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視線在我的身上搜尋,跟着就又看見我手腕上的淤青,又驚叫了一次:“這又是怎麽回事?”
手腕上的那處是我要扇蘇墨耳光的時候被他抓出來的,雖然青了,但是并不疼,相比下,被林喬微抓的那處就要疼許多了。
我收回手,并不在乎這些,但是這傷讓我又想起了下午看見的那一幕,心情抑郁起來。
“扶我去更衣室,我要換衣服。”我總不能穿着這身婚紗走出去。
換衣服的時候,我囑咐童悅道:“我與蘇墨結婚的事你知道就行,誰都别告訴,我不想這件事宣揚出去。”
蘇墨結婚的陣仗鬧的這樣大,雖然與他結婚的是我,好在新娘的名字不是我,這倒是幫了我一個大忙。
“爲什麽不能宣揚出去?那可是蘇墨哎,你知道有多少女人想嫁給他嗎?”童悅咋呼道。
我能理解童悅這般喜歡八卦的人卻要将這樣一個驚人的消息壓在心底的壓抑,她隻怕是渾身的細胞都在翻湧,卻又不得不壓着,對她來說,那是一種憋屈。
童悅是除外婆和郭姨外與我最親近的一個人,所以我并不想隐瞞她。
“我才十八歲。”我提醒她,一個十八歲就結婚的明星,這讓外界的人怎麽看?怎麽對我評頭論足?
“總之你管好自己的嘴。”我提醒道。
“知道了。”童悅洩氣,這樣的消息隻能自己知道,她表示十分遺憾。
三月底的天氣依舊有些涼,尤其是在早上和晚上的時候,從酒店出來,迎面就撲來一股寒氣,讓我忍不住的打了個冷顫。
“你在這裏等我,我去把車開過來。”
童悅将我送到家已經九點,我的腳受了傷,好在最近也沒有工作,倒是可以在家好好養傷。
“你回去吧,我自己進去就好。”
外婆最近的身體不好,住在療養院,我今晚倒是可以偷個輕松。
可是明天,依舊避免不了要對她解釋這件事情,我隻希望她的身體狀況能承受這樣的消息。
見我扭傷腳,郭姨心疼的唠叨了好一陣,又打電話把李醫生叫了來。
送走李醫生,我想聽會歌放松郁悶的心情,耳機連上,音樂剛響起就有電話打了進來。
我有些不悅,見是一通陌生的電話,于是我沒接,直接挂斷。
剛響起的音樂再次被接入的電話打斷,見還是那通電話,我想對方應該是真的要找我,這才滑下接通。
“喂?”
“你在哪裏?”裏面傳來一道低沉清冽的男音。
我覺得這聲音有點耳熟,卻又想不起來,便問:“你是誰?”
“我們剛舉行完婚禮,你這麽快就忘記我是誰了?”對方涼涼地提醒,似乎十分不悅。
蘇墨?我皺眉,他怎麽會有我電話?
想到蘇墨的身份,我很快釋然,他這樣的人,想查點什麽,隻要動動嘴皮子,就會有人将資料送在他的手中。
“有什麽事嗎?”我拿了個枕頭放在身後,坐起身輕淡的問。
“你現在在哪裏?”他聲線冷硬。
“當然是在家啊。”
“哪個家?”
他這話讓我皺起眉,還能哪個家?我當然就隻有外婆這一個家。
我還沒有說什麽,他的聲音就再次傳來:“我不是已經安排人送你回來嗎,爲什麽你不在。”
我一下子就愣住了,難道他所謂的送我回家不是回我自己的家嗎?那是回哪裏?
一道清明的思緒在腦海中閃過,我一下子反應過來,我與蘇墨已經結婚,以後我與他就是夫妻。
都說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而我,竟然沒有一點這樣的覺悟。
這也怪不得我,我以爲,蘇墨與我結婚隻是走個過程,并沒有打算與我過所謂的夫妻生活,卻不想……
蘇墨這通電話讓我毫無準備,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要怎麽回答他。
沒有聽見我的聲音,他再次揚聲:“我派人過來接你。”
他話音未落,郭姨的聲音又從樓下傳來:“小姐,蘇少爺來了。”
我有些走神,蘇少爺?肯定不是蘇墨,那麽就是蘇璟了,他來做什麽?
郭姨的聲音剛落下,蘇璟已經走進我的房間,出現在我眼前。
“爲什麽不接我電話。”他進來就咄咄逼人的問,與平常的陽光比,此時的他有些冷沉。
“我爲什麽要接?”我淡聲反問。
讓我看見那樣肮髒的事情,他還指望我既往不咎的接他電話?他是不是想的也太美了些。
“立刻和他分手!”耳邊響起蘇墨冷峻迫人的聲線,我這才注意到他還沒有挂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