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我接到舞兒打來的電話,她是來給我報喜的,她和小四要結婚了,已經在準備婚禮,婚禮定在了下個月,據說皇廷酒店給他們酒水免單,
我知道,這算蘇墨對小四的答謝,也是送給他的新婚禮物,除此外,蘇墨似乎還送了他一套新房。
下個月?似乎正好趕在過年的那段時間,她邀請我參加她的婚禮,同時,讓我陪她去選婚紗。
“什麽時候去婚紗店?”我問。
“兩點半。”她道。
“兩點半啊……”我猶豫了一下,這才道:“你讓小四或者别的朋友陪你去吧,我兩點的時候有約會。”
“約會?”舞兒愣了一下。
我也沒打算避諱她,笑着直接道:“對啊,我兩點的時候要相親。”
“相親?”舞兒又是一聲驚呼。
“對。”我淡淡的應道:“我不想浪費時間,所以要抓緊時間找下家啊,我現在年紀也不小了,晚了不好找了吧,而且如果年齡太大生小孩也會有風險,所以我才要趕緊趕在來年的時候抱個大胖小子。”
得不到蘇凡的答案,我也不再浪費時間,抓緊時間找下家。
到了我這個年紀,再談情愛什麽的已經太過矯情,遇見合适的能過日子的就行,有沒有感情都無所謂,合得來就可以。
我可以抱着這樣的态度嫁給任何人,但是那個人絕不能是蘇凡。
“童姐這是想生孩子啊。”舞兒揶揄。
“當然想了,楚楚那丫頭,初初馬上都要升初中,點點也在上小學了,我還連個孩子影兒都沒有,當然也想生一個自己的孩子。”我輕快道。
“那你可以和蘇哥生啊,你們不是還沒離婚嗎。”
“我想很快就要離了。”我道。
舞兒沉默。
聽着那頭的沉默,我一時間也不知道要說什麽了,有些尴尬。
“那個,我這邊有點事要忙,先挂了。”
我承認,我是故意将那些話說給舞兒聽的,目的就是讓她說給小四,然後再傳進蘇凡的耳中。
我閉上眼睛做了一個深呼吸,将自己的忐忑和不安掩蓋,再睜眼,我的眼底隻餘一片清冷。
雖然那些話我是故意說給舞兒聽的,但是我并沒有撒謊,兩點的時候,我真的有一場相親會,對舞兒說的那些話也是我真實的想法。
我從來都是這樣,哪怕愛,我也沒有想過因爲蘇凡那棵大樹而放棄整片森林。
當然,這得看情況,現在的蘇凡,不值得我吊死。
相親的地方約在了一個茶室,因爲我喜歡喝茶,不喜歡咖啡。
時間已經到,對方卻并沒有準時到達,因此我多等了十分鍾對方才姗姗來遲。
“對不起對不起,車胎壞了,耽誤了一些時間。”對方歉然。
“沒關系。”我無所謂道,然後我問他:“喝點什麽?”
“白開水吧,我不喜歡喝茶。”
“ok。”我叫來服務員給他來了一杯白開水,心裏有些遺憾,這人長的也不醜,可惜我們的喜好不一樣,所以我已經決定散場之後就與這人分道揚镳。
但是似乎對方卻不是這樣想的,他應該對我的第一印象還不錯,問了我很多問題,問了我的家世,年齡,父母,現在從事什麽工作。
對于工作,我說剛辭職,對于家人,我說現在就我一個。
他點頭,似乎除了我現在沒有工作外,他對我的條件都很滿意,尤其是沒有家人那一條,我明顯看見他松了口子的樣子。
我有些好笑,我與他的想法似乎不謀而合,因爲我也想找一個沒有父母的人。
或許是因爲我父母的關系,和之前我與許家公子以及曾莫言的經曆,如今我習慣了這般清寂,便覺得那些複雜的關系都是累贅,尤其是七大姑八大姨,那是家庭紛争的源頭。
既然是兩個人過日子,那就兩個人和和美美的就行了。
但是,對方松口氣顯然想法不是我這樣的,隻是因爲我沒有父母可以減少經濟上的壓力。
我的腦海中浮現出蘇凡來,這一比較,我再次覺得,不管是哪方面,似乎他更适合我,怎麽就這麽契合呢?
我有些惱!
我煩躁的抓了抓頭發:“我能抽根煙嗎?”
我看見他的臉色不太好,似乎很反感排斥抽煙的女人。
我卻并不在乎他的态度,還不等他回答,就已經拿出根煙點了起來。
我剛吸上一口,就聽見對面的男子問:“恕我冒昧的問一句,你還是處女嗎?”
“咳咳咳。”我一口煙沒吐出來被嗆住了,确切的說,我不是被煙嗆住的,我是被他的話嗆住的。
給我第一印象有八十分的這個男人此時已經在我的心底不及格,我失去了抽煙的欲望,直接按滅,然後冷笑的譏诮:“請問你還是處男嗎?”
還不等他回答,我就已經幫他說到:“我看過你的資料,跟我同歲,有過三次戀愛經曆,我不信你還是處男,所以你有什麽資格要求别人是不是處女呢?相比于你有過三個女人,而我卻隻結過一次婚,怎麽說也是我比你幹淨吧。”
“什麽?你接過婚?”男子驚詫,有種被騙了的感覺。
我皺眉,好笑道:“難道你沒有看我的資料嗎?上面寫的很清楚。”
我話音剛落,一道低沉的聲線從我的後方傳來:“那你有沒有将我這個老公的名字也寫在配偶那一欄。”
我看見對面的男子有些懵的臉色很快就變成了難看:“你們還沒離婚?”
“隻是差一道手續而已,不影響什麽。”我說。
那男子卻惱了:“還沒離婚相什麽親,神經病!”
我眯了眯眼睛,開始有些反感這個男人。
他看着也不差,怎麽就這麽讨人厭呢?和蘇凡簡直沒法比,我腹诽。
蘇凡不悅,低沉的聲線壓抑着暴風雨前的甯靜和陰沉:“你說誰神經病。”
那男子卻不敢再說話了,耷拉着腦袋,拿着自己的東西夾着尾巴走了。
看着他倉惶離開的背影,我‘噗’的一聲笑起來,這個男人得多沒膽子啊,竟然被吓成這樣。
蘇凡坐在我的對面,姿态閑适的靠在椅背上,雙腿交疊,修長的指尖節奏有序的敲打在桌面上,指尖與桌面的碰撞,發出很沉悶的哒哒哒聲。
“相親?”他問我,儒雅的聲線靜而淡,卻又醞釀着某種情緒。
我沒理他,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号碼,那是我的另一個相親對象,我在跟他約見面的時間。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蘇凡起身就把我的手機奪了去。
我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懶懶散散的回答他的問題:“對啊,我在相親,你不是已經看見了嗎,還問。”
蘇凡儒雅的眼眸深深的沉了下去,清冽的氣息彌漫而出。
“童悅……”
他剛說話,我就打斷了他:“蘇凡,我還是那句話,如果我的要求你做不到,就請你幹脆一些。”
他抿着唇瓣沉默下來,身上清冽的氣息也收斂了不少。
我冷笑着問:“我的要求,你做得到嗎?”
我耐心有限,隻靜靜的坐了一分鍾,得不到他的回複,我起身離開。
“童悅,這對于你來說真的就那麽重要嗎?那也隻是一個死人而已。”
我轉身,冷漠的看他:“對。”
他似乎有些無奈:“你是不是非要我把心挖出來你才會相信我。”
我讪笑:“我要你的心做什麽,我又不是妖怪,不吃那東西。”
不再給他說話的機會,我頭也不回的離開,并且加快了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