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身就走,卻不想被一股力道拽了回去,随即一張手帕捂住我的口鼻,一股刺鼻難聞的味道充斥在呼吸道,我心底一駭,用力去掰翁導的手,他卻越發用力,很快我就失去了意識。
迷迷糊糊中,我聽見有人在叫我,聽聲像是童悅的聲音,我很想醒來,眼睛卻沉的厲害,怎麽也睜不開。
我感覺臉上突然一涼,好像是有人潑了我一臉涼水,我被冷水冰冷的溫度刺激,猛然睜開眼睛。
“謝天謝地,你總算醒了。”童悅松了口氣的慶幸。
我什麽都還來不及反應,童悅撈起我的衣服,似乎是累及,她有些氣喘的對我說:“快點穿上,我們離開這裏。”
我頭還有點沉,人也還有些迷糊,記憶也有些接不上軌道,因此我一時間還沒有反映過來發生了什麽,隻是聽話的配合着童悅給我穿衣服的動作。
但是很快,我的思緒就清明了起來,我突然頓住,心裏有些慌,語氣卻格外沉靜:“發生了什麽事?”
童悅紅了眼眶,咬着牙,十分不忍的别開了眼。
我掃了眼我所在的地方,明亮的燈光下,屋中的家具映照着一層華麗的光環,格外奢華,這應該是某酒店的豪華客房。
看見那邊地上被打暈過去,隻裹着浴巾的翁導,我的瞳孔一縮,頓時明白過來。
我握起拳頭,咬着牙,嘴唇有些發顫:“我……與他……有沒有怎麽樣?”
“應該還沒有,幸好我來得及時,若是晚來一步,或許……”童悅不敢想,若是晚來一步會怎麽樣。
我注意到童悅咬牙切齒的視線落在我的脖頸處,我低頭一看,就瞥見我肩膀處的一些微紅的痕迹,不用想我也知道,這些是什麽。
我的心裏頓時泛起一陣惡心,胃裏一陣翻江倒海,惡心的想吐。
我趴在床邊幹嘔起來,我從中午到現在就沒進食,哪裏有東西吐,吐了好一會兒也隻吐了一些酸水出來。
“楚楚,你還好吧。”童悅擔憂的順着我的背。
我渾身酸軟地搖了搖頭:“沒事,我要去醫院!”
我要親自去做一個檢查我才放心,不然我永遠都不會知道那個人渣是否真的有碰過我!
我更不想這事惡心我一輩子!
在童悅的幫助下,我快速整理好自己,隻是,當我們打開門的時候,迎接我們的卻是滿滿的記者。
爲什麽會有記者?
我和童悅都愣了一下,腦海中閃過一瞬的空茫,像是想不明白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卻又空茫中帶着清明。
我們都知道,完了……
鎂光燈嘩嘩嘩的閃,閃得我睜不開眼,随着一擁而上的記者以及鎂光燈,伴随而來的便是那些記者犀利的問題。
“請問裏面的那個男人是誰?你們是什麽關系?”
“據說今天晚上你約了翁導吃飯,請問你是因爲想挽救《王妃》這部被奪的女主角身份,所以才約翁導的嗎?如今吃飯吃到開房,請問這是在潛規則嗎?”
這輩子,我最讨厭的三個字就是潛規則!最讨厭的事情就是被人黑!
我有些惱怒地看着那個記者,很不高興這樣的髒水潑在我的身上,于是我冷冷的辯解:“我沒有潛規則!”
“不是潛規則嗎?那請問,你脖子上的吻痕是怎麽回事?”
“對啊,解釋一下吧。”
“這是我的私事,沒有什麽好解釋的。”我冷硬道。
我的胸口燃燒着一團熊熊焰火,這團火,讓我恨不得毀了這個世界。
此時的這份憋屈和屈辱與一年前,我被迫逼而退出美術學院的那次何其相似?
呵!我暗自冷笑,心底陣陣發冷,拳頭緊緊握着,指甲深陷肉中,我卻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
“是不想解釋還是解釋不了?”
我自知解釋不了,也無法解釋,隻怕我就算解釋了,也不會有人相信吧。
我臉色蒼白,咬着唇瓣不再說話,因爲我真的怕我會忍不住脾氣的撕爛這些人的臉。
如果我有那個能力,如果真的可以,我真的很想與這些人打一架,用力的撕爛他們那張惡毒到極緻的嘴。
可惜我不能,真正的現實卻是,我被童悅扶着,退不回去,走不出去,隻能狼狽的往前走,試圖從這裏擠出一條道,想從這些人的包圍中擠出去。
“請讓一讓,讓一讓。”童悅護着我,吃力的吼道。
我們像是兩張貼在熱鍋裏的肉餅,被他們翻來翻去,擠來擠去,這裏碰一下,那裏蹭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