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他就拉起我走到台球桌那邊,并且往我的手裏塞了一根杆子。
“我不會這個。”拿着杆子,不會玩兒這個的我有些呆頭呆腦。
“我教你。”說着,他就握着我的手,貼着我的身體,手把手的教我。
“來,手放松。”他灼熱的氣息噴灑在我的脖頸處,讓我有些敏感,臉微紅,隻覺得這個姿勢好暧昧……
他帶着我的手,微微一用力,球就打了出去,然後完美進洞。
他起身,淡笑的問我:“怎麽樣?”
我看着帥氣逼人的他,有些暈暈乎乎的點頭:“還可以。”
“你試試。”他道。
“哦。”我悶悶地應了一聲,拿起杆子重新準備打球,卻怎麽也擺不對姿勢和手法,我沒有那麽多講究,帶着敷衍,随便揮了一杆出去,打偏了,球沒動!
我:“……”
他再次貼了上來,從後面環住我,握着我的手又教了我一次。
我無意間的一擡眸,就看見徐思言也在教一個女人打球,我的嘴角抽了抽,這人真快,來的時候還沒帶女伴呢,這會兒又有女伴了,他真是到哪兒都不閑着。
我看見徐思言借着教那個女人打球在那女人身上吃遍豆腐,身體不停的與那個女人摩擦着,我想,還好這會兒天氣冷,裹的布多,若是放在夏天,還不被他摸光看光?
我側眸瞄了眼我和蘇墨姿勢,然後撇嘴嘟囔了一句:“你以前有沒有用這樣的方式吃過别的女人的豆腐?”
蘇墨先是頓了一下,側眸看我,然後興味闌珊地笑了起來:“你是第一個這樣叫我吃豆腐的人。”
聽他這話,我滿意的笑了。
這天早上,蘇墨去了公司,這幾天他都在上班,留我一個人在醫院,喬靈每天都喝的醉醺醺的,我說了好幾次讓她别這樣她不聽,我也十分無奈,我知道她心裏的焦躁和苦,可是我也幫不上她什麽。
聽說蘇璟已經準備接受治療,所以我打算去看看他,然後我準備晚上給蘇墨說說蘇璟的事情,如果他們的骨髓配對成功,這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來到蘇璟的病房外,我聽見蘇璟媽媽的聲音從裏面傳了出來:“蘇墨與你已經做了骨髓配對,結果也已經出來了,配對成功。”
蘇璟媽媽說這些的時候情緒有些激動,興高采烈的對蘇璟說:“兒子你有救了。”
蘇墨已經做了骨髓配對?我微笑起來,心裏的那塊石頭也放了下去,原來就算不說,他心中也有數的。
蘇璟的情緒卻與蘇媽媽的成反比,他似乎并不高興自己的病能得到治療,聲線格外的清冷:“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不答應我的要求,我決不接受治療。”
蘇璟媽媽半響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深呼吸道:“蘇璟,告訴媽媽,你爲什麽非要我與你爸爸離婚?這件事與你治病這件事根本就沒有關系不是嗎?”
頓了一下,她嚴厲的問:“這是不是蘇墨的意思。”
蘇璟冷淡道:“跟他沒有關系,這就是我的意思。”
他冷淡的聲線帶着憐憫和疼惜:“媽,守了二十多年的活寡,你難道就不覺得累嗎?”
蘇璟的話讓他媽媽半響說不出話來,氣氛沉默下來,哪怕我站在門外,我都能感覺到屋子裏沉悶的氣氛中透着冰冷和凄清的味道。
過了半響,蘇璟媽媽才帶着一股狠勁兒,聲線铿锵的說:“就是因爲我已經守了二十多年活寡,我才要繼續守下去!隻要我一天不離婚,他們就一天無法在一起,她的那兩個孩子就永遠隻是私生子!”
蘇璟有些頭疼的淡淡道:“媽,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
“蘇璟,你不要逼媽媽好不好?我已經這樣二十多年,這已經成爲我心底的執念,你現在叫我離婚……”吸了口氣,蘇璟媽媽恨恨道:“我不甘心!”
“媽,這二十多年,痛苦的人不是隻有你一個!”蘇璟帶着些許薄怒出聲。
最後他艱澀着毫不留情的說:“沒有人非要你嫁給爸爸,也沒有人逼着要你趁虛而入,用手段勾引他将他騙上床,是你介入了别人之間,讓别人痛苦了二十多年,是你自己硬要将自己禁锢,這些你都怨不得誰。”
“你是說我自找苦吃?”蘇璟媽媽有些難以置信自己的兒子竟然會這樣說她,并且将一切的責任和過錯都推到了她的身上。
自己的媽媽被刺傷,蘇璟絲毫不心軟,态度強硬的繼續道:“難道不是嗎?”
蘇璟媽媽吸了口氣,聲線尖銳:“我做這麽多,你也不想想我這是爲了誰!”
蘇璟凄清一笑:“你想說你是爲了我?可是我不需要!”
蘇璟的情緒也激動了起來:“你知不知道,你讓我覺得我很壞,讓我覺得我身上背着債,怎麽也還不清的債!因爲你,蘇墨和蘇恒成了私生子,爸爸和蘇阿姨不能在一起,他們本來就是兩情相悅的一對!到底誰才是那個第三者!”
蘇璟媽媽被惹怒,聲線尖銳的吼道:“蘇璟!”
“媽,二十多年了,你們也都是半身都入黃土的人了,就算再多的不甘心和恨也該夠了,算了吧,放手吧,真的沒什麽意思,那個男人的心你也已經挽留了二十多年,可是你挽留道了嗎?”
“放開那些仇恨,你或許還能輕輕松松的安享一個晚年,至于蘇家的企業和财産,那些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走,請您别在費盡心機了好嗎?我根本就不想要,爺爺既然看重蘇墨,那就讓他做蘇家的接班人好了,這有什麽?”見自己的媽媽已經怒道極緻,蘇璟的聲線放揉了一些。
蘇璟媽媽又是一陣沉默。
我歎息了一聲,蘇璟想要勸自己的媽媽放手談何容易?那是她在心底鬥了二十多年的氣和執着,那是支撐着她每天像個女強人一般活着的力量,如今要她放棄,無疑是卸掉了她胸口的那股氣,一下子抽幹她所有的力氣。
蘇璟柔軟道:“媽,難道那些東西還不如你兒子重要?蘇墨願意救你兒子我,你是不是也該放下一些成見,不要那麽怨恨他們了?”
蘇璟媽媽憤懑道:“你怎麽不說因爲他,你腦子變得不正常了!自己好好的兒子變成那樣,難道我不應該恨他們嗎!叫我放手,豈不是成全了他們?”
“媽。”蘇璟再次忍不住揚起有些憤憤地聲線:“我變成那樣怨不得别人!如果不是因爲你總是要我去找蘇墨的麻煩,總是要我在學校給他難堪,我怎麽會變成這樣?而且我現在不是已經好了嗎。”
“蘇璟,你是不是一直都在怪我?”聽見蘇璟的話,蘇璟媽媽震了一下,顫着聲線帶着抽泣的問。
“是!”蘇璟絲毫不掩飾,脆生生的說了一個是字。
而後他補充道:“是,我恨你,我恨你強加給我的一切,人生,命運,還有仇恨,這些都是你強加給我的!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與誰鬥,要與誰争!”
他艱澀的補充道:“其實從一開始,這就隻是你一個人的戰場罷了,不管是爸爸還是蘇阿姨,他們誰理過你?都隻是你一個人在鬧罷了,他們都不屑搭理你,就沉默的看着你鬧,鬧了這麽年,就算你不累,我都看累了。”
蘇璟媽媽再也忍不住的突然哭了起來,我聽見蘇璟柔軟的安慰她,“媽,你放手吧,就算放手,你也不是什麽都沒有,你不是還有我這個兒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