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他動了動唇瓣,不曾征求我的意見,而是直接下達命令:“我已經給你買好去紐約的機票,明天早上的飛機,到時候我會派人來送你。”
“蘇墨!”我惱怒,有些涼的看着他,心裏一陣無奈和難過。
他爲什麽就這樣強勢,什麽都不告訴我,難道我就沒有知情權?還是我不值得他信任?
想到信任二字,我就想起上午的事情來,想到他當時用那種失望陰涼的眼神看着我,對我說那樣的話,此時我也回以他失望的眼神,語氣不善:“我怎麽可能将自己交給一個不信任我,我也無法信任的人?我哪裏都不會去的。”
他眯着鋒芒的眼:“由不得你。”
我被他強勢蠻橫的樣子氣的不行:“你誰啊你,請問你是我什麽人?我們有什麽關系嗎?就算有關系,你也隻是我前夫而已……”
我更猖獗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已經被他堵住了唇。
他深深的纏綿着我的唇舌,一如既往霸氣的吞噬我的呼吸,讓我被迫癱軟下來,過了好一會兒這才放開我,聲線依舊疏淡:“說,繼續說,我會用行動告訴你我是你什麽人。”
我磨着牙,恨不得吃了他才好。
憑什麽,到底憑什麽?
離婚是他說的,離婚協議也是他寄來的,要娶司語也是他決定的,現在,卻又打着我丈夫的旗号來管我的事,說送我出國就送我出國,連我的意見都不問問,他到底憑什麽?就憑他是在爲我好嗎?
可是這樣猜不透心思的好和隐瞞我甯可不要!
歎息了一聲,他低啞道:“相信我,我不會傷害你。”
我冷笑了一聲:“相信你?”
如果連他的心思我都猜不透看不透,他還指望我有什麽安全感?怎麽信任他?這次他要娶司語,誰知道他下次要去誰!
唇角的笑靥消失殆盡,我冷冷的道:“蘇墨,我甯可相信馮彥博也不要相信你。”
如果他還是什麽都不說的話,我甯可相信馮彥博,至少從一開始,他就不曾掩飾過,他在用行動告訴我真相,與其去猜,我甯可直接面對真相,面對那些隐藏的危險。
他的深瞳裏閃過愠怒,嚴厲地看着我,握着我的手也用了幾分力道:“以後不準再見他!現在這部戲,我會找人替你接。”
我倔強道:“我不!”
他臉色沉怒:“你想找死是不是。”
“對,我就是找死怎麽了。”
我與蘇墨杠上了,他越是什麽都不說,我就越是想知道,越是想逼迫他說出來,這種被蒙在鼓勵的感覺并不好受,我最在意的是我的心髒到底爲什麽就變成了别人的?
我覺得,隻要知道與馮彥博之間的恩怨,或許我就能知道一切,知道真相。
我更在意的是,在他心裏,我到底是什麽?他守了我這麽多年,到底是因爲那顆原本屬于程雨的心髒,還是因爲他覺得我因爲他才失去了跳舞的機會,所以他覺得愧疚,所以才對我好。
或者……
他隻是像我憧憬的那樣,他是真的喜歡我……
我很想直接問出口,卻怕面對他的躲閃和沉默,那對我來說是一種傷害,是一種痛,所以我不能問,也不敢問,隻能一點點的去尋找真相。
雖然真相最後我依舊要面對,但是,如果那是一個不好的結局的話,我希望那一天能晚一點到來。
此時的我,真的是期待又害怕,這種複雜的心理,焦躁不安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無措又慌亂。
用司語的話說,這顆心已經不屬于自己,已經無法操控……
蘇墨與我惱怒的對視了一會兒,突然舉起了手,我以爲他要打我,吓得我下意識閉上了眼,卻不想下一刻,我就陷入了昏迷。
我的心一駭,他這是要打暈将我送走?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隻是,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就聽見嘈雜地呼呼聲。
想到昏迷前的事情,我蹭地坐起來,蘇墨不會是現在就要将我送走吧!
我側頭,卻不想看見的不是蘇墨,而是馮彥博!爲什麽是他?蘇墨呢?
我的腦子有一瞬的死機,想不明白,坐在我身邊,明明就應該是蘇墨的人爲什麽換成了他?
像是看出我的想法,馮彥博斯文爾雅的笑了起來,邪氣而陰涼。
“醒了。”他優雅地疊起手中的報紙,邪魅的視線輕佻的落在我身上:“是不是很奇怪爲什麽換人了?”
我知道他會告訴我的,因此沒有追問,隻是安靜的等着他接下來的答案。
他墨眉一挑,邪肆地湊近我道:“如果我告訴你是蘇墨把你給我的,你信不信?”
我不屑的撇了撇嘴,扭過頭答非所問的說:“我餓了。”
他以爲我會信?就是因爲他,蘇墨才要把我送走的,怎麽可能會将我送到他手中?
看出我的不信,他笑了一下,終于說了實話:“蘇墨以爲把你送走,把你藏起來就能保護你?”
陰冷的笑了一下:“他想的太好了,這場遊戲,如果少了你還怎麽繼續?”
我的眼睛閃了閃,悶悶到:“能不提他嗎?我餓了。”
“高參。”
随着他的話,立刻就有人将美味的食物送上來。
看着我與美食奮鬥的樣子,他撐着頭,饒有興趣的看着我,邪魅揚聲:“吃好喝好,等着迎接我送你的驚喜。”
驚喜?
我擡起清冷的眸光掃了他一眼,微微皺起眉,心底一沉,我知道,他所謂的驚喜隻怕是驚吓居多。
還不等我說什麽,他的聲音再次悠然響起:“你說,如果蘇墨看見你,他會是什麽表情?有點期待呢。”
我一頓,心中了然,他是将我偷出來的吧,隻怕蘇墨還不知道我已經落在他的手中。
意識到這個問題,我吃飯的動作頓了一下,擡頭問他:“我睡了多久?”
他揚眉:“三天。”
三天?我居然睡了三天?
我首先想到的是初初,我答應過要去看他的,結果我又爽約了。
“什麽時候能到。”我又問。
“再過一個小時左右。”
“一會兒能先讓我去一趟醫院嗎?”我想先去看看初初。
他好脾氣的沒有拒絕:“可以。”
馮彥博帶着我不是坐車去的醫院,而是命人直接将直升飛機停在了醫院的頂樓,就這樣,我們到了醫院。
從頂樓下來,在醫院的病房裏,我并沒有看見初初,找了個護士一問,我這才知道初初被送進了搶救室。
我的心一驚,爲什麽會被送進搶救室?
在搶救室的門口,我看見了成媽,她紅着眼睛,一向說話溫和細語的她此時卻目露兇光的呵斥司語。
“如果初初有個什麽三長兩短,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我走過去問:“成媽,怎麽回事?”
成媽抹着淚,惱怒地指着司語泣聲對我說:“都是這個女人!居然拿什麽海帶湯給初初喝,初初對海帶過敏的!”
我愣住,成媽剛剛說什麽? [ 首發
我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聽:“成媽,你剛剛說什麽?初初對什麽過敏?”
“初初對海帶過敏。”成媽以爲我沒有聽清,抹着淚又重複了一遍。
初初對海帶過敏?這麽巧?我也對海帶過敏。
有些東西一股腦兒的湧上我的腦門兒,讓我有些亂,有些理不清頭緒。
搶救室的門被打開,醫生走了出來:“病人需要輸血,血庫裏的血不夠了,你們誰是b型血。”
“我是。”我想也沒想,脫口而出。
醫生點頭,“好的,請跟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