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沒走兩步,就聽見季流年冷酷的聲音傳來:“季家和喬家以後都不會再有合作。”
我頓了一下,臉色有些蒼白,但我還是轉身笑的燦爛,魅惑的淺揚聲線:“季二少,世事無絕對,現在說這話,還爲時尚早。”
我沉着臉從醫院出來坐上車,我在車上坐了好一會兒,這才啓動車子開往秦念念的家。
半路上,我接到秦念念的電話,我覺得她的聲音怪怪的,她猶猶豫豫的說:“那個……喬靈……你别來了,我現在在外面。”
“在外面?”我皺眉,“你在外面做什麽?你身上還有傷呢。”
“有點事要辦,所以出來一下。”
“什麽事?很重要嗎?我過來幫你。”
她慌忙拒絕:“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行,你改天再來看我。”
她話音未落,就挂上了電話,聽着電話裏的盲音,我皺眉,覺得今天的秦念念有點怪怪的感覺。
既然她不在家,我隻好調轉車頭回去。
我找了個安靜的茶室坐了一會兒,臨近中午的時候,黑無常給我打來了電話。
他在電話裏痛苦哀嚎,對我一番痛斥,說我這個女人太無情,他都已經爲我付出了肉體,而我卻是連關心都不曾有一句。
接到黑無常的電話,我這才想起他叫人爲我打架的事情來。
他霸王硬上弓的硬要中午請我吃飯,我做了長遠打算,不能現在跟他翻臉就勉強的答應了。
我到那家餐廳的時候黑無常已經到了,他的身上還挂着彩,手還吊着繃帶,我的唇角抽了抽,小許下手也真夠狠的,竟然把堂堂劉少打成了這個樣子。
看見我,黑無常對我招了招手,我走過去在他的面前坐下就開始揶揄他:“喲,劉少傷的這麽嚴重啊,罪過罪過,都是我的錯,爲表歉意,這頓飯怎麽能讓劉少請呢?”
“算你有良心。”黑無常大刺刺道。
我眨了眨眼睛:“你都被打成這樣了,怎麽也不翻臉啊。”
我意指他被季流年的人打成這樣,怎麽還跟季流年合作。
我當然知道是劉家離不開季流年,而不是季流年離不開劉家,我想,就算把這位劉家公子打殘了,劉家還得笑容滿面的去添季流年的屁股。
但是我聽說劉家這位少爺向來是個沖動的主,全憑喜好做事,被人打了還得繼續跟人合作,這着實讓我有些想不通了。
提起這事,他有些不爽:“誰讓他季流年家底殷實,我家還得仰仗他呢,我哪兒敢跟他叫闆?”
他口快,憋咕完這句話,他覺得自己有點沒有面子,爲了找回自己的面子,他嘴硬道:“就算他季流年再厲害又怎麽樣?我還不是照打不誤,根本就不将他放在眼中。”
我了然,看來如果不是劉家的人攔着,隻怕這位劉少爺早就與季流年一刀兩斷了。
不過,還真是有點失望呢,他沒有按照我預期的那樣跟季流年鬧起來。
原本我以爲,就算季流年不跟這位劉少計較,這位劉少也不會善罷甘休的,現在看來,我失策了。
我言不由衷的笑了一聲:“劉少果然是人中豪傑。”
我這話成功的吹捧了黑無常,他笑意滿面的自豪道:“那是當然。”
通過這頓飯,我發現這位劉少雖然有些傲氣,脾氣也有些陰晴不定,但是他的心思并不難猜,也不深沉,相比下,比季流年簡單了不知道多少倍。
最終還是黑無常去結的賬,他去結賬的時候,我在座位上等他,意外的看見秦念念跟着一個男人從外面進來。
因爲有點遠,那個男人的正面我看的不是很清楚,卻還是從他那雙陰沉的眼睛裏看見了一種黑暗的東西。
我皺眉看着秦念念像是小媳婦似的耷拉着腦袋跟在那個男人身後,小小的,單薄的身子孱弱極了,她像是很怕那個男人。
我疑惑,秦念念怎麽會認識這樣的人?
秦念念的私事,我自然不會去多管,因此我沒有過去追問她什麽,待黑無常回來,我就跟着他出去了。
看見我手中的車鑰匙,黑無常問我:“你開車來的?”
我點頭。
他欣然道:“那就别在叫我家司機再跑一趟了,你送我回醫院吧。”
“ok。”我應了一聲率先邁出步伐走向我的車子。
黑無常的話很多,我雖是個活泛的性子,但是相對來說我的話很少,尤其是遇見我不怎麽喜歡的人話就更少了。
但是這位劉家少爺顯然不是我這樣的人。
他将所有有關我的問題都問了一遍,從年齡到身高,從交過幾個男朋友到喜歡什麽樣的男人。
我有些不耐,卻還是随便說了幾個字敷衍他。
尤其是當他問我:你和季流年以前是不是有過婚約,交往過的時候,我是真的不想理會,卻還是淡淡的嗯了一聲。
“季流年現在跟霍家小姐訂婚了,你還喜歡他嗎?”
車子已經停下,我看着前方,目不斜視,淡淡的扔了兩個字出去:“到了。”
“今天我很開心,下次再見。”黑無常滿臉笑容,沒有追着這個問題不放,潇潇灑灑的下車,朝醫院的大樓走去。
沒走兩步他又拐回來敲了敲我的車窗。
我落下車窗,詢問的眼神看他:還有事?
“你準備什麽時候來上班啊?”
我頓了一下,應聲:“明天吧。”
“那行,我今天回去就給你去安排。”
“謝謝。”
簡單的道了謝,我啓動車子揚長而去。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仁安醫院報道了,因爲黑無常打過招呼,我一去就受到了護士長的照顧,因此剛上任的我就被安排去了黑無常的病房,成了他的專屬護士。
站在房間裏,看着床上洋洋得意的某人,我忍着罵娘的沖動,狠狠的翻了一個白眼。
待護士長離開後,我這才道:“當時,你怎麽就沒有被打死呢?”
黑無常滿眼的笑意,做着受傷的表情:“好狠心的女人!你不看我是爲了誰才變成這樣的。”
我不屑的嗤了一聲,别開頭沒再搭理他。
黑無常的事情很多,一會兒不是叫餓了要我去給他買東西吃就是一會兒說渴了要喝水,喝完水,他又開始跑廁所,最氣人的是,他明明住的就是vip病房,有單獨的衛生間,他卻偏要大費周章大老遠的跑到樓下去用公共場所。
他的手上還挂着點滴,我不得不高舉着輸液瓶陪他上上下下的跑。
我知道他是故意的!
回來的時候,我正好看見季流年從一間vip病房裏出來,後面跟着小許,他的頭上依舊還貼着紗布,卻并不影響他多少美觀。
黑無常突然懶洋洋道:“喬靈我頭暈,我要你扶着我。”
論作的本事,我真覺得我不如這位劉少爺,我已經快要對他甘拜下風了。
像是沒有看見季流年探究的眼神,我扶着黑無常回了病房。
剛進去,黑無常就又開始作了。
“喬靈我要吃蘋果。”
誰讓我現在的身份是護士呢!
我随手拿了一個蘋果洗幹淨後對着床上的某人直接扔了過去。
黑無常的一隻手還吊着,他另一隻手穩穩的接住蘋果,然後又扔了回來:“削皮!”
我對他早就已經忍無可忍,于是接住蘋果又扔了過去:“要吃就吃不吃就拉倒,哪兒來那麽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