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你記得我!”陳劍的話讓上官雲瑞覺得此事不簡單。
“過去的不必再提了,我們走吧!”
“如果你記得以前,你還記得你的小師妹,萬琳嗎?”上官雲瑞見陳劍不想告訴自己真相,便抛出了萬琳。
“小師妹?”陳劍的眉頭彎了彎。
“你叫她琳兒,你們從小在天山長大,她是你最鍾愛的人啊!”上官雲瑞刻意強調了萬琳的身份,試探着陳劍。
“琳兒?琳兒----”陳劍的腦海中,慢慢浮現了一副場景。
雪山峰頂,有兩個人,相對而立。
隻是,他們的面目很模糊,很模糊。
腦中陣陣刺痛感,陳劍按住了自己的頭。
“你怎麽了!”上官雲瑞見陳劍的情形似乎有些不對,忙走上前查看。
“不要碰我!”陳劍擋開了上官雲瑞的手。
木木地看着陳劍,上官雲瑞的雙眉緊蹙。
不再說話,陳劍提起内力開始向前狂奔。
上官雲瑞愣愣地看着陳劍一會,随後便起身跟了上去。
陳劍回到軍營,将上官雲瑞帶到了營帳,并找來了耶律複。
耶律複看着面前的上官雲瑞萬分吃驚,他看着陳劍說不出話來。
“公主要找的人我已經帶來了,明日我們就退兵。”
“退兵?”耶律複很疑惑。
“我是将軍,一切我說了算,你不要妄想再用他們的性命來威脅我,公主當初已經言明,隻要有了這個人,那麽其他人的命,我都可以說了算。”
“既然将軍已經抓到了這個人,那我們明日就先回國,禀告公主。不過,此人詭計多端,屬下怕将軍應付不了。”耶律複湊近身邊的士兵,悄悄吩咐了話,士兵匆忙退出了營帳。
很快,士兵便端來了一碗湯藥。
耶律複将湯藥端到上官雲瑞面前,“喝了它。”
“我說了,這個人我會帶回國,你何必多此一舉。”陳劍面對耶律複的行爲,心中惱怒。
“将軍,我必須确保此人不會脫逃,否則,我跟公主不好交代。你的那些人也不好輕易釋放。”
耶律複的話很快讓上官雲瑞意識到陳劍的處境。
“原來我這條命能換那些人的命,值了。”沒等陳劍阻止,上官雲瑞便迅接過湯藥一飲而盡。
“我相信你,所以我能把命交給你!”上官雲瑞在失去意識之前,微笑着對陳劍說了這句話。
看着上官雲瑞在自己面前緩緩倒了下去,陳劍的怒火騰地便竄了上來。
“我警告你,如果他有什麽好歹,我絕對不會放過你!”一個箭步來到耶律複面前,陳劍冷冷盯着他的雙目,
“将軍放心,公主要此人活着,屬下絕對不會對他下手,隻是讓他無力抵抗而已。”
“此人我會親自帶到公主面前,在此之前,你們誰也不許動他!”陳劍後退一步,回轉身背對着耶律複。
一個是這樣,兩個是這樣,爲什麽華辰的人都會爲了自己不惜自己的性命,陳劍已經不相信耶律複說的,他們隻是演戲給自己看,就算是演戲,陳劍也已經決定接受他們的戲碼。在自己恢複意識之後,撻雪的人隻會利用他人威逼利誘自己,而那些華辰的人,行爲舉止卻讓自己由衷佩服。
陳劍在心中已經下了一個決定,他不想再去追求自己的身份,他要回撻雪,就算丢了自己這條命,也要把那些華辰的人都救出來,如果自己僥幸逃脫,就找處隐蔽的山林獨自生活,不去管什麽華辰和撻雪的事情。
次日一早,陳劍就趕到大牢将已經醒轉的上官雲瑞帶了出來。
“你覺得如何?”陳劍還是不放心那碗湯藥的功效。
“放心,死不了,隻是四肢無力而已。”上官雲瑞口氣平淡。
看着上官雲瑞那漫不經心的眼神,陳劍心中愧疚。
“你就如此把命交到我手上,你就不怕我害你。”
“以前我害你比較多,現在輪到你害我也無妨。”上官雲瑞看着陳劍,“隻是,你當真不認識我了。”
“我知道你是我的師兄,但是關于我們之間的關系我都是從他人嘴中聽說,所以我持保留。”
“哦,他們怎麽說我跟你的關系。”上官雲瑞已經确信陳劍失去了記憶。
“他們---他們說你因爲不服我當掌門,又當了武林盟主,處處爲難我,而且每月都---都禁锢折磨我。”陳劍放低了聲音。
“他們說的不錯,你在我手上吃了不少苦,這些都是實情。”上官雲瑞的語氣還是不溫不火,但是他心中已經有了大大的疑問。
撻雪的人爲什麽對陳劍和自己的事情知道的這麽清楚,這些事情,除了武林苑的四位哥哥,應該沒有其他人知道。
陳劍聽到上官雲瑞的話,眼神中透出一股不可思議的眼神。
上官雲瑞見陳劍吃驚,笑了笑,“他們告訴你的事情是真的,但是原因卻是假的。”
“原因?”
“不錯,關于我禁锢你,折磨你的原因,什麽不服氣,要是不服氣,我直接廢了你不就好了。”上官雲瑞很不屑。
“如果我們份屬同門,你爲何還要對我如此不近人情?”陳劍滿臉疑問。
這些原因怎麽能告訴你?告訴你勢必會牽出師父的死因,到時候隻會徒增你的悲傷。
“過去的事情不用再提了,就當我是嫉妒你吧,現在我落在你手裏,你想報仇,随時可以。”上官雲瑞的語氣還是很平淡。
看着面前的這個人,聽着他如此輕描淡寫地描述過往對自己的惡劣行徑,陳劍不知道爲什麽,心中卻恨不起來。
兩人正談話間,耶律複走過來。
“将軍,還是啓程吧,屬下在這裏安排好瑣碎事務後馬上追上将軍。”
陳劍注視着耶律複的雙目,“你不會是想趁我走後就兵攻打華辰吧。”
“還是什麽都瞞不了将軍。”耶律複笑笑,從懷中掏出了一張紙條。
陳劍接過紙條展開細看,不由眉間微微蹙動。
“臨出前,大王密诏,如果将軍有退兵的念頭或者倒戈的迹象,讓我馬上收回兵權,并将将軍押解回國。所以,不是屬下不聽命于将軍,隻是王命難違!”耶律複看着陳劍,輕飄飄地推卻了責任。
陳劍看着耶律複狡黠的眼神,心中疑慮陡升。
到底是耶律齊的主意還是耶律複的主意,顯而易見。
既然他們能如此提防自己出爾反爾,那麽,這次帶上官雲瑞走,耶律婉兒是否也會撕毀當初的承諾呢。
“既然王命難違,屬下也不好違抗,這次戰役就由我來當主帥。”陳劍暗自下了一個決定。
“當真?”耶律複懷疑。
“别忘記了,将軍手中握着幾條人命,我不能冒險。”陳劍道。
耶律複頓時放下戒心,“那請将軍下令。”
“軍機大事,不能讓他人聽到,你附耳過來!”
耶律複看看陳劍身邊的上官雲瑞,遲疑一下,走到了陳劍身邊。
還未将耳湊上去,陳劍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點了他的穴道。
“我已經點中你身上幾個大穴,包括你的啞穴,現在,這裏由我說了算。”
在旁邊淡定地看着陳劍做的這一切,上官雲瑞露出了一絲笑容。
這個唯唯諾諾的小師弟,似乎變了,變得會動腦子了。
從耶律複手中奪過紙條,陳劍右掌輕輕一拂,紙條便如秋之落葉紛紛碎落在地。
耶律複眼見密诏被毀,懊悔自己低估了陳劍。
走出營帳,陳劍朗聲道,“大軍準備,啓程回國。”
士兵們聽到這個消息,起初是驚訝,接着是懷疑,等到看到耶律複和陳劍站在一起時,衆人都興奮不已。
戰争是殘酷的,沒有哪個士兵真正想上戰場,可以平平安安回家團聚,是每個人都希望的事情。
大軍很快整頓完畢,陳劍押着耶律複,身後跟着上官雲瑞向撻雪的方向進。
三屏鎮的沈正,正在自己的房中與萬琳和陳忠良商量着如何去救回上官雲瑞,卻聽兵士來報,撻雪退兵了。
“退兵?怎麽可能?”陳忠良對這個消息持保留意見,“将軍,這些不會是撻雪的誘敵之計吧!”
“不會,兩軍還未上戰場,他們用這個消息根本引誘不了我們出城。”沈正搖搖頭。
“可是,這無緣無故地,撻雪爲什麽突然退兵了,上官盟主不是還在他們手裏嗎?這對他們來說不是一個很好的籌碼嗎?”萬琳不解。
“其實有件事情,我覺得有必要跟你們說明。”沈正看着衆人都對這個消息持懷疑态度,心中矛盾。
萬琳和陳忠良看着沈正,等待着他繼續。
“其實上官盟主是被陳劍帶走的。”沈正的話,說的很不确定。
“什麽?陳劍!”萬琳和陳忠良非常驚訝。
方才沈正告訴他們上官雲瑞半夜被敵軍擄走的時候,他們心中便有了一個大大的問号。
以上官雲瑞的武藝,敵軍要潛入到三屏營地帶走他,絕非易事。
隻是沈正告訴他們,上官雲瑞是爲了救自己才自願跟敵軍走時,他們才有些許相信。
如今,沈正竟然告訴他們上官雲瑞是被陳劍帶走的,這個消息對于他們來說猶如晴天霹靂。
陳劍竟然活着,而且做了敵軍的人,他們怎麽也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