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這些都是我做的?”萬琳氣憤道。
“你一回來就生這種事情,大家心裏有數。”
“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不是我做的。”萬琳扭轉頭。
“用這種方法是吓唬不了我的,所以還請師妹死了這條心!”
“總有一天,我會找到你殺害我爹的證據,你等着吧。”萬琳狠狠道。
看着萬琳拂袖而去,萬乾很難過,“師妹,你一定要用這種方式來懲罰我嗎?”
第二日,天山校煉場。
“昨晚又出現了。”
“是啊,到底是人是鬼啊,太可怕了。”
“掌門昨夜派了那麽多人把守,結果還是----”
“搞不好真是前掌門的冤魂啊--”
“不要說了,被掌門聽到,要門規處置的。”
而此時的萬琳,在房中靜靜地與萬乾對視。
“掌門現在還以爲這些事情都是我做的嗎?”
萬乾一聲不吭,神色冷淡。
“昨夜你派來盯着我的人應該已經向你彙報了。昨夜我可是整晚未出。”
萬乾很疑惑,到底是誰在搞鬼。以現在的情勢來看,應該不是萬琳,到底是誰,可以躲過這麽多人的耳目,神不知鬼不覺的在萬忠坤的房間内喝茶寫字?
第一天夜裏,萬忠坤房間的桌子上,無故多出了一套茶具,那套茶具,是萬忠坤生前最喜歡的。他死後,萬乾已經吩咐将茶具随他一起入葬。而第二天,房中又多出了一副字帖,字帖上寫着兩個字,“孽徒”。
萬乾對這件事情頗爲頭疼,自己明明已經加強了守衛,卻還是未能阻止事件的生。這個人如此神通廣大,到底是誰?正思索間,他腦中突然閃現一個人。
難道是他?不可能。那個人明明說他留在撻雪了。
萬琳見萬乾一直皺着眉不說話,也不搭理,顧自離開了。
來到萬忠坤原先的居所,裏面的東西安放還是如常,未曾動過。自從萬忠坤去世後,萬琳一直沒有來到萬忠坤的房間,她怕睹物思人,如今,這個房間屢屢出現怪事,萬琳終于按捺不住走了進去。
環顧着四周熟悉的擺設,萬琳的眼淚止不住流下來。
“爹,你在天有靈,出來見見琳兒吧。琳兒很想你啊。”
空蕩的房間沒有絲毫的回應。
當晚,天山派掌門居所内。
“是不是他回來了!”萬乾對着蒙面人道。
“如此膽小怎麽做大事?”蒙面人笑眯眯地看着他。
“果然是他嗎?你爲什麽不告訴我他回來了。”萬乾情緒很激動。
“你怕嗎?你連自己的師父也敢殺,有什麽好怕的。”蒙面人臉色一轉。
“我說過多少次,我無心的,無心的!”萬乾大吼。
“你還是比不上陳劍,就算千軍萬馬、就算生死關頭,他可是連眼皮都不會眨一下的。”蒙面人臉色很冷。
“他那麽好,爲什麽你要選擇我!爲什麽不去找他!”
“他跟你不同,你隻是我的一顆棋子,他可是我此生的目标。”蒙面人扯起一絲笑意。“既然他回來了,你的死期應該也不遠了。我很想看看你們師兄弟相殘的場面,應該很震撼。”
萬乾呆呆地看着蒙面人。
“利用完我就想甩了我,沒那麽容易!”萬乾的臉色,倏忽間變得異常陰冷,“他回來又如何,當初我可以陷害他,現在也可以殺了他!”
“你憑什麽?”蒙面人揪過萬乾的衣領。“他是武林盟主,你是什麽?你隻是一個靠欺師滅祖奪了掌門之位的小人。況且,你忘了你所中的蠱毒了嗎?沒有我的解藥,你活不過三天。”
蒙面人的話深深刺激了萬乾,他癱倒在地上。
“我永遠也勝不了他嗎?”
蒙面人見萬乾的情緒失控,對他投去很不屑的眼神,轉身而去。
第三天晚上,萬乾整夜守在萬忠坤的房間内,不曾合眼。
然而,第二天早上,天山派還是炸了鍋。
這次,流言的矛頭直指萬乾。
“聽說了嗎?掌門的房間内出現了一柄斷劍。”
“是啊,聽說斷劍旁邊又多了四個字。”
“劣徒弑師。什麽意思啊?”
“難道-----”
面對派中弟子的議論紛紛,萬乾已經提不起精神,他任由弟子們在外指指點點,終日将自己關在房中,看着桌上的那柄斷劍和那醒目的四個字!
而萬琳同時也陷入了深深的疑慮中。
這個在天山安排這麽多事的人到底是誰?此人輕功了得,來無影去無蹤,對萬忠坤的死又似乎了解内情?
當晚,萬乾來到了萬忠坤的墓前,看着從外表看完好如初的墳茔,萬乾眉頭深鎖。
“師父,陳劍回來了,你最愛的弟子回來了。你開心嗎?”
“他應該已經來拜過你了,你應該見到他了吧。”
“師父,我從小拜入您的門下,您對我有養育之恩,徒兒此生難以爲報。”
“可是,師父,您爲何如此偏心?您完全不顧我爲天山派的付出,也不顧我作爲大師兄的尊嚴,而一意堅持維護陳劍?”
“師父,徒兒不想傷害您,那隻是一個意外。真的---隻是一個意外。”
“師父,都說天山派是中原大派,天山派的掌門威風凜凜,爲什麽我不覺得呢?”
“自從當上了這個掌門之後,徒兒一直沒有開心的笑過。徒兒很懷念以前師兄弟們在一起嬉笑打鬧的日子。”
“權力、名望、我都有了,但是,我好像又什麽都沒有。”
“也許他說的對,陳劍回來了,我也應該快走了。也許我很快就可以跟師父團聚了,師父,您會接納我嗎?”
“隻要你真心悔改,還是可以回頭的。”萬乾正在喃喃自語之時,一個白衣男子從遠處走來。
萬乾回頭,他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
“陳劍,果然是你!”
陳劍離開撻雪之後,第一時間趕到了天山。
那個養育了自己十餘年的師父,自己竟然連他的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
陳劍很傷心,第一時間祭拜了萬忠坤後,他想回天山派看看萬琳,問清楚萬忠坤的死因。
可是當他潛入到天山派之後,卻聽見了那些流言。
他不知道在萬忠坤房中搞鬼的人是誰,但是潛意識裏,他覺得萬忠坤的死跟萬乾有關。
如今,他親耳聽到萬乾在萬忠坤墓前忏悔,心中大爲吃驚。
“我隻想知道真相,你爲什麽害師父?”陳劍見萬乾坦誠罪責,開口問道。
“我----我----”萬乾張了張嘴,又把話吞下去了。
“還是我來說吧。”二人身後,一蒙面人暮然出現。
“又是你!”陳劍一驚。
他二話不說,抽出腰間的佩劍向蒙面人刺去。
我要看看,你到底是誰!
陳劍在心中暗道。
蒙面人見陳劍來勢極快,也抽出長劍,迎了上去。
很快,劍光四起。
萬乾看着二人漸漸消失在一片淩冽寒光中,想上前,卻被二人強大的劍氣擋了回來。
萬乾隻見一片劍影之中,散出陣陣寒氣。
從來沒有見過陳劍和蒙面人的武藝,萬乾此次大開眼界,二人勢均力敵,鬥得難解難分。
不過,很快,他現二人從劍光中閃現出來。
陳劍痛苦地蹲在地上,捂住胸口。那蒙面人手持一塊散陣陣紅光的物件,正得意地對着陳劍。
“火-----火焰石。”陳劍的表情很痛苦。
“你---很不錯,玄淩那老兒沒有選錯人!”
“不許你直呼我師父的名諱!”陳劍掙紮着站起身。
“如果他還活着,都得叫我一聲師兄,叫他名字又如何?”蒙面人笑笑。
陳劍一驚。“你說什麽?”
蒙面人湊近陳劍,“還不快拜見你師伯!”
此言一出,陳劍和萬乾都愣在當場。
這個處心積慮要自己對付陳劍的人,竟然是他的師伯?萬乾百思不得其解。
他是冰舞門的----那個讓太師父郁郁而終的----師伯?
不可能,在撻雪的時候,他不是說他是自己的父親嗎?爲什麽突然又變成了自己的師伯。
“你---你不配!”陳劍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小子,不管你接不接受,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蒙面人微笑着看着他。
陳劍低着頭,咬緊嘴唇,他說什麽也不願意承認,眼前這個魔頭竟然是自己的師伯。
隻是,他的路數,他身上的玄冰寒氣,還有他手上的火焰石。
蒙面人沒有理陳劍,而是直接向萬乾走過去。
“你知道得太多了,我留你不得!”蒙面人眼露兇光。
眼見萬乾要命喪他手,陳劍倏忽間擋在了萬乾的面前。
“我不許你碰他!”陳劍雙目放光。
蒙面人愣了一下,“他陷害你,害你險些喪命,又殺害你師父,你當真要護他?”
“這是我們天山派的事情,不勞你費心!”陳劍面無表情。
蒙面人後退一步,“如此,我們來做筆交易如何?”他晃了晃手中的火焰石。
看着那塊火焰石,陳劍怎麽也想不明白,本應在上官雲瑞手中的火焰石爲什麽會在他手裏。
雖然自己勉強可以跟蒙面人打個平手,但是有了這個火焰石,它能催散自己近五成功力,如此一來,自己根本不是蒙面人的對手。
陳劍看了看萬乾,如果自己不敵,蒙面人要殺他易如反掌。
可是,自己怎麽能跟他做交易,誰都不知道他會提出什麽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