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夫趕緊跑過去,扶住商怡松,“你這笨蛋,不是說了拖時間等姜逸他們來嗎?這麽拼命是做什麽?”
商怡松手撫胸口,聲音虛弱,“難道你沒看到他們腳下那個灰色的圈嗎?”
和大夫一愣,随即恍然大悟,“你說那是移界術?等到灰色變黑,他就會回到翼屏區?”
商怡松點頭,“這是師兄弟們屢次跟翼人交手得出的結論。”
“我還以爲是傳言,看來是真的,剛才還真是險,幸好你及時出手,要不明讓就會被帶走了。”
商怡松朝周圍看了看,“樂姑娘呢?”
“那個小姑娘,真是個鬼靈精,她竟然會了隐術,将明讓隐了起來,然後裝作帶着明讓跑了,引得那個翼人跟了過去。”
“什麽!”商怡松曾經進過那個冰塊,心知并不是隐身之術,而是去了一個奇怪的地方,不消一刻鍾,就會出來,他剛才是想讓樂小透将明讓送進那個奇怪的房間,借此拖延時間,因爲施展異界術到少需要半個時辰的時間,要是将明讓藏起來,那麽他的法術必将失效,再施展起來費時費力,這段時間下來,姜逸他們應該就趕來了。
沒想到樂小透卻以身試險,将那個翼人引開了!要是翼人氣急敗壞之下對她下手,那可該怎麽辦!
“看來之前的傷,是翼人對你手下留情了,這次隻中了一招,竟然傷得這麽重!”和大夫沒有聽清商怡松口中的擔憂,自顧自地查看了下商怡松的傷勢。
“我再給姜師兄傳個信,萬一樂姑娘不幸落入翼人的手中,那個翼人要想将她帶回翼屏區,必定會回來這裏,再次施展移界術,我們隻要在這裏等可以了。等一會兒明讓一出現,你就帶他躲起來。”
“你傷得這麽重,還要呆在這裏嗎?”和大夫從衣服中掏出一枚藥丸,塞到商怡松口中。“這次的傷夠你養個十天半月了。”
“姜師兄他們應該馬上到了,我先留在這裏,以防不測。”
樂小透拼了命地往前跑,邊跑還呼喝着,“明讓快跑,壞蛋要追上來了!”
于是沒用多久,她就氣喘籲籲,胸口像針紮一般疼痛,再也跑不動了,扶着旁邊的樹艱難喘氣,她這體能在這裏非得害死她不可。
樂小透剛直起身,就發現方才白衣男子立在她的前方。
“明讓去哪了?”男子步步逼近。
樂小透想起和大夫所說的翼人的種種恐怖行徑,心裏害怕之極,抓着樹幹往後退,躲在樹幹後。
此刻她腦中都是各種恐怖電影的場景,什麽電鋸驚魂,人皮客棧之類的,以後她不敢看鬼片,便拿這些血腥電影來打打牙祭,看的時候隻覺得惡心,但是如今看到面前的殺人狂魔,想起那些畫面,她不由吓得全身發抖。
腰間的香囊一動,小水滴從裏面爬了出來,飄到樂小透的面前,叫道,“好難受,面前的是什麽人啊,快讓他走。”
樂小透這才發現,小水滴原本透明的身體變成了渾濁的灰色,一張小臉也是病怏怏的。
“不說話?”白衣男子淡淡挑眉。
“說……說什麽啊?”樂小透将小水滴随手扔到頭頂,看着面前的人那似笑非笑的神情,雙手不自覺得抱緊面前的大樹,從樹後露出一雙眼睛。
“我就這麽可怕?哼……”男子邪邪笑着。
樂小透更覺毛骨悚然,心中罵道,叫你自作聰明,現在把惡魔引到身邊來了。旁邊除了這個變色的小水滴,再沒有其他人了,這可該怎麽辦。
想起那些殺人惡魔心裏都極其變态,你越害怕他越興奮。樂小透趕緊擠出個笑臉,“沒……沒有啊,你這麽帥,怎麽會可怕啊。”勉強露出的笑容加上嘴唇的抽搐,讓她的一張臉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跑是沒用的,人家可是會飛的,早知道就将冰塊給自己用了……不行,明讓都認自己當姐姐了,有這樣自私的姐姐嗎?
可是她實在太害怕,感覺那男子再來幾個動作,她的小膽估計要破了。
白衣男子笑了起來,“你這丫頭說起話來,倒十分有趣。”
樂小透趕緊陪了個笑臉。心中卻喊,姜逸啊苗渺你們什麽時候才能回來啊。
小水滴從她的頭上爬了下來,将身體挂在她的鼻端,“老大,我要死了。”氣息奄奄,好像中毒了一般。
小水滴不停地晃動着圓滾滾的身體,弄得她的鼻子發癢,她隻好看着男子,不動聲色地将小水滴從鼻子上抓了下來,握在手中防止它再亂跑。
“你在做什麽,想在我面前耍花招,還嫩了點!”男子因爲看不到小水滴,隻見樂小透古怪地在鼻子上一抓,然後垂下手去,以爲她在暗地裏施什麽招術。
男子強行抓住她的胳膊,往前一拉,打開她的手指,發現裏面什麽都沒,又冷哼一聲,準備放開。
就在此時,樂小透手中的小水滴張大嘴巴,重重地打了個噴嚏,随之而來的還有一團污水,皆數噴到了男子的下颌和衣服上。
小水滴長長地舒了口氣,身子也恢複了透明色,它在樂小透掌心滾了幾滾,舒服地睡了起來,樂小透趕緊将它塞回香囊裏。
“可惡!這是什麽法術。”男子突然慌亂起來,擡手用衣袖将臉上的髒水擦幹淨,然後低頭看着自己雪白衣服上的污漬,用手使勁地擦着,本來一團污漬,經過他的努力頓時被抹了一大片。
男子見狀,竟氣急敗壞地跳了起來,右手指向樂小透,“死丫頭,你幹的好事,呆會跟你算賬。”
他這一指竟将樂小透定在了原地。
樂小透看到他的樣子,心中的害怕頓時消減了幾分,剛才明明還是個秀色可餐,舉止文雅帶有些邪氣的帥哥,怎麽轉眼就變成了雞飛狗跳的粗漢子了。
這貨有潔癖!!!估摸着是處女座的吧。
哈哈哈,這下可好辦了,等他過來,不愁沒辦法脫身。
男子跑到旁邊的樹前,手中的扇子化出陣陣灰氣,朝胸口和袖口猛扇了數下,片刻之後轉身,胸前的衣物已潔白如昔,整個人也恢複了方才的鎮靜,隻是眼睛裏冒着兩團火,像是要将樂小透吃掉一般。
樂小透打了個寒顫。看起來比剛才更可怕了,怎麽辦!雖然她肚子裏有無數個辦法,可是這家夥不給她解定身,她什麽都幹不了啊。
男子探手過來,抓住樂小透的衣服将她提了起來,然後向空中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