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成大哥,天大的----喜訊!”6靈嶽從平陽府回來,氣喘籲籲。
見6靈嶽上氣不接下氣,成峰示意他先冷靜下來,“慢慢說,别急。”
“盟----盟主他-----他沒死!”6靈嶽努力使自己的情緒平複下來,但是話語卻還是說不利索。
“你說什麽?”成峰大驚。
“四弟,你怎麽回事?盟主他到底生死如何,這一會死一會生的,你快說清楚!”梅松竹抓住6靈嶽的雙肩,驚喜中摻雜着疑惑。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當初我去平陽府明明見盟主已經死了,平陽府也布置好了靈堂。而這次等我跟上上官盟主的時候,卻現他和他師父在靈堂救治盟主。”6靈嶽的聲音有些抖。
“那他們現在人呢?”成峰急道。
“人----我跟丢了。”6靈嶽的口氣轉瞬低下來。
“跟丢了?”梅松竹疑道。
“盟主死而複生之後,就跟随上官盟主和他師父走了。他們輕功卓絕,我根本趕不上他們。”
“走了?”成峰很疑惑,“他們不回武林苑,去哪裏了?”
“我猜想,他們可能回了師門。”6靈嶽眼眸微轉。
也對,除了師門,自己還真想不出他們能去哪裏。成峰心道。
“不管如何,既然盟主沒事,我們也放寬心。爲今之計,是要好好想想怎麽應付萬乾,他此次前來,絕對不簡單。”成峰提出自己的擔憂。
“不錯。”梅松竹道,“此次萬乾如此巧合地選擇這個時機來武林苑,必有所圖。”
“兩位盟主之間的事情我們已經封鎖了消息,萬乾這麽快就收到風聲,說明我們武林苑内有内鬼。”
“我們現在無暇去抓這個内鬼,既然萬乾已經知道消息,相信外人也很快得知,我們要先想好對策如何向江湖同道解釋。”成峰望着窗外,心事重重道。
“各位掌門都知道兩位盟主的關系,師兄弟之間的争執,外人有什麽資格幹預。”魯沖甚爲不解。
“魯大哥不要忘記了,雖然各掌門知道盟主的身份,但是天山派不知,江湖上大部分的武林同道不知,他們隻知道盟主是平陽府的護衛,他離棄江湖投靠朝廷本來就惹來不少的閑言閑語,如今外人若知道陳劍重傷上官盟主,一定會借此機會群起攻之。”梅松竹向魯沖解釋。
“盟主自己都不計較,他們熱乎什麽勁!”魯沖還是有些不理解。
“魯大哥應該知道,早前,武林苑與朝廷的關系非常惡劣,官府中人處處打壓江湖人士,而那些江湖中人也屢屢挑釁朝廷,隻因上官盟主上任後,出盟主令通告武林,不得對朝廷尋釁滋事,大家的行事才有所收斂,但這些都隻是表象,很多人明裏服從,暗裏不平,如今抓住這麽好的機會,他們定會打着爲武林苑鳴不平的旗号,堂而皇之地去找平陽府的晦氣,其中也不乏一些小人,爲了一己私利,故意挑起雙方的争鬥。”梅松竹耐心分析道。
“而萬乾,很有可能就是其中的小人之一。”成峰緊蹙着眉頭,“從武林大會之後,上官盟主就現萬乾這人不簡單,當初他在盟主選拔之時使暗招不成,後又多次陷害兩位盟主。如今,這麽巧他又出現,難保不讓人懷疑他的居心。”
“成大哥的意思是懷疑他想借此機會挑撥武林苑和平陽府的矛盾?”梅松竹擔憂道。
“不止如此。”成峰正了正臉色,“我懷疑他早就知道盟主的身份,這次是想借機挑明陳劍就是武林盟主的事實,以此事攻擊盟主的名聲,讓自己有機會重奪盟主之位。”
“這種小人,有什麽資格做我們武林苑的盟主。”魯沖扯大了嗓子。
“魯大哥稍安勿躁,謹防隔牆有耳。”梅松竹拉了一把魯沖。
“其實有件事情我一直很奇怪。”6靈嶽道,“當初武林大會之後,盟主已經将自己的真實身份告知了各位掌門,這些門派中,也難保有一些不服武林苑的,爲什麽這麽久以來,盟主的身份一直沒有被揭露?”
“這件事情,我也曾經問過上官盟主。他當初告訴我,這些人不是不想公開,隻是覺得時機未到,一旦盟主有何行差踏錯,這些人再及時公開盟主的身份,便能一擊即中,将盟主拉下馬,撼動武林苑。”成峰擡起頭,幽幽道。
“這麽說,現在時機到了?”梅松竹道。
“這個還未爲可知,就像三弟說的,如果公開了盟主的身份,那此次的事情就簡單地演化成師兄弟之間的矛盾,外人無從介入,反而是個好事。”成峰道。
“我們隻能走一步算一步,當下是要盯緊萬乾的動靜,我們好早着先機。”成峰走向6靈嶽,“四弟,你輕功好,這件事情還是要勞煩你了。”
6靈嶽點點頭,對成峰抱拳道,“大哥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我會一直跟着萬乾,決不讓他離開我的視線。”
“那我們做什麽?”梅松竹上前一步問道。
“二弟你去一下舞莊,找找箬竹妹子。”成峰吩咐道。
“這個時候找她做什麽?”梅松竹紅了紅臉。
成峰微微一笑,“二弟别誤會,我不是叫你去找妹子談情的。”
“大哥你胡說什麽!”梅松竹尴尬道。
“箬竹妹子是舞莊的人。”成峰正色道,“盟主來武林苑之前住在舞莊,也許對于盟主的師門所在,舞莊的姐妹會有線索。”
“大哥是讓我去找兩位盟主?”梅松竹道。
“兩位盟主都不在武林苑,我手中也沒有可以号召武林的盟主令,我們要做好最壞的打算,找到兩位盟主,讓他們盡快回武林苑主事迫在眉睫。”
“謹遵大哥的吩咐。”梅松竹拱手,“事不宜遲,我馬上出。”
成峰點點頭,轉向魯沖,“三弟繼續留在武林苑,幫我處理事務,順帶留意一下天山派其他人的動向。”
各人都領了命出門,房中隻剩成峰一人。
面對偌大的議事廳,除了自己空無一人,有些許微風進門,拂動了窗邊的垂簾,輕輕皺起身子。
成峰深吸一口氣,閉起了雙目。
窗外,夜色正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