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先生,吃飯了。”我聽見傭人阿姨的聲音在二樓微弱的傳來。
蘇墨下來看了我一眼,在我身側的位子上坐下,傭人将盛好的飯給他送過來,他這才拿起筷子開始吃。
與他坐在一起,我頓時喪失了吃飯的胃口,起身就想離開,卻被他叫住。
他抓住我的手腕,不要我走:“陪我。”
他沒有看我,隻吐出簡單的兩個字,卻有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我掙脫掉他的手,譏笑了一下,“你幾歲了?居然還要人陪着才能吃飯。”
他面無表情,用力一拉,我就坐了回去。
猛一座,油膩的味道撲鼻而來,我惡心了一下,有些想吐,卻将那股惡心壓了下去。
頭有些發沉,肚子似乎也有點痛,我皺眉,這樣的症狀似乎已經持續了幾天了,怎麽一天比一天嚴重?難道我得了什麽怪病不成?
蘇墨的右手握着我,左手拿着筷子夾菜吃飯,一樣的從善如流,我有些驚訝,沒有想到,他左手居然也能這樣靈活。
待我壓下心口的那股惡心感,我這才又冷笑起來:“你這樣有意思嗎?”
我單手撐着臉,嘲弄起來:“你們男人是不是都特别喜歡這種家裏紅旗屹立不倒,外面彩旗飄飄的小日子?徘徊在無數個女人之間,是不是也是你們男人的一種樂趣?你知道文字将這種行爲稱爲什麽嗎?”
他收回那隻握着我的手,擡起清華的眸子漫不經心的掃了我一眼,沒有接話。
我也并不期望他搭理我,揚唇惡劣的說:“叫種馬,叫濫情。”
見他不爲所動,我頓時喪失了繼續嘲弄的樂趣。
他的手機響起動聽的音樂,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這才接起來。
“喂,我馬上就回去,好,我一會兒給你去買,嗯,在家等我。”
我冷笑了一下,起身頭也不回的上了樓。
不用想我也知道,那通電話是程珊打來的,迄今爲止,能叫他回去的人似乎也隻有她一個罷了。
我上樓找到卧室,蘇墨讓我在這裏住一段時間,想必所有的東西都已經給我準備好。
打開衣櫃,果然就看見一衣櫃的女裝,尺碼也都是我的尺碼。
浴室裏,我看見那些生活用品也都是按照我的喜好買回來的。我有些意外,我與蘇墨一起生活的時間并不長,他怎麽會如此了解我?
本來還想找點借口鬧點脾氣,現在倒好,居然連這樣的機會都不給我。
我轉身從浴室走出來就與蘇墨撞上,我退開些許,與他保持距離。
他單手插在西裝褲裏,渾身透着優雅的寒氣,俊眉微蹙,微勾的唇角帶着春寒料峭的涼:“就這麽怕我。”
“我怕你身上有細菌,會傳染給我。”我道。
“會不會傳染,你不是已經試過了,要不我們現在再試試。”他冷笑着慢條斯理的說。
我面頰微熱,白了他一眼,這個男人,到到底懂不懂什麽叫含蓄?
再試試?去他的吧,除非我吃多了。
“還不走?”我不耐的開始下逐客令。
我話音剛落,就被他一把拽進懷中,我的驚呼聲淹沒在他的唇瓣裏。
咀嚼啃咬,這個吻來勢洶洶,讓我喘不過氣。
力氣因爲缺乏空氣而被抽幹,渾身酸軟,像泥一樣癱在他的面前,若不是他的手扣着我的腰,我想我一定會跪在地上。
就在我以爲我會昏過去的時候,他這才放開我,低沉的聲線黯啞的在我耳邊缱绻:“乖乖聽話呆在這裏,哪裏都不要去。”
我在這個沒有手機,有電腦卻沒有網絡的别墅與世隔絕的住三天之後,唯一能陪伴我的就是那些書、電視,還有别墅的保姆和保镖。
保镖就算了,一看見他們那一張張嚴肅到便秘的臉我就喪失了說話的**,至于保姆阿姨,她也是個沉默寡言的人。
其實我本就是個安靜的人,一個人呆在家裏一整天都不會覺得悶或者急躁,可是現在情況不一樣,性質也不一樣,這是囚禁,蘇墨将我囚禁在了這裏,我失去了自由。
這種感覺很不好,這是我無法平靜的原因之一。
其二是我急需一部與外界聯系的手機,我想問問童悅,我安排給她的那件事到底怎麽樣了,辦好了沒有。
我很懊惱,爲什麽把手機放在了童悅家的茶幾上,而不是裝在包包裏。
我本來想托保姆出去買東西的時候順便給我帶一部手機回來,可誰知道,蘇墨不但禁了我的足,連保姆和保镖的足也禁了,缺什麽東西都是蘇墨每天派人從外面送回來。
晚上,我睡不着,想下樓去走走,從樓上下來,寂靜的空間裏就聽見一陣竊竊私語聲。
我眉頭一皺,小心翼翼的向廚房靠近,我聽見保姆阿姨打電話的聲音。
“她這幾天吃的都不多,人似乎也沒有什麽精神,也不太高興,是的蘇先生,我知道了,好的,好的。”
保姆說完,這才挂上了電話。
我走進去伸出手問保姆阿姨要手機:“手機給我。”
保姆阿姨把手機藏在身後,諾諾的出聲:“蘇先生說……不能給你手機。”
蘇先生蘇先生,什麽都要聽蘇先生的!連我出這個别墅想四處走走,不想讓保镖跟着,他們也說隻聽從蘇先生的命令,我氣絕,幹脆不再出門。
“給我!”我上前兩步,聲線提高了幾個分貝,視線也有些淩厲。
在我逼人的氣勢下,保姆阿姨已經有些動搖,最後還是縮了回去:“不行,蘇先生說了,不能給你手機,蘇夫人,我看你也不是個不講道理的人,我找份工作不容易,你何必爲難我呢。”
“爲難?”我冷笑,到底是誰在爲難誰。
她不給我,我就搶!
我氣喘籲籲的将手機從保姆阿姨的手上搶過來給蘇墨打了過去,電話接通響了一會兒,這才被接起,但是,裏面傳來的不是蘇墨的聲音,而是一個甜膩的女音,是程珊。
“蘇墨呢?”我問。
“給你電話。”我聽見程珊道。
靜了兩秒,我又聽見程珊的聲音再次響起:“墨他不想聽你的電話。”
她帶笑的聲線帶着一抹挑釁,我抿着唇瓣,臉色格外難堪。
蘇墨居然不接我電話?
我有些窩火,就聽見程珊羞答答的嬌俏聲窸窸窣窣的再次傳來:“墨,别這樣,小心會傷到孩子……”
我握着手機的指尖緊了緊,骨關節泛白。
‘嘭’的一聲脆響,手機似乎是掉到了地上,那頭的聲音變得有些遙遠,卻依舊能聽見一些東西。
我本來應該立刻挂上手機,不要再聽下去,但是不知道爲什麽,我的手像是僵住了,生鏽了,就這麽僵硬地舉着手機,聆聽着從那邊傳來的暧昧聲,男女粗喘的低吟淺唱。
我的胃一陣翻江倒海,彎腰在洗菜池上吐了起來。
“蘇夫人,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要不要請醫生?”保姆阿姨問我。
我搖了搖頭,“沒事。”
吐完後,我人也舒服了不少,漱完口,我這才又拿起手機翻看。
我失望的發現,這部嶄新的老年機上,電話薄裏,居然就隻存了蘇墨一個人的号碼。
童悅的手機号我隻記得前面三位數,顯然,就算我拿到了電話也無卵用。
我沒有把手機還給保姆阿姨,而是拿着手機上了樓。
我站在陽台上,琢磨着我到底要怎麽樣才能從這裏走出去?
這棟别墅,我早就打量過了,若是想走出這個園子,就必須要躲開那些保镖,躲開保镖?怎麽可能?除非我身手很好,顯然,這是一個不切實際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