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斜了眼池少秋,丫丫的,叫你裝!叫你丫的你轉移話題!
帶着這樣的小心眼兒,我對蘇墨告狀道:“他紮的我有些疼。”
果然,蘇墨立刻有些不悅的看向池少秋,質問的意味十分明顯。
池少秋苦笑,有些叫苦不疊地看了我一眼,礙于蘇墨,卻又不敢指責,隻得打落牙齒和血吞,有些無奈的搖頭,感歎道:“你的小女人啊……”
最後他堅定道:“以後我肯定離她遠遠的!”
看着池少秋離去的背影,我有些後悔,他若是真的離我遠遠的,那我找誰問關于我身體的事情?
“若是困了就睡吧,我還幾分文件沒有看。”蘇墨暖暖的視線看了我一眼,然後拿着文件坐在那邊的沙發上開始看起來。
想到簡姿都爲他做出那樣的舉動,準備與他并肩東山再起,同進退,我有些嫉妒起來,我發現,我似乎能給他的就隻有錢,雖然不會很多,但是至少也能幫到他一些,可是我想,如此倨傲高冷的蘇墨是不會要一個女人的錢來給自己創業的。
雖然很想對他說若是缺錢你隻管開口的話,但我最終還是沉默了,我雖是好心,這對于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來說,或許是羞恥。
我入神地看着他在那邊辦公的樣子,都說男人認真的樣子是迷人的,一直不曾見過這是如何一個迷人法,今天我倒是見識了一回。
我贊同這句話,男人認真工作的樣子果然是吸引眼球的,尤其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淩然的氣勢,有種君臨天下的帥氣。
看着看着,我的眼睛就開始打架,然後漸漸的我就沉入了夢鄉。
迷迷糊糊的時候,我感覺到有人給我拔針頭,然後把我的手放進被子裏。
我動了動,沒有醒,跟着就又睡了過去。
早上我醒來的時候就看見自己依偎在蘇墨的懷裏,枕着他的臂膀。
我眨了眨眼睛,擡眸卻看見他露在外面的肩膀,被我咬過的地方,那一圈牙印,血已經結巴。
我想起那天的事情來,他的歉疚以及他那聲讓我動容的對不起。
得知初初是我兒子的時候,那種感覺,不亞于得知蘇墨有私生子。
再加上馮彥博的話,他說,我的那個孩子,就算不流産,蘇墨也不會留下他。
我不能平靜,也不能理解,他爲什麽要這麽做,我的孩子爲什麽我就不能生?非要找個人代孕?
剛得知初初是我的孩子,我抱着一腔熱血期待着與他的相處,從搶救室出來後,他卻對我失望,對我冷淡疏離,我一腔難受的苦楚無處發洩,所以我更加怨恨他。
他讓我錯過了初初太多的美好,第一次睜開眼睛,第一次笑,第一次哭,第一次說話,第一次走路,第一次摔倒……
我錯過了他的成長,我覺得遺憾,最重要的是,我竟然現在才知道他的存在。
走着神,因此我并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手在他被我咬傷的傷疤上摩沙,吵醒了他。
他抓住我的手,沙啞呢喃:“别鬧,再讓我睡一會兒。”
我回神,“那你慢慢睡,我先起床了到下面去走走。”
他睜開迷蒙清澈的眼睛看了我一眼又閉上:“再陪我睡一會兒,一會兒我陪你一起下去走。”
我微笑着搖頭,溫言細語:“沒事,我自己可以,你昨晚肯定熬夜到很晚,你多睡會兒吧。”
見我堅持,他也不再強求,松開我的手,叮囑道:“早上涼,多穿點衣服。”
“知道了。”
我輕手輕腳的起身,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其實我并不是真的想到下面去走走,我昨晚問池少秋的話他還沒有回答我,所以我還得找他。
問過醫院裏的人,我找到池少秋的辦公室,不過時間好像有點早了,他還沒有來上班。
想了想,我問别人要了他的電話。
我走下樓,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尋了跟長椅坐下,這才拿出手機撥通池少秋的電話。
第一次沒人接,于是我又打了一次,還是沒人接,跟着,我又撥了過去。
我的锲而不舍終于吵醒了對方,也惹怒了對方,他有些暴躁,語氣不善:“大清早想死是不是!”
我被他吼得愣了一下,這才揚聲道:“如果池教授不想每天早上都這樣被人擾清夢的話,就告訴我,我的身體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不知道。”池少秋沒好氣的說,音還未落,他就撂了電話。
我立刻又打過去,電話卻被直接挂斷。
我也不生氣,慢條斯理地再撥過去,我看他能忍到什麽時候。
電話終于再次被接起,池少秋沒好氣道:“有話你問蘇墨去!”
“若是問他有用我還用得着找你?你說不說?不說你今天都别想安生了,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惹急了我,我就把你的電話号碼和個人信息貼黃色網站去。”
“姑奶奶,我求求你饒了我行不行!”池少秋有些氣急敗壞,整個人都有些焦躁。
“那就老實交代,我的身體到底怎麽了。”聽着他的哀嚎,我好笑的笑了起來。
“我服了你了……”
池少秋的話還沒有說完,我手中的手機卻被人突然拿走,我猛然擡頭,就看見蘇墨皺着眉看我正在通話中的手機,池少秋的話還繼續着:“我告訴你行了吧……”
蘇墨眉峰清冽地一揚,薄唇噙着寒氣:“池少秋,我看你是真的不想要你的醫院了。”
跟着,他就挂斷了電話。
我坐在長椅上,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耷拉着頭,卻又故作從容,若無其事地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長發。
蘇墨将手機揣進他自己的袋子裏,清冽的眼眸居高臨下的鎖着我,聲線迫人:“你想問什麽何須向别人打聽,難不成你就這麽不信任我?”
問他?我有些小激動,他真的會告訴我?并且願意告訴我?
我擡眸掃了他一眼,對上他鋒利的眼,那些話卻又卡在了喉嚨,什麽也問不出了。
他歎息了一聲,在我的身側坐下,擡起手攬着我的肩膀,讓我靠着他。
他皺眉:“不是讓你多穿一點的嗎。”
我撇嘴:“我不冷。”
我冰涼的手被他握在手中,他清冷道:“手這樣涼,居然還說自己不冷。”
我的手的确是有些涼,但是我真的不冷,我隻是有些體寒,一到冬天就手腳冰涼,我并沒有對他說這個,隻是提着勇氣,扭頭問他:“蘇墨,我聽見你跟池少秋那天的談話了,告訴我,我的身體到底怎麽了,我要知道真相。”
他扭頭對上我的眼,古井無波的平靜下是一片吸食靈魂的深沉,讓人看不透。
過了好一會兒,他揉着我的頭,輕松開口:“放心吧,不是大問題,隻是當初換心的時候留下了一些後遺症而已。”
“真的?”我似信非信。
他毫不閃爍的對上我的眼睛,堅定的點頭:“當然。”
“那初初呢,你怎麽解釋他跟我會有一樣的病症。”就算換心髒,可我又沒有先天心髒病,初初怎麽會遺傳到一樣的病症?
他面不改色,撫摸着我的長發,“古話說,是藥三分毒,程雨是醫生,她對一些藥物研究很感興趣,所以經常做試驗,難免會受到一些影響。”
他捏着我的臉頰,有些寵溺的低斥:“别再胡思亂想,初初比較小,抵抗力難免會有些弱,等他大一些就好了,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