克星,但是卻沒有真正領略到它的厲害。
原來,這出的陣陣紅光竟然能夠擾亂人心神,讓自己體内真氣亂撞。
努力壓制着混亂不堪的内息,上官雲瑞已經毫無招架之力,隻一個晃神間,闫松鶴便出手制住了他的穴道。
“我說過,你不是我的對手!”看着已癱坐在地上的上官雲瑞,闫松鶴的臉上,有着毫不掩飾的鄙夷。
“身爲長輩,卻用如此手段對付晚輩,真是丢了我們冰舞門的臉!”上官雲瑞憤憤地看着闫松鶴。
“冰舞門?哈哈哈”闫松鶴突然大笑起來。
“早在十多年前,我就已經離開了冰舞門,我師父也早已将我這個徒弟逐出師門,現在的冰舞門對我來說,就象江湖上任何一個普通的門派,與我無關!”
“你被—逐出師門了?”上官雲瑞驚道。
當初在冰谷之時,玄淩隻是告訴他們,他們的師伯玄烈爲了對付火鳳出外不歸,當年太師父出門,也不曾找他回來,倒是不曾聽說玄烈被逐出了師門。
“冰舞門門規呆闆,太過規矩,離開也好!”玄烈的眼神中,閃現了一絲浮動。
“太師父爲什麽要逐你出師門?”上官雲瑞覺察到闫松鶴眼神中的一絲留戀。
“爲什麽?玄烈那小子,還有當年的我師父,都是一些冥頑不靈的。說什麽以怨報德,說什麽冤冤相報!都是屁話!”
“太師父說的對,冰舞門常年久居冰谷,遠于江湖,就是不希望介入江湖的恩恩怨怨,修身養性。”上官雲瑞一邊與闫松鶴說着話,一邊暗自調理着内息。
“修身養性?說的好聽!你沒有經曆過家園被毀的痛楚,沒有經曆過失去至親的感覺,更沒有經曆過被人以怨報德的背叛,你不會懂!”闫松鶴叫嚣。
“我怎麽不懂,我還是個孩童,我的父母就被奸人所害,整個村子都被人夷爲平地,你所說的感覺,我都體會過!”上官雲瑞見闫松鶴提起冤仇,腦海中浮現了當年自己雙親命喪的情景。
“那麽,如果我告訴你,殺你父母,毀你莊園的仇人是誰,你會不會去報仇!”闫松鶴彎下身子,看着上官雲瑞的雙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