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嗎?”我關上衣櫃的門問蘇墨。
“早餐你是下去吃還是讓成媽送上來。”他問。
我拿出睡衣,“你們自己吃吧,我沒有胃口,還有事嗎?若是沒有事就請出去,我現在很困,隻想睡覺。”
折騰了一晚,我真的是又困又累,隻想好好睡個好覺,别的事情對現在的我來說神馬都是浮雲!
“吃完早餐再睡。”他走過來,奪過我手中的浴巾扔到床上,咄咄逼人的看着我,無聲的命令我下樓去吃早餐。
我仰頭歎了口氣,現在我就這點願望了,他卻連我這簡單的願望都要阻攔,我沒有力氣與他吵架,不讓洗澡是吧,行,那我直接睡覺好了。
我轉身踢掉鞋子上床,拉過被子,蓋住自己就想蒙頭大睡。
被子剛蓋上,就伴随着他冷凝的聲線被他掀開,“去吃早餐。”
我火大的翻身坐起來,“蘇墨!我真的一點都不想跟你吵架!你卻非要逼着我跟你吵,我吃不吃早餐跟你有關系嗎?你不是更應該去關心程珊嗎?她還懷着孩子,你是不是更應該去擔心她吃不吃早餐,吃的多還是吃的少?吃的對不對胃口,而不是将時間浪費在我這個你可有可無的妻子身上。”
吸了口,我繼續道:“既然對我冷漠,那麽我請你在所有的事情上都對我冷漠行不行?”
不要這麽忽冷忽熱,像風一樣神秘的讓我捉不透猜不透,籠罩在一片迷霧裏,看不清你的心思,一個人在那裏像個神經病似的胡思亂想。
你稍微給我點陽光我就忍不住的想要燦爛,稍微給我點顔色我就忍不住心猿意馬的想要開染坊,每每如此,最後的結果卻總是那麽傷人,鮮血淋漓的揭開我的傷疤,用無情的事實告訴我,那一切不過是我在自作多情。
他抿着菲薄的唇瓣,定定的看着我,深邃的瞳孔晦暗不明,面無表情的容顔,一如既往的讓我猜不透他的心思。
我與他對視着,隻覺得他淩厲的眼睛像是一根針,一直紮進我的眼底,讓我忍不住的一縮,心跳如鼓。
五月的天氣,明明已經有些熱了,我卻有一種想要穿回棉襖的沖動。
“墨。”程珊的聲音從外面傳來,蘇墨收回視線,不再看我,扭頭慢條斯理的從容走了出去,留給我一個冷漠無情的背影。
我一頭躺在床上,世界終于清靜了,我卻沒有了睡覺沖動。
我爬起來又撈起浴巾去浴室洗澡,準備洗完澡再睡。
許久之後我才從浴室出來,隻見程珊坐在屋中的床上,我皺眉:“你來幹什麽。”
程珊的表情很陰冷,有着毫不掩飾的惱怒:“你爲什麽會回來這裏。”
我冷笑:“這個問題你問錯了人,我建議你去問蘇墨。”
“難道不是你在蘇墨的面前耍手段,所以蘇墨才将你帶回來的嗎。”程珊咄咄逼人。
我翻着白眼,覺得她的話十分可笑,她以爲我跟她一樣,很想擠在這裏不走嗎?
見我冷笑,程珊不悅:“你敢說你沒有想把我從這裏,從蘇墨的身邊踢開的心思?”
呵!我繼續冷笑,懶得搭理她。
見我不理她,她有些惱怒:“葉楚楚,蘇墨去上班了,這裏沒有别人,你又何必裝?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一個男人,如果他的心裏有你,哪怕你什麽都不做,他是你的就是你的,如果他的心裏沒有你,就算你把星星摘下來,他不愛你就是不愛你,所以,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把你從他的身邊踢開。”
程珊不信的譏笑起來:“葉楚楚,别搞得自己多清高多偉大似的,你覺得你是那樣的人嗎?”
我知道程珊指之前的那件事,那天晚上,她打來電話,我故意讓她聽見我與蘇墨的暧昧。
我淺淺的輕笑了一聲:“那件事情并不能代表什麽,既然你這麽想知道原因那我就告訴你吧,我葉楚楚向來敢作敢當,沒有什麽不敢承認的,所以我也不怕告訴你真相。”
我眯起冷诮的瞳孔,雲山霧繞般迷離地瞧着她:“我那麽做不是因爲我在乎蘇墨,而是因爲我在報複他,我恨他,恨他對我做過的一切,所以我就是不想他在乎的人也好過,明明我才是他的妻子,卻要我背着小三的罵名,你覺得我不應該恨嗎?”
不給她說話的機會,我将那些話一股腦兒的吐出來,惡毒的,心狠手辣的,最毒婦人心的:“并且我十分惡毒的想,如果你死了最好不過,那樣我可以看見蘇墨痛不欲生的樣子,我想他那副樣子一定沒有幾個人見過。”
我的視線落在她的肚子上:“你的孩子若是因此而沒有了我也不會感到絲毫内疚,看見你們難過痛苦,我反而會更痛快,現在你懂了嗎?是不是覺得我很惡毒?不過你也别清高,我們彼此彼此。”
我最後強調道:“聽清楚了,我不是在與你争蘇墨,隻是不想他好過,程珊,誰在乎了誰就輸了,所以你輸了。”
我挺直着堅強的背脊,神态逼人,傲然的居高臨下,由心底散發着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狠勁兒,像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女王般藐視着程珊,對她嗤之以鼻,對她輕蔑不屑。
程珊不服氣,笃定的笑道:“你若是不在乎會報複他嗎,難道你不知道愛得越深恨的也就越深嗎?”
我扶額,有些疲憊,我已經說了那麽多,她居然還糾結在這個問題上不放,我已經沒有再繼續浪費唇舌的心情。
“出去,我要休息了,而且我并不想看見你。”
她譏诮的笑起來:“怎麽?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了?葉楚楚,你承認吧,你住進來就是想把我從這裏逼出去,我告訴你,我不會讓你如願的。”
“出去!”我實在懶得跟她廢話,已經有些不耐煩起來。
程珊拿出一片薄薄的刀片放在手腕上,詭異陰冷的笑着:“你說,如果我這一刀下去,會發生什麽事?”
我皺起眉,她想幹什麽?想明目張膽的陷害我?
我不會忘記她第一次自殺的事情,蘇墨不分青紅皂白,對我一番嚴厲的質問,然後将金影從我手中奪走。
如果她在我的房間出事,在加上她有意的栽贓陷害,蘇墨肯定是信她不信我。
蘇墨永遠知道我最在乎的是什麽,也總是能一擊正中我的心髒,他永遠都知道怎麽叫我絕望,怎麽叫我痛不欲生。
她第二次自殺,他冷眼看着我背上小三的罵名而無動于衷,居然還從從容容的用那樣輕描淡寫的語氣對我說:我會一直如你所願。 [^*]
如我所願?去他媽的吧!他是在報複我!
程珊手上的刀片泛着冷冷的光,晃得我眼睛疼,刺得我腦子發脹。
我拿出手機,給蘇墨撥了過去,電話很快被接通,他連喂都來不及說,我就自顧自的揚聲問道:“蘇墨,你愛過我嗎?”
蘇墨沉默,沒有回答,我自嘲的笑了一下,“你什麽都不用說了,我懂,你沉默就表示你沒有愛過我,正好我也沒有愛過你,我隻是很生氣,生氣你對我做的一切,因此我做了一些報複你的事情,因爲我恨你,恨不得你去死,恨不得程珊去死,恨不得你們的孩子也去死。”
音落,我就幹脆利落的挂上了電話,擡眸,冷然問程珊:“夠惡毒了嗎?現在你滿意嗎?”
程珊收回手中的刀片,終于是起身離開。
我躺在床上,拉過薄被,沒心沒肺的蒙頭大睡,其他的事情,通通都見鬼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