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徐思言這副衰樣,我眯着眼淺淺的微笑,明明心裏就樂開了花,面上卻笑的一臉歉疚:“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石帆赢了不少,他自然高興,因此也忍不住的開始揶揄起徐思言來:“這才多少錢?你就開始叫苦不疊了,未免也太小氣了些。”
我聽得出來,石帆怕我輸掉徐思言的錢覺得不好意思而不來了,也怕徐思言散場,所以他這是在将徐思言的軍呢。
他這樣一說,爲了面子,徐思言就算叫苦不疊,也會硬着頭皮繼續的。
果然,徐思言上當了,十分帥氣道:“我像是那麽小氣的人?”
說着,他就準備着再來一局。
房間的門被突然打開,我們紛紛看去,就看見蘇墨和程珊走了進來。
屋子裏明亮的光輝照在兩人身上,讓兩人沐浴在亮眼的光暈中,男帥女靓顯得特别搶眼,可謂是金童玉女的組合。
看見我,蘇墨愣了一下,想必十分意外,他想不到,他們兄弟間的聚會,我居然也在吧。
我也僅僅隻是淡漠的掃了他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石帆,該你摸牌了。”我古井無波的說。
石帆掃了我一眼,見我似乎并沒有什麽表情,這才摸牌出牌。
徐思言看見蘇墨居然帶着一個女人來,幹瞪眼看了許久,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一臉的懊惱。
我想他此時肯定悔青的不止是腸子,整個内髒都青了,早知道是這樣,隻怕是打死他肯定也不會帶我來。
“怎麽來這麽晚?”徐思言笑哈哈的問蘇墨,視線落在程珊身上:“這位是……”
我淺笑盈盈的擡起視線,落在程珊身上,幫徐思言解惑,:“我們又見面了,很高興能再見到你,蘇墨的愛人程珊小姐。”
不隻是徐思言,甚至就連石帆和範少奇皆是瞪着一雙驚詫的眼睛,張着一張難以置信的嘴巴看着我。
我像是不明白他們在看什麽一般,疑惑道:“都看着我做什麽?難道我臉上有字?還是我臉上有錢?”
石帆和範少奇淡定的收回視線,徐思言卻一愣一愣的說:“你臉上沒有錢,但是有字。”
“什麽字?”我想到早上的事,頓覺好笑,他報複的夠快的啊。
“衰字。”
我笑出聲:“你是在說你自己吧。”
徐思言皺着眉收回了視線,我想他是默認了我的說法,因此我笑得更加歡暢了。
我大概能猜到一些徐思言的想法,我是被他帶來的,因此,他是怕一會兒蘇墨那裏不好交代吧,蘇墨有那麽可怕?看他那一臉的衰樣。
我暗自嗤了一下,無意間瞥見蘇墨皺眉正清冽深谙的看着我,我頓時正襟危坐,臉上的笑容也收斂起來,斂着眉,做個安安靜靜打麻将的姑娘。
我悠然地撐着頭,餘光瞥見那邊的蘇墨脫下外面的銀色西裝,程珊立刻伸手接過,将西裝撐在一旁的椅子上,然後又轉過身來将蘇墨潔白的襯衣袖子卷起一些。
兩個人像是生活了多年的夫妻,默契又從容,不止我看得連連皺眉,就連範少奇也皺起了眉。
我暗自冷笑,甚至開始懷疑,蘇墨到底有沒有喜歡過那個叫司語的女人,還是他的女人真的太多,他對除了我以外的女人都是這樣溫柔的。
我正想着,走神間随便扔了一張牌出去,結果就聽見三道聲音響起:“胡了。”
我一愣,有些哭笑不得,這都能一炮三響?還是我頭上真的頂着一個衰字?
徐思言在高興的同時還十分抓狂,我輸了他的錢,他肉疼是肯定的,我看見他那副心肝疼的樣子開始心軟起來,我是不是真的有點過分了?
“蘇墨,你老婆輸了我這麽多錢!你還不快點惦上!”徐思言嘴快,想也沒想就哀嚎了出來。
程珊顯然是聽見了,如雷劈了一般僵直的愣在那裏,臉色慘白,過了好半響,她才含着淚,顫聲問:“墨,他剛才說什麽?”
徐思言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他剛才說了什麽,但是想收回已經來不及。
“玩笑玩笑。”看見蘇墨陰沉的臉,他抖了抖忙打哈哈,但是這兩句話似乎并不見效。
氣氛沉默下來,程珊似乎是有些激動,像是接受不了一樣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好似下一刻就會因爲呼吸困難而昏過去一般。
“我送你去醫院。”蘇墨眼疾手快的扶住她。
程珊卻固執的要得到一個答案,她睜着眼睛固執的看着蘇他,非要問個清楚,她明明就已經呼吸困難,卻執着的一字一句說:“墨,他剛才說的那話是什麽意思?我不是才是你老婆嗎?爲什麽他會說……”
“别說話,我們現在去醫院。”蘇墨抱起她。
程珊卻不依不饒:“墨,你告訴我,我要聽真話,不然我不會跟你去醫院的。”
蘇墨頓了一下,挺着清俊的背,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輕輕的落下一吻,然後問:“你還想聽什麽。”
程珊滿足的閉上眼睛,靠在他的胸膛上,淚光閃爍的點了點頭。
蘇墨側身看了我一眼,然後抱着程珊走了出去。
當她們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我這才回神,我像是沒事人一般吆喝:“來來來繼續繼續。”
徐思言擔憂的看着我,見我這副沒心沒肺的樣子,石帆和範少奇皆是用那種看怪物一般的眼神盯着我。
“丫頭,你沒事吧。”徐思言關心道。
我呵呵一笑:“我能有什麽事?我和蘇墨之間的事情你也不是不知道,他愛抱誰抱誰,跟我有關系?”
徐思言抿着唇瓣不再言語,範少奇卻道:“現在,我反而覺得,司語離開是對的,我看錯了蘇墨。”
做了一場牌友,我與範少奇之間似乎也不是那麽僵硬了,我沒好氣的接過話:“當然啦,因爲我幫她受罪了嘛。”
之後這個話題便終止了,他們與蘇墨雖然是朋友,但是那畢竟是蘇墨的事情,他們也插不上手。
淩晨一點的時候,我們才散場,我最後還是沒有讓徐思言血本無歸,好歹還是幫他撈了一些血本回來。
見自己也不是血本無歸,徐思言很滿足的親自送我回家。
“路上小心點。”說着我就解開安全帶下了車。
徐思言欲言又止,我看出他似乎是有話想對我說,可是一開口卻變成了調侃:“丫頭,你該不會是哪裏的賭神吧,你說你不會打牌我都不信,老實交代,你到底是不是賭神。” 百度嫂索 —新娘十八歲
我難得遇見一個覺得親近的人,于是我對他俏皮的眨了眨眼睛:“你猜?”
徐思言失笑,我對他擺了擺手,簡單的道了再見,轉身往家走去。
徐思言已經離開,我停駐在院子裏,看着葉家屋子裏的燈一如既往的亮着,可那盞燈裏再沒有那個與我相親相愛,一直陪伴我的親人。
我的情緒低落下去,感到孤單又落寞,我轉身走到院子裏的秋千前坐上去,腳撐在地上一下一下的晃。
我想起小的時候我被人欺負了會有媽媽幫我出頭,後來有外婆幫我出頭,我似乎從來就是一個脆弱的姑娘,如今沒有了媽媽也沒有了外婆,我已經再找不到幫我出頭的人。
我的眼睛酸澀起來,爲了不讓眼淚流下,我倔強的揚起頭,望着天上那枚彎彎的月亮。
我好想外婆,好想對她說蘇墨欺負我,他幫着别人一塊兒氣我,我想讓她幫我把他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