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書烨從一開始的詫異,到現在的習以爲常。他隻能安慰自己,妹妹長大了,有主見了,也不是哥哥能夠控制的了。
虞牧淮做了這麽多暗示,秦書烨哪裏還會不明白她的意思呢?
當初敲定姻親的是他這位長兄,如今自然也隻能他來。
于是兩天後,秦書烨親筆書信一封,交給了孔廉,主動提出解除婚約。
孔廉雖然詫異,可他一向好面子,對方姿态做得足,孔廉也不好撕破臉。
于是兩家和平解除了姻親關系,虞牧淮輕輕松松又達成了一項任務。
看到總進度變成了3/4,虞牧淮心裏美滋滋。
不過誅殺敵軍的任務,還一個都沒有完成,虞牧淮又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半個月後,虞牧淮成功入伍,成爲了巾帼軍的一員。
前幾天秦府收到了巾帼軍通知入伍的文書時,秦書烨勃然大怒。
他沒想到,虞牧淮傷好了之後說是要出門散心,竟然是跑去軍營面試了。
虞牧淮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從來沒有表現出任何想要參軍的意願,因此秦書烨放松警惕,根本沒有想過這件事。
秦書烨此時才意識到,妹妹這段時間的乖巧,不過是爲了放松他的警惕。
甚至想方設法與孔廉解除婚約,也是爲了參軍做準備。
秦書烨後悔不疊,苦惱自己怎麽沒有早點發現妹妹的心機,竟然讓她成功通過了軍營測試。
由于巾帼軍并不在自己的管轄範圍之内,秦書烨甚至根本沒有收到消息。
“秦舒萌!!!”
遠在自己院子裏的虞牧淮,竟然就已經聽到了站在大門的秦書烨這聲怒吼。
她吓得縮了縮脖子。
見梅洛蘭鈴竹三人也是剛剛才聽聞這個消息。
那天她們跟随小姐出門,走到半道就突然不見小姐的身影。三人急得都快哭了,滿城尋找,最後小姐又突然出現了。
她隻說是去見朋友,見梅三人以爲小姐有了心上人,便也幫忙保密,沒有多嘴。
誰知道,誰知道
三人哭喪着臉,一來是擔心小姐,二來是擔心自己。
可是事已至此,就連秦書烨都沒有辦法。
軍營的通報文書是不可能違背的,除非當事人受重傷或者死亡,不然一定要遵從,否則就是重罪。
總不可能把她的腿打斷吧。
秦書烨腦中冒出這個想法,覺得倒是可以一試。
感受到了秦書烨冒着幽幽綠光的眼神,虞牧淮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哥,你别沖動,一切好說”
七天後,虞牧淮應召入伍。
此時是祖巒城最冷的時節,天寒地凍,雪虐風饕。
祖巒城下起了大雪,虞牧淮收拾好行囊,在秦書烨何墨等人的護送下,踏着白雪走入了軍營。
“小萌,你一定照顧好自己,千萬别逞能啊,你回來的時候,嫂嫂親手給你做甜點。”
“萌萌,巾帼軍的操練場地離哥的營地不遠,哥會常來探望你的。”
虞盜墓賊:怎麽有種大學就在家附近,周末爸媽會前來探望的錯覺呢?
“小姐,嗚嗚嗚你一定照顧好自己啊,奴婢、奴婢在府裏等你回來,嗚嗚嗚”
見梅洛蘭鈴竹三個小丫頭哭得稀裏嘩啦,在這冰天雪地裏,三張小臉紅彤彤的。
虞牧淮扶額,我好胳膊好腿好着呢,又沒出事,哭什麽哭呀
但是她仍然挂着笑臉安慰三個小丫頭。
她看得出來,這些人是真心對自己好,雖然她現在不過是用着秦舒萌的身體,但是她也會回以同樣的真心對他們。
他人若對我好,我必加倍回之;若是對我不好,我便讓他人下地獄。
虞牧淮的親生父母在她年幼的時候就因爲一場車禍而身亡。
那時的虞牧淮不過才五六歲,被父母牽着手走在鄉鎮的小路上。
那個鄉鎮比較貧窮,早些年的馬路比較随意,交通也并不規範。來往的行人和自行車摩托車走在一起,中間留了兩條供汽車來往的路。
馬路邊上有很多小商小販,其中還有許多賣小吃和零嘴的。每當路過這條街,行人總會聞到各種各樣引人胃口大開的食物香味。
小小的虞牧淮走着走着,聞到了小吃的味道,她一時嘴饞,掙脫開父母的手就想要去買小吃。
父母看着她笑,說了聲“小饞貓”,然後便準備走過來爲虞牧淮挑選結賬。
突然人群傳來一陣騷動,一些人大叫着跑開,還有些人發出了尖叫聲和哭泣聲。
虞牧淮的父母驚慌失措,他們想趕緊上前幾步抱住虞牧淮。可是虞牧淮個子太小,他們被擁擠的人群沖散,虞牧淮被推向了馬路内部,她的父母被推向了馬路外沿。
當小小的虞牧淮再次見到父母的時候,看到的隻是躺在馬路邊上的兩具屍體。
事後jing方通報,有一夥人聚衆吸du。吸嗨了之後幾人分别駕駛各自的車出門飙車,追趕中駛入了這條并不寬敞的馬路,沖撞碾壓路人,導緻多人傷亡。
年幼的虞牧淮沒有哭,隻是站在一旁,呆呆地看着地面,原先父母躺着的地方,現在隻留下一片血迹。
這一幕被盜墓賊關大鵬看到。
不知是因爲一直沒有孩子,還是被虞牧淮的眼神所觸動,關大鵬走到了虞牧淮身邊。
經過詢問,關大鵬知道虞牧淮在這邊并沒有其他親人,于是想方設法爲她辦理了領養手續。
那個年代,想要領養一個孩子是非常簡單的事情,更何況那個鄉鎮也比較貧窮,很多手續都不完善。
虞牧淮長大後,偶爾會調侃關大鵬。
“老頭,你說你要是個壞人,那我這一輩子不就毀了啊。這新聞上不是常說什麽非法囚禁,或者拐賣少女到山溝溝裏的事情。
當初同意你領養我的政fu人員,心也太大了吧,你這粗犷的長相,看着就不像什麽好人呐。”
每當這時候,關大鵬就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手上的核桃砸到虞牧淮頭上,然後眯着眼睛看着虞牧淮。
“死丫頭,你師父我雖然幹得是掘人祖墳的活,但是爲人一向是扶危濟貧,光明磊落。況且就你這性子,就你這一肚子壞水。哪個壞人囚禁了你,那可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
哪個山溝溝的家庭要是買了你,那指定一家子要雞飛狗跳,從此生活不得安甯,恨不得倒貼錢再把你給送回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