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相視而笑,手緊緊地握在一起,歲月靜好,溫暖而靜谧,甚至連空氣都是溫暖的。
外面的天氣依舊陰雨綿綿,喬靈在這個時候走了進來,她對蘇墨說:“墨哥哥你出去,我們有幾句女孩子之間的私房話要說,你們男人不能聽。”
蘇墨挑眉看向她,沒有多問,雖然不情願,但是他還是挪動輪椅出去了,聲線淡淡的傳來:“快點。”
聽着他不耐的話,喬靈哼哼:“放心,我也隻是霸占她一會兒而已。”
等蘇墨出去了,喬靈這才扭頭看向我,她拿出一顆藥遞給我,又用杯子接了杯溫水給我,耷拉着腦袋嘟囔:“别說我沒幫你。”
我的心一暖:“謝謝你。”
我的确是不想讓蘇墨知道我身上的毒素已經在開始惡化的事情。
她在床邊的凳子上坐下,撓了撓頭,有些難以啓齒的扭捏,她沒看我,看着窗外烏蒙蒙的天:“我欠你一句對不起。”
我微笑:“沒關系。”
她底下頭,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把玩着自己的指尖悶悶道:“那天,我是真的以爲流年死了,所以有些失去理智……”
我淡淡的微笑:“我懂。”
“後來我準備連夜就帶着那個屍體離開這裏的,秤砣攔住了我,悄悄把這個秘密告訴了我,我才沒走。”她看着我,“你來找我,我就是想因爲我姐姐而爲難一下你,說讓你站五天五夜是假的,我其實沒想真讓你站那麽久。”
“我知道。”看着扭捏的喬靈,我淺淺的微笑。
那些事情都已經過去,現在的我無比平靜,因爲季流年沒死,蘇墨也沒死,大家都在,這樣與我來說便是一切安好。
見我神色這樣淡,喬靈反而覺得無趣起來,她撇嘴:“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她揚了揚手中的藥,“這個還是我幫你收着吧,放在你這裏不安全,墨哥哥可是個人精。”
我點頭,再次對她道了句謝謝。
“好好休息。”說完,她就出去了。
她前腳剛出去,蘇墨後腳就滾着輪椅進來了。
一見他進來,我就忍不住的問:“初初呢?你什麽時候讓他回來?”
我真的有很久沒有見初初了,很想念他啊。
見我問初初,他皺了皺眉,一本正經的模樣又帶着幾分酸味:“你現在難道不應該将心思放在我身上嗎?”
說着,他還煞有介事的掃了眼他的腿。
我覺得他說的很有到道理,便沉默下來,可是我還是想見見初初……
我休息了一天,身體好了很多,也精神了不少,不再鼻塞嗓子疼,感冒似乎是終于有些許好轉的迹象,于是我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來。
晚上晚飯過後,我和蘇墨相擁在床上看電視。
白天我們睡的太多,以至于到了晚上反而睡不着了。
蘇墨不喜歡看一些肥皂劇,因此他看的大多都是一些财經方面的節目或者直接看新聞。
此時他正在看新聞,我蜷縮在他的懷裏,無事可做,也看起了新聞來。
那則關于泥石流的新聞過後,主持人的的話引起了我的注意。
最近警方攻破了一個多年一直不曾攻破的犯罪集團,此犯罪集團有組織有紀律,其中有不少人都是從特種部隊退役出來的軍人,他們涉案領域廣,其中走私販賣軍火和du品交易占這個集團收入的百分之六十,其次包含商業詐騙等涉案。
那麽這麽大一個人員高達三百的犯罪集團的頭目到底是誰呢,答案讓人意外。
當紅偶像男星馮彥博就是這個犯罪集團的老闆,他的真名叫吳子陽,他實際上已經五十四歲……
随着這個犯罪集團的攻破,抓捕歸案人員兩百,搗毀犯罪窩點二十餘處……
聽着這些數據,真是讓人心驚。
然而,主持人最後的話卻是讓我的心又提了起來。
“從燒焦的屍體中,警方并沒有發現吳子陽的屍體,在抓捕人員中也無他這個人,因此可以斷定,吳子陽正在逃逸中……”
我擡眸看了眼蘇墨,卻見他清冽的眸光正冷凝地着看電視。
他們付出了這麽多的努力,馮彥博卻沒有捉拿歸案,想必他的心裏是不痛快的吧。
我想馮彥博也不會善罷甘休吧,我的心有些不安起來,那個男人曾經給我的威脅讓我害怕,我擔心會再發生那樣的事,擔心身邊的人會出事。
想到這,我又想起上次馮彥博用我來威脅他們的事情來,于是我問出心中困惑;“那天我明明就看見你開槍打中了季流年,也看見他流了很多血,最後掉進海中,我也看見你扛着他的屍體上來,爲什麽最後他沒有死?”
蘇墨聞言,低下頭看着我溫溫和和的笑了一下,這才道:“喬靈這個鬼靈精怪的丫頭除了醫術不錯外,最拿手的就是易容,馮彥博一直呆在身邊的人也就那麽幾個,所以我們去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準備,至于你看見我扛着的那個,其實不是季流年,而是馮彥博的人。”
聽着他的話,我不可思議,這世界上真的有易容這回事?想到他之前的模樣,我沉靜下來。
季流年中槍後就掉進了水中,他們知道馮彥博是個小心的人,一定會派人下去查看情況,于是在水下,定是發生了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情,所以後來上來的那個,其實是在水下易過容的季流年!
想到那聲槍聲,我覺得搶肯定不可能會有問題,馮彥博的目的就是要弄死‘蘇墨’,又怎麽會給一把假槍?
于是我問:“槍聲是怎麽回事?”
我話音剛落,屋子裏就想起一聲槍響,我毫無防備,被吓了一跳,驚叫了一聲,卻聽見他低沉的笑了起來。
我後知後覺,這才知道,原來剛才那一聲槍響竟然是從他的嘴裏發出來的。
被吓一跳的我有些恨不得掐死他,卻因爲他胸口還未玩好的槍傷而忍耐了下來,隻磨着牙,譏诮道:“真是讓人意外,堂堂華盛集團的總裁竟然也會這種坑蒙拐騙的江湖騙術。”
對我的評價,他有些不高興的揚眉,與我辯駁起來:“這叫口技。”
我别過頭沒搭理他,已經明白,季流年的那些血隻怕也根本就不是血。
我拉過被子蓋住頭,“睡覺。”
他拉開我蓋住頭的被子,像個小媳婦似的苦着一張臉,“可是我還沒洗臉洗腳。”
我覺得他的腿是個敏感的話題,雖然他一直說不在乎,并且也是這麽表現的,但是我覺得他豈能真的不在乎?
所以當他說這話的時候,爲了避免觸及這個敏感的話題我沒有嗆他,乖乖起身去打水來給他洗臉擦身子,洗腳。
我做的很認真,也沒有多想别的事情,因此并不知道他的視線一直落在我的身上。
做完這些,我剛準備彎身将東西拿回浴室,卻被他一把拽住。
我倒在他的身上,小半個身子壓在他的腿上。
我暗自驚了一下,忙想将身子從他的腿上挪開,他卻扶着我不讓我動。
他定定地看着我,磁性的聲線纏綿而低沉:“楚楚,你無須這般小心翼翼,我真的沒事。”
我被他這樣溫情的聲線弄得有些心酸,伸出手環住他的脖頸抱住了他。
他擁着我,輕輕拍着我的背,低笑起來:“真是難得見你這麽柔軟乖巧的時候。”
我松開他,不滿起來:“你的意思是我不夠溫柔?”
他疼寵地捏着我的鼻子揶揄:“我家楚楚最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