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好像話一出口後他就又覺得後悔了,因此他并沒有給我拒絕的機會,轉身走了出去,去婚禮現場。
曾莫言站在台上,随着主持人的話,父親挽着我走了進去,走向紅地毯那頭的他。
今天之後,他就要是我的丈夫了……
我茫然的想。
父親将我交到曾莫言的手中,臉上的笑也是和和美美的,我想,這一刻,他的心裏是開心的,是滿意的,畢竟,曾莫言是他看上的女婿。
主持口沫橫飛的主持着婚禮,場面掌聲雷動,煞是熱鬧。
跟着就到了換戒指這個環節。
我和曾莫言的結婚戒指他曾問過我意見,也拿給我看過,但是如今再見,我依舊覺得陌生,好像這才是我第一次見似的。
他拿起戒指要給我戴上,有一個聲音卻在這個時候突然高高揚起。
“等一下。”我和曾莫言臉上的笑都僵住了,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竟然是坐在輪椅上的任中白!
他被人推着,順着紅地毯緩緩而來,最後在台下停駐,他陰邪的微笑:“小姨子大喜的日子怎麽能不叫我呢?我這個做姐夫的又怎麽能不來呢?我不但要來,還得備份大禮來。”
我當然不會真的以爲任中白來是來祝賀我的,他隻怕是不安好心才是,我的眼睛跳了跳,有種不安的感覺。
曾莫言與任中白之間沒有恩怨,因此他說的很客氣:“你是悅悅的姐夫,你來我們自然歡迎,既然大家都是一家人,至于大禮什麽的就算了吧,不必見外。”
任中白笑了一下:“怎麽能算了?我這份大禮我可是很期待的,很想看看悅悅你看見它是什麽樣的表情。”
随着他的話,我的心也是一緊。
任中白笑了起來,随着他的笑,婚禮的屏幕上瞬間出現一組照片,一組床照,而主角,卻是我和蘇凡。
我并不曾記得我和蘇凡拍過床照,而且蘇凡也沒有這種變态的嗜好,他是怎麽拿到這些照片的?
上次蘇凡威脅我的時候我雖懼怕他,但是并不信他真的會将照片放上去,如今這些照片真的出現在屏幕上,我整個人都有些懵。
宴會上一片嘩然,我倉惶的看着那些照片,腳下像是釘着釘子,動彈不得,整個人一片蒼白的站在那裏,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然而我卻連動彈的力氣和勇氣都沒有。
‘嘭’的一聲巨響,我順着聲音看去,原來是楚楚砸了機器,我很感動的看着她。
大屏幕黑了下來,那些照片消失,但是那些照片已經公布出來,如今挽救,似乎也已經是枉然。
曾莫言的臉色也很不好看,我看見他緊緊的攥了攥拳頭,抿着唇瓣,一臉的沉郁。
他的母親已經無法淡定,跑過來質問我:“童悅!這是怎麽回事!”
我動了動唇瓣,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是怎麽回事?我和蘇凡之間,那些事情是真實的存在的,解釋不清的。
見我這樣,一切已經無需言語,曾媽媽已經了然。
那邊傳來曾爸爸的聲音:“媽,媽,你怎麽了。”
曾莫言聞聲,忙從台上奔了下去,奔向他的奶奶:“奶奶,奶奶你怎麽了?救護車,叫救護車。”
這邊剛亂成一鍋粥,這邊又傳來我媽媽帶着哭腔的吼叫聲:“老童,老童!”
“爸爸!”
我猛然擡眸,就看見爸爸昏倒在媽媽身上,媽媽和瘦的不成樣的姐姐都有些扶不住他,踉跄着退了好幾步,眼看就要摔倒。
“媽!”我擔心不已,提着裙擺奔下去,卻被曾媽媽一把抓住:“童悅你把話給我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是不是背着我兒子在外面偷人了。”
我一顆心都挂在父母的身上,根本就沒有去聽曾媽媽問了我什麽,焦急的說:“伯母您先放手好嗎?有什麽事我們等一下再說行不行?”
我話音還沒有落下,任中白唯恐天下不亂的揚聲:“她不是給你兒子帶綠帽子,而是你兒子根本就隻是個備胎,結婚前不久,她還跟那個男人厮混了一夜呢,我真是佩服您兒子,自己的未婚妻都這樣了,他還願意忍受。”
任中白嘲弄的話撩撥着曾媽媽胸口的怒火,她揚起手對我扇了過來:“童悅!虧我瞎了眼,覺得你是個好姑娘!虧莫言還對你那麽好!”
我閉上眼睛,等着疼痛的到來,但是那記耳光并沒有在我意料之中的響起,我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要打我的女人,也要問過我才行。”
我愣了一下,睜開眼睛側眸,就看見穿着一身白,書生氣十足的蘇凡氣定神閑的抓着曾媽媽的手腕。
我再看向那邊我的母親和姐姐,她們已經在好心人的幫助下穩穩的站住了身子,而我的父親,也正在好心人的幫助下扶着坐在椅子上。
我松了口氣,再也崩不住壓力的紅了眼眶,那些酸澀漲疼的情緒一股一股的冒上來,排山倒海,逼得我哭了起來,怎麽也止不住。
我壓抑着抽噎聲,任眼淚流下,蘇凡抛開曾媽媽,拽着我的手腕就往外面走。
“放手!”我憤懑的叫道。
他卻并不理我,拽着我頭也不回的離開這裏。
身後那些喧鬧在我耳邊漸漸遠去,我一步三回頭,擔心的看着我的父母,我怎麽可以扔下她們來面對這樣的混亂和不堪?
“蘇凡你放手!我父親暈倒了,我媽媽一個人弄不好他。”挂念着我的親人,我此時還沒有那麽多的力氣與他生氣,因此語氣隻是有些着急和擔心,并沒有怒火。
他不顧我的吼叫,将我拽走,然後将我塞進車子裏。
“我要下車!”我拉着車門,卻怎麽也打不開。
他抿着唇瓣不語,理也不理我,車子已經開上馬路,我撲上去掰他的方向盤,車子甩了一下,險些撞上防護欄。
一向溫雅的他終于有了猙獰的怒氣,他一把推開我,我狠狠的被甩回副駕駛上,頭撞在椅背上,沉重的撞擊讓我有些發暈。
我聽見他陰冷的聲音說:“童悅,如果你想死,我一點都不介意陪你一塊,你若是真的想死就說,我們也别浪費那麽多時間了,直接從這橋上沖下去就行。”
我的頭埋在椅背裏,終于安靜下來,死?哪怕我以前那麽難過我都不曾想過這個字,所以我怎麽可能去死呢?
見我安靜下來,蘇凡也沉寂了下來,車子停下,他對我淡淡的道了‘下車’就打開車門下去了。
我沒有動,他打開車門将我從車上拽了下去,我恍然擡眸,這才知道他将我帶到了民政局!
我的瞳孔一縮,他這是要幹什麽?
還不等我問出口,他已經拽着我往裏走去。
像是一切都已經準備好,别人都需要排隊,而我們卻沒有,直接進去就開始辦理手續登記結婚。
蘇凡的手速很快,唰唰唰的,很快就填完了單子。
見我愣愣的坐在那裏,他也不吼我也不催我,而是直接抓起我的手開始填單子。
我不願意寫,他用強硬的态度禁锢我,逼迫着我在上面寫下我的資料,然後簽上我的名字。
我想不明白,事情爲什麽會變成這樣,整個人都是亂的,我覺得我一定是忘記了帶腦子出門,不然怎麽會這麽亂,分不清主次,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麽要幹什麽。
在蘇凡的強硬下,我們領了結婚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