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語噎,一句話都回答不上來。
我擺脫不掉蘇墨,因爲我有在乎的東西還捏在他的手裏,那麽,她是不是也和我一樣?也有在乎的東西捏在蘇凡手中?所以她也無法擺脫?
“我已經從慕蘇楠那裏聽說昨晚的事了,本來想去看你的。”她苦笑了一下,有些一言難盡的艱澀:“怎麽樣?沒受傷吧,有沒有被吓傻?”
聽她揶揄我,我與她鬥起嘴來:“你這個沒良心的,不關心我就算了,居然還看我笑話,看我怎麽收拾你。”
我與童悅鬧做一團,房間裏充斥着我們的笑鬧聲。
雖然沒有什麽關心,但是我的心是溫暖的,從出事到現在,蘇墨沒有給我一句關心和安慰,居然還惦記着他的門他的車,這世上,就沒有比他更冷漠的人。
一番瘋鬧,我的頭更加昏眩,險些趴在那裏沒起來。
看出我的不對,童悅擔憂的扶起我坐起來:“怎麽了?頭暈?”
我感覺身體裏有什麽在往外流,有些驚慌:“把燈打開。”
童悅忙撲到床頭按下電源開關。
房間裏突然亮起,我有些适應不了這突然的刺激,閉了一下眼睛,這才睜開去看身下。
我白色的褲子上,果然浸出了一些紅。
我臉色蒼白:“快送我去醫院。”
感應到這個孩子或許會離我而去,我竟然有些慌,有些想哭的沖動,不想讓他離開。
此時,我生出一種沖動來,如果我真的懷孕了,不管我現在處在何種境地,不管我的情況适不适合生這個孩子,我都要把他生下來。
我的親人沒有了,如果他能來到這個世界上,他就是我唯一的親人,從此,我也不是孤獨無依一個人在這世間了。
很快,童悅把我送到醫院,檢查結果出來,我的确是懷孕了,才一個多月,醫生說我自身的身體營養不好,所以才會有流産征兆,她讓我注意情緒,讓我多卧床休息。
我扶着肚子慶幸,還好他還在,我有些自責起來,我這段時間的确是不太好,不論是情緒還是飲食方面都不太好。
童悅陷在我懷孕的震驚中久久回不過神,許久她才出神反對:“你不能生這個孩子,且不說這是蘇墨的孩子,就你現在的情況……”
她扶額,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最後她隻道:“你才十八歲,你還有大好的青春大好的年華,怎麽可以因爲這孩子而被拖累?”
我看着她,淡淡的道:“我不在乎。”
“好,這些你可以不在乎,那麽我問你,你和蘇墨能給她一個完整的家庭嗎?還是你打算做單親媽媽?還有,你想過沒有,如果蘇墨知道你懷孕了,以目前的情況,他會讓你生這個孩子嗎?”
童悅的話讓我艱澀,心底發冷:“這個孩子如果他不要就與他沒有任何關系。”
她歎了口氣:“楚楚你清醒一點好嗎?”
我别過臉,閉上眼睛,不想再聽,更聽不進任何她試圖勸我打掉孩子的話語。
見此,童悅幹脆閉上嘴,回去的路上我們沉默了一路。
電梯剛打開,我就看見童悅的門口站着兩個陌生的男人,我見過那兩個男人,那是蘇墨的保镖。
“無論如何,幫我攔住他們。”我按下關門鍵,然後又按下一樓。
童悅的反應也不慢,将鑰匙仍給我就閃身出了電梯,她剛出去,電梯門就關上了,然後向樓下而去。
我找到童悅的車坐進去,剛插上鑰匙,就看見那兩個保镖追出來,我迅速啓動車子,然後揚長而去。
我沒有别的什麽朋友,首先想到的人是慕蘇楠,我給他去了一通電話,他在家接應我,然後給我換了地方。
這是一個古鎮,環境清幽,到處可見古老的院子。
雪白的牆,青色的瓦,透着古老的江南風韻,在s市,像這樣年代久遠的院落已經鮮少得見。
這個院子顯然是有人在打理,幹幹淨淨的,院子裏的花卉也被修剪的十分整齊。
“這裏是我家。”慕蘇楠說。
“這裏很漂亮。”我點頭。
充滿了小橋流水人家的詩情畫意,真的很美。
“你暫時在這裏住一段時間吧,我會吩咐安伯料理你的生活,有什麽需要你也可以随時給我打電話。”
我再次點頭,認真說:“我現在能提出我的第一個需要嗎?”
他眉目安靜的看我,等着我接下來的話。
“能給我點吃的嗎?我很餓。”我真的很餓,我甚至誇張到已經有些想不起來距離我上次吃東西是什麽時候的事情了。
不怪我記性不好,實在是發生的事情太多。
慕蘇楠笑了起來:“看你一臉嚴肅,我以爲多大的事。”
他打開冰箱看了一圈,隻找到兩個雞蛋和一個西紅柿。
他看個眼時間:“已經八點了,那邊的蔬果店應該已經關門了,你若不嫌棄的話,我給你下碗面如何?”
“隻要是能吃的就行。”雖然不喜歡吃面,但是此時有吃的就已經不錯,我哪裏還能提那麽高的要求?
慕蘇楠在廚房煮面,我在屋中參觀這個面積不大,幹淨整潔,大氣婉約的老房子。
大理石的地闆,深色的老家具,透着曆史的味道和氣韻,感覺像是一場穿越,将我從一個世界帶進了另一個世界。
慕蘇楠的面很快煮好,他看着我吃了一會兒,轉身走了出去。
“這裏可能會比較無聊,這個留給你打發時間。”他将電腦放在桌子上。
“你不用嗎?”這個應該是他辦公的吧。
“我還有一個。”
我點頭,沒有拒絕。
吃完面,我對他說:“慕蘇楠,我懷孕了,我想生下這個孩子,你也知道,程珊也懷孕了,他很在乎她,我很怕他不要這個孩子,所以你一定要幫我,幫我隐瞞這件事,并且千萬不要讓他找到我。”
我看見慕蘇楠臉色僵硬,很難看,像是受到什麽打擊一般,有着難以置信的蒼白。
“怎麽了?是不是很爲難?”我低聲詢問。
他回神,掉頭看向另一邊:“你放心,我會幫你的。”
“謝謝。”
第二天一大早,我在一陣飯香中醒來。
我穿好衣服下樓,就看見一個六十上下的老人在廚房忙碌,他應該就是慕蘇楠口中的那位安伯吧。
“安伯早。”我禮貌的打着招呼。
聞聲,安伯轉身笑呵呵的看我,“楚楚吧,餓了吧,馬上就好。”
“好的。”我笑着走出院子,卻見慕蘇楠的車已經不在,看來他是一早就已經走了。
我歎了口氣,覺得自己有些自私。
我不是感覺不到慕蘇楠這般幫我的理由,但是我卻用這樣的方式傷害了他。
吃完早餐,我浏覽了一下網頁,卓思琪被某富豪包養的事情終于爆料了出來。
片場的事,卓思琪在第一時間微博诋毀我,這是我給她的回敬。
我向來主張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與卓思琪不對盤這麽多年,這還是我第一次在她身上使這樣的手段。
浏覽完網頁,我又登陸了郵箱,發現有郵件,點開一看是劉探長發來的,我想,應該是我上次托給他的事情有消息了。
上次與劉探長鬧過短暫的不愉快,事後我有對他表示歉意,他也理解我,因此我的事情依舊是他在幫我調查。
前段時間,慕蘇楠認錯人的事件後,我讓劉探長去查他們以前的事情,我想,這封郵件要說的應該就是這件事吧。
我點開郵箱,當我看到裏面的内容,整個人像是被雷劈中一般,難以置信,爲什麽會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