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然,原來不是第一次了啊……
我有些樂,笑容燦爛的對蘇凡說,“你進去呆幾天也挺好,是該好好受受教育了,出來之後好好做人,别再這麽沖動。”
我暗自歡騰,終于又可以消停一陣了。
我話音剛落,就聽見蘇凡說:“我有話說,之前那個晚上飙車的人不是我而是她,我是爲她頂包的。”
我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蘇凡,他這是要拉我下水?
“你什麽時候給我頂包了?”我有些急,我可不想被拘留教育!不想被請去喝茶。
他揚眉:“難道你忘記了,你姐姐自殺那次你沒飙車?”
我這才想起來,怪不得當時交警沒找上我,原來是他頂了去。
我癟了癟嘴,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他卻道:“都說親兄弟明算賬,我覺得就算我們是夫妻也應該如此,當時他們罰了我好幾千塊,你是不是應該還給我?”
“小氣鬼!”我磨牙,他還缺那幾千塊?
他儒雅的面容卻是淡淡的,眼底似乎還是噙着一抹得逞的淡笑。
我和蘇凡享受了拘留七天,罰款四千的懲罰,但是誰能告訴我,我爲什麽要跟他一個房間?我們不是來反省的嗎?這确定是反省而不是過二人世界?
我覺得,蘇凡肯定是故意的!他絕對是故意的!心中雖然有數,可我卻又不能把他怎麽樣。
被拘留,我們斷絕了與外界的聯系,就隻有我和他,再沒有誰來阻礙反倒是讓人短暫的忘記了那些不快,我們紛紛選擇抛開芥蒂,好好相處。
我覺得我們本來就已經夠悲催的了,難不成還要在這七天的時間裏面對着彼此的臭脾氣和臭臉?那得多糟心,多想不開啊。
爲了打發時間,我們問外面的人要了一副撲克牌來玩兒,他還十分享受的要了一疊開心果和一箱啤酒。
看見蘇凡要的這些東西,我傻了眼,:“你确定你是來反思的?而不是來享受的?”
靠!被拘留的人,誰有這樣的待遇?
他書生氣的面容但笑不語。
楚楚的牌技是她以前學跳舞的時候一個做清潔的大姐姐教給她的,後來無聊的時候她也教過我幾招,但是我卻連皮毛都沒有學會,實在是對打牌這件事提不起興趣,還費腦子,因此很多時候我都是以娛樂爲主,懶得帶腦子。
我和蘇凡玩了幾局都是他在赢,覺得枯燥,最後他加了賭注,一聽賭注,我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戒備的看着他。
見我這樣,他挑眉:“怎麽這個表情,難不成你還怕我吃了你?”
不想被他鄙視,我隻好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硬撐,不屑:“誰怕了!我這麽大個人,你能吃了我?切。”
說着我就開始洗牌,蘇凡笑的溫雅皓月,但是我覺得那笑總有種奸計得逞的味道。
他說:“十局一輪,輸的人要回答赢的人問題,不準撒謊,不然就罰酒。”
我皺眉,這和真心話有什麽差别?難道他想套我話?
見我猶豫,他挑眉,眉眼間帶着輕蔑和挑釁:“不敢玩兒?”
我明明心理十分理智的想不能玩兒,這是坑,卻經不住他這副樣子刺激挑釁,橫道:“誰不敢玩兒了!”
“那就開始吧。”他輕描淡寫的說。
玩的是鬥地主,一副牌,發了三個人的牌,卻隻有兩個人玩兒,其實這樣也好,猜不到對方手裏的牌。
毫無疑問,第一次輸的那個人是我,蘇凡斯文的笑着撕了張紙條,用指尖沾了點他的口水抹上去要貼我臉上,我躲開去:“不要,醜死了。”
他不依不饒,“不做記号怎麽知道最後誰赢?”
半推半就間,他霸道的将紙條貼在了我臉上。
那張沾了他口水的紙條随着我的晃動而飄揚着,我歪着嘴吹氣,試圖将它吹下來,他溫雅中帶着邪氣:“我什麽都沒有,就是口水多。”
我一下子就安靜了,再不敢動那些小心思。
那張紙條上沾了他的口水我覺得尴尬,卻不反感,心底反而有種說不出的味道,複雜中似乎又夾雜着一股難言的親昵。
最後一次是我赢,一局十次,我雖然隻赢了一次,但是該貼的紙條還是要貼的,我學着他的樣子撕下來一張紙條沾上口水要貼他臉上,卻被他躲開了去。
“勝負已分,我貼不貼都已經沒有關系。”他的拳頭抵着唇角,皺眉斯文的躲閃。
“不行。”我撲上去。
這間房間格外的簡陋,連張桌子都沒有,就隻有小小的一張床,我和他總不能坐地上玩鬥地主,因此我們呆的地方自然是床上。
我們已經在這裏住了兩天,雖然晚上同床共枕,但是都相安無事,相處的也很淡然融洽,沒有争吵也沒有矛盾,很平靜,因此我對他也放下了一些戒備,不是那麽拘謹沉默。
抛開那些紛亂的東西,就隻有我們兩,經過兩天磨合,反而更加顯露真性情。
他盤着腿,來不及躲,我這一撲上去就直接将他撲倒在床上。
我沉浸在輸掉的不爽中,貼了滿臉的紙條,我十分不開心,很想在他的臉上也貼上一個,因此我不依不饒,說什麽都要将這根紙條貼上去。
真是想看看,一副斯文相,書卷氣濃郁而優雅的蘇凡貼上這玩意兒是個什麽樣子。
玩鬧間,蘇凡的笑聲徐徐傳來,像酒一樣醇厚,又爽朗悅耳,他拽住我的手,不要我得逞。
我聽着他的笑聲有些怔忪,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還是我第一次聽見蘇凡接連不斷的笑聲,也是第一次見他笑的這麽爽朗,唇角的弧度高高揚起,嘴大大咧咧的咧着,笑容燦爛的像一個攝魂奪目的太陽。
回神之際,我這才看見自己竟然騎在他的身上,整個上半身都貼在他身上,姿态暧昧……
我俏臉一紅,有些窘迫,忙要退開去,卻被他一把抓住手臂,将剛站起身的我拽着又跌坐回去。
我的體重雖然不算重,好歹也有一百斤,這一坐回去,壓力着實也不小,他悶哼一聲,俊眉微皺。
我好不疼惜,“活該!”
說着,我就又想起身下來。
從他眼睛裏透出的訊号我已經感知到一些東西,因此倉促的想躲閃,想逃開去,他卻不容我得逞。
他緊緊拽着我的手腕,不容我抗拒,手一帶,就與我十指緊扣,然後舉過頭頂,扣着穩穩地放在床上,我不得不被迫伏在他身上,與他親密的貼在一起。
哪怕我們穿的都不薄,我壓在他身上,卻像是能清晰的感覺到他每一根血管的暴動,和身上灼人的體溫。
他滾動了一下喉結,輕柔的吻羽毛一般掃過我的耳垂,引得我的身體發出輕顫。
然後,他的吻又淡淡柔柔的落在我的臉頰上。
我微微側着臉,心跳的厲害,有些慌亂,羞澀的不敢與他對視。
他的手指還緊緊的與我十指相扣,高舉在頭頂,爲了撐着自己伏在他身上的身體,我不得不用力壓着他的手,撐起自己的身體不那麽與他親密,這樣的我反給人一種是我在對他用強的錯誤認知。
他用這樣看似被動實則主動的方式控制我,讓我逃不掉,推不開,躲不了,眼睜睜的看着死水微瀾,亂了一池春水。
他說:“童悅,你看着我。”
他沙啞的聲線儒雅低柔,不帶任何命令,卻還是誘使着我扭過臉,伏在他身上與他對視,望進他那雙隐藏在鏡片之下,深邃渾濁的眼睛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