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開車門,沒好氣的說:“還不走!”
白天人潮湧動,車水馬龍的街道此時已經寂寂無聲,我知道時間已經不早了,蘇凡這個時候叫我,準沒好事,我艱澀的想,我對他,似乎也就隻有那點作用了,我覺得自己很可悲,在他面前,我覺得自己就像個出來賣的"ji nv",唯一不同的是,我隻伺候他一個人。
很快,車子就到了酒店,那人給我打開車門,道了個請字就開着車離開了。
我看着霓虹燈閃耀如霞的酒店陣陣發冷,停頓了一下,這才邁開步伐走進去。
他像是在等着我來,房門并沒有關好,我在門口停頓了一下,收起心裏貓爪一般的刺疼,腦海中想起他之前說,既然是情婦,就要拿出情婦該有的職業操守,于是我在臉上挂上風情萬種,拿出情婦該有的獻媚,豔若嬌花的走進去。
我準備來個熱情的招呼,可是當我看見裏面那對擁在一起熱吻的男女時,那個熱情洋溢的嗨字卡在了我的喉嚨。
我的臉色蒼白了一下,心狠狠的揪起,被什麽蟄了一下,一下子就抽幹了我渾身的力氣。
我忍着那些撕心裂肺,嫣然微笑:“呀,既然今晚你已經有人暖床了想必也用不着我了。”
說着,我邁開重如千斤的步伐轉身就要離開,剛走到門後,他的聲音就傳了來。
“我叫你走了嗎。”儒雅的聲線淡淡的,寡淡無味,且柔且涼。
我停駐步伐,閉了一下眼睛,壓下眼底的淚,轉身又是一副笑靥如花的譏诮:“難道這是要玩np?”
我搖頭失笑,“真是看不出來,一副書生相的蘇凡你竟然會這樣的重口味,居然好這口。”
他俊隽的眉宇微微蹙起,有些陰沉。
我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眉如新月,笑意彎彎。
“蘇,她是誰?”
聽見這陌生的聲音,我這才将視線落在這個女人的身上,不是昨天我見過的那個舞兒,而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女人。
我清麗的眉目微微一挑,将這個女人從頭到腳的看了一遍,然後開始評頭論足:“妝畫的太厚,就是不知道卸掉妝之後你那雙眼睛會不會還這樣大,鼻梁也是墊過的吧,你的胸在哪裏做的?山寨的吧,你難道沒有發現自己的胸一邊大一邊小嗎?”
最後我有些失望的搖頭,環在胸前的指尖微微一翹,指着那個女人問蘇凡:“你是怎麽看上她的?她還沒有昨天見過的那個舞皇後好看呢。”
女子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的,一時間五彩缤紛,煞是好看。
“你……”她氣呼呼的擡起手指着我,最後又垂下,氣悶道:“你的雙眼皮在哪裏割的,真差勁,難道你沒有發現你的眼睛一隻大一隻小嗎?也是山寨版的吧。”
我欣然微笑,一本正經道:“我一隻眼睛是我爸的,一隻眼睛是我媽的,純天然無公害,一單一雙大小當然不一樣,但是并不影響美觀不是嗎?”
她磨牙:“還有你的下巴,也是做的吧,尖的跟鑽頭似的。”
我自戀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得意道:“标準的瓜子臉,媽給的,你羨慕不來。”
其實我以前是有點嬰兒肥的,并且長了一張娃娃臉,如今瘦下來,臉也跟着變了樣,那幾分娃娃氣也跟着消失了,多了幾分屬于女人的成熟。
“誰羨慕你了!”那女人氣惱。
我譏诮的微笑,沒有說話。
蘇凡格外的安靜,安靜的讓人感覺不到他的存在,他就是這樣一個人,淡到了極緻。
我知道他在一邊看戲,看我和那個女人鬥,他作壁上觀,爲他無聊的生活增添笑料,好打發這無聊的時間。
于是我幹脆閉嘴,不再接話。
我不接話,氣氛随着蘇凡身上的沉靜也跟着安靜下來,一時間沒有人再吱聲,那個女人蠕動了一下唇瓣,還想再繼續說,卻像是被這樣的沉靜吓住了,沒有發出聲音來。
此時的她才發現,原本與她站起一起的蘇凡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已經走開,悠然地疊着腿坐在沙發上,修長的指尖上夾着根煙,煙霧缭繞,散發着尼古丁的味道。
“蘇,你看她。”女子嬌聲嗲嗲,酥麻的聲音嬌媚入骨,聽得我頭皮發麻。
蘇凡吐了口煙卷,溫溫的說:“你跟她都是我身邊的女人,所以你們要和平相處。”
女人身上的氣焰焉了下來,勉勉強強的道了句:“好吧。”
我暗自吸了口氣,舌尖發苦發澀。
呵,他說,你跟她都是我身邊的女人,所以你們要和平相處。
我隻能說,近段時間内,蘇凡颠覆了所有我對他的認識。
我輕笑:“不知道你的女人能坐滿幾張麻将桌,改天都約出來,我們來個麻将大比拼。”
他吐着煙卷,金絲眼鏡下那雙淡漠的眼睛眯了眯,悠遠綿長的視線定在我的身上
他隻是極淡的看了我一眼,我卻覺得壓迫。
“你回去吧,想要什麽自己買。”蘇凡拿出一張卡來遞給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眼前一亮,像是一顆在閃閃發光的金子,她笑容絢爛多姿的接過卡,谄媚道:“親愛的,那我走了。”
她路過我身邊的時候,故意撞了我一下,我踉跄了兩步,皺眉淩厲的看了她一眼。
她炫耀的揚了揚她手中的卡,扭着水蛇腰,風情萬種的離開。
我不屑的笑了一下,我想,這樣的女人,其實也不愛蘇凡的吧,她也隻是喜歡他手中的錢罷了。
其實我多想也做一個這樣的女人,隻喜歡蘇凡的錢。
那女人還十分識趣,走的時候還不忘把門帶上。
聽着後面傳來的關門聲,我臉上挂着的笑有些氣餒的想要卸下,已經開始僵硬。
我打起精神,掐出一臉笑來走過去,走到他的面前問:“說吧,這次在哪裏?穿什麽衣服?什麽姿勢,趕緊的,我等着回去睡覺。”
蘇凡靠在少發上,手臂攤在兩側,他手中的煙還燃着,冒着絲絲煙霧。
他擡着眸光平靜的看着我,眼睛眨也不眨。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我覺得我臉上的笑已經要挂不住了。
他手中的煙已經燃盡,好像燙到了他的手,他抖了一下,指尖一松,煙蒂就掉了下來,落在我的腳指尖上,燙了我一下,驚的我跺着腳後退了好幾步。
我剛站穩身子,就被他拉着踉跄的跌在沙發上,身上一重,他壓了上來。 ℃≡miào℃≡bi℃≡閣℃≡
當他吻上我唇瓣的時候我瞪大了眼睛,有些意外,這是蘇凡第一次主動吻我的唇,以前他吻我的時候,都會避開我的唇,而這次,不知道爲何,他沒有。
他的手靈活的滑過我的身體,熟練的順着曲線遊移。
我的腦海中浮現出舞兒和剛才那個女人,于是我突然睜開眼睛:“記得戴套。”
他像是沒有聽見,繼續着手上的動作,我别開臉,皺着眉不耐的推了他一下:“戴套。”
我想,他也不會随便讓一個女人懷上他的孩子,那些東西,他總該有的吧。
他頓了一下,眼眸深深,一派的斯溫無害,眯着眼睛居高臨下地瞧着我,淡淡的說:“我們從來不帶,爲什麽現在要戴。”
“我不想再打一次胎。”我看見他的瞳孔縮了一下,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而且蘇凡,我隻是你的情婦而已,我并不想在你這棵樹上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