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之間,就算友誼再好,應該也不會允許别人欺負自己的女人吧。
“沒有什麽好擔心的。”他輕松道:“再說,那丫頭沒站多久就被他帶回去了,他有什麽好報複的。”
“這樣就好。”或許是被馮彥博給的危險弄怕了,我變得小心翼翼起來,真的不想再發生任何事情,沒有人經得起那樣的折騰。
看出我的不安,他握住我的手,柔柔道:“别怕,有我在。”
我微笑起來,安定地點了點頭:“嗯。”
下午的時候vip病房裏格外的熱鬧,事情已經過去,我們這才告訴蘇媽媽蘇墨沒死的消息,看見蘇墨,一直宣稱蘇墨沒死的蘇媽媽明顯的松了口氣,想必,她其實也是不自信的。
蘇媽媽驕傲道:“我就說我兒子怎麽可能這麽輕易就死掉?也不看看是誰的兒子。”
我們微笑不語。
蘇媽媽剛走沒有多久,蘇凡就來了,看見蘇墨,他們相視而笑莫逆于心,我了然,想必他早就知道蘇墨根本就沒死的事情。
弄不好,這件事從開始就是他們算計好的陰謀,隻是恰好遇見了這個契機而已,不然對付馮彥博的事情也不會進行的這麽順利。
也難怪馮彥博最後會懷疑蘇墨沒死,他應該也聞到了某種訊息,于是蘇墨抛出季流年去吸引馮彥博的注意力,讓他去猜,去查,去試探,而他,穩坐釣魚台,如同看戲般看着馮彥博忙碌。
蘇凡來是彙報工作的事情,華盛在他的帶領下已經恢複元氣,有些文件也已經放置許久,需要他簽字,很多決策都需要他的決定。
蘇凡來了沒多久,我早上才打過電話的童悅也來了,她笑靥如花的進門,在看見蘇凡的那一刹那,她臉上的笑靥瞬間消失殆盡,停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我想蘇凡跟蘇墨肯定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便給她解了圍,上前拉着她出去了。
我們下了樓,在醫院周圍漫步走了幾步,然後找了個椅子坐下。
“我看見蘇墨坐着輪椅,他的腿沒事吧?”童悅關心道。
我搖頭:“不知道,醫生說也不是沒有恢複的可能,但是醫生的話很保守,好在他隻是一隻腿沒知覺,另一隻休息一下應該沒大事。”
童悅點頭,笑着看我:“上次你說等有心情了再把事情說給我聽,你現在總該有心情了吧。”
我知道,她肯定非常好奇這些事情,蘇墨他們應該還有一段時間要忙,反正也沒事做,于是我就簡單的把事情說給童悅聽,包括他昨晚告訴我的那些。
童悅感歎:“好曲折啊,跟拍電影似的,你們真是不容易。”
我也跟着歎息了一聲:“是啊,真的不容易。”
突然想到我的事情,她扭頭看我:“你身體的事情他知道嗎?”
我先是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
“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啊。”她追問。
我低頭看着自己的指尖:“我身體裏有毒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但是我身體惡化的事情他還不知道,我沒想讓他知道。”
“可是你也不能一直瞞着啊,總有一天他還是會知道的。”
我期盼道:“我隻希望喬靈的研究能夠順利,那樣我能堅持在身體惡化之前就得到解藥,他也不再需要知道這些事情,也不用跟着我一起擔心。”
“我不懂醫學也不能幫你什麽,不過我可以天天爲你祈禱,祈禱喬靈能快點做出解藥。”童悅認真的說。
她邊寬慰着我,邊幫我打氣:“放心吧,你一定會沒事的,加油!”
“嗯。”我點頭笑了笑:“加油!”
想到她和蘇凡之間的事情,我問他:“你和蘇凡之間怎麽樣?”
提到蘇凡,童悅的臉色瞬間有些艱澀起來,她斂下眉眼,眉目間帶着哀傷:“還能怎麽樣?既然都斷了當然是他過他的,我過我的喽,聽說他好像交了個女朋友。”
我一愣,這事我怎麽沒有聽說?
雖然她說的輕松,雖然她的眼睛帶着無所謂的輕笑,但是我還是看見了她隐藏在那笑之下的哀涼。
我惆怅:“你這又是何必呢,明明就在乎,卻硬是要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她的眼眶紅了起來,抹了把眼淚,她吸了吸鼻子搖着頭:“就算在乎又能怎麽樣?我跟他已經在一條死胡同裏走了很多年,如果放開彼此才能解脫,那就放開吧,我不會妨礙他尋找幸福,我已經在很努力的忘記他,雖然這個過程有點痛苦,但是我相信,時間應該能抹掉一切。”
“司語妹妹的死和你們之間到底有什麽關系?”以至于蘇凡對她那麽狠。
吸了口氣,童悅的視線看着遠方,沉默了一會兒,她這才沙啞着聲線緩緩道:“其實就算沒有蘇墨,我和蘇凡的關系也一直不錯,從初中起就是同學是朋友,他是數學課代表,我是語文課代表。”
我靜靜的聽她說,說一個開了花的愛情,卻沒有結果而卑微到塵埃的故事。
短暫的停頓了一下,她這才繼續:“後來進了大學,就認識了司言司語兩姐妹,司語喜歡蘇墨,而蘇凡,他喜歡司言,于是連帶着這個與他做了多年朋友的我也與她們熟練了起來,其實,如果不是看在蘇凡的面子上,我根本就不想與她們說話的,我不喜歡她們身上那種嬌柔的柔弱。” ℃≡miào℃≡bi℃≡閣℃≡
她的眼睛酸澀起來,臉上卻挂着淡雅的微笑,那是一個明明心就苦到不行,卻依舊堅韌地姑娘才有的燦爛微笑:“蘇凡不知道,我與他做朋友不是因爲我們認識了很多年,而是我喜歡他,所以才會卑微到以朋友之名一直留在他身邊。”
她壓抑着心底的艱澀,不讓淚水溢出來,微笑着:“我喜歡他,起初是說不出口,後來是不能說,因爲他身邊已經有個喜歡的司言,所以我一直不敢對他說出那幾個字,我壓抑着自己的感情,在他們面前強顔歡笑,還時不時的打趣他和司言,就像與他們真的是很好的朋友一般。”
最終,她還是沒忍住,流下眼淚來:“自己心底的苦楚和痛隻有自己知道,也隻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我才敢将那些秘密曬出來,因爲我怕,若是被他知道了,他與我會連朋友都做不成。”
咬了咬唇瓣,将心底的那絲痛緩解了一下,她這才說:“蘇墨和司語比我們大,要高兩屆,司言跟我們同屆,恰逢蘇墨他們畢業,司語提議晚上大家一起聚聚,于是蘇凡也邀請了我。”
我注意到說到這些的時候,她的手握起了拳頭,想來,故事馬上就要進入最傷痛地方:“我本來是不想去的,但是我自私的想多看他幾眼,想與他多呆一會兒,哪怕有别人在我也不在乎,而且他邀請我了,我豈有不去的道理?于是我去了。”
她閉上眼睛,有眼淚掉了出來:“那天晚上我們玩的很高興,司言和司語有蘇墨送回去,簡姿自己打車回去,唯獨留下我和他,他喝醉了,我卻醒着,我既不能把他帶回去,也不知道他家住哪裏,我隻好把他送去酒店,卻不想……”
她咬着唇瓣,吸了口氣:“淩晨的時候,敲門聲響了起來,他睡的熟沒醒,我是根本就睡不着,因此我去開的門,卻不想,門外站着的人是司言,她一把推開我,怒氣沖沖地走了進去,看見床上的蘇凡,她想也沒想,狠狠地就給了他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