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青揚手指搭在佟千雪的脈搏上,神色嚴肅;佟千雪很想從司徒青揚的面部表情看出一點蛛絲馬迹,但是很遺憾,她根本沒有從司徒青揚臉上讀出任何有用的信息來,這讓佟千雪原本懸着的心更加緊張了。
良久,司徒青揚收回了自己的手,拿起桌子上的鋼筆在紙上寫下藥方。
“司、司徒先生……我有沒有懷孕?”
佟千雪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向司徒青揚問清楚自己的情況,不管這個消息是好還是壞,佟千雪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弄清楚。
司徒青揚放下手中的鋼筆,吹幹紙上的墨水,看着佟千雪說道:“是喜脈!佟小姐,恭喜你,你懷孕了!”
當司徒青揚說出“喜脈”這兩個字的時候,佟千雪覺得自己心髒就像是被重錘狠狠地砸中一般,有那麽一瞬間,佟千雪甚至覺得自己的心髒都停止了跳動,緊接着她的心髒就“撲通撲通”快速的跳動起來。
佟千雪想要對司徒青揚說些什麽,可是她覺得自己的喉嚨口就像是被卡着一塊骨頭,什麽話都說不出去,她的眼眶紅了。
喜脈!
天知道,她對這個消息是有多麽的渴望。盡管不了解“追魂”行動的全部細節,可是從自己了解到的情況,佟千雪知道,慕容飛這次所執行的行動非常危險,很有可能出去了就再也回不來了,這次如果自己不能受孕,将會是永遠的遺憾;而現在有了身孕,即便慕容飛真的不能回來,也至少給自己給他的父母留下了新的希望和精神上的寄托。
“把藥給你的時候,我就說過,這顆藥丸是把雙刃劍,它能提高你的受孕幾率,但是同樣的,如果不能受孕,對你身體造成的傷害也會是不可逆的。”
司徒青揚對佟千雪說道:“不過,你得到了上天的垂青,你賭赢了。由于你之前身體就沒有完全康複,所以胎兒現在不是很穩定。”
“那他會不會有事情?”
佟千雪自己也是醫生,可是現在她卻手足無措的像個孩子,完全沒有往常的冷靜。
“你不要緊張。”司徒青揚伸手示意佟千雪保持冷靜,說道:“你自己也是醫生,應該明白母親的情緒波動會對胎兒有很大的影響,尤其是在你目前還在還不穩定的情況下,說句可能會讓你覺得忌諱的話,如果這次孩子再出什麽意外,你真的可能再也沒有機會成爲一個母親了。”
佟千雪這個時候也是冷靜了下來,因爲他知道,司徒青揚對自己說得話絕地不是危言聳聽。流産的傷害對于女性來說是不可逆的,最後的結果就是終身不孕。
這次自己能有孩子就如司徒青揚所說的那樣是上天的恩賜,如果這次自己再失去他的話,他就真的再也回不來了。
“我這裏有一張藥方。”司徒青揚把自己寫完的藥方遞到佟千雪面前說道:“接下去的半個月時間,你就按照藥方早晚各一次,半個月後我再給你診脈,适當的調整藥方。”
緊接着,司徒青揚又說了一些在懷孕期間的禁忌,這些東西佟千雪自己都知道,可是現在她卻還是像個學生一樣,認真的記下司徒青揚所說的每一個字,生怕有什麽遺漏。
佟千雪懷孕的消息,很快就在龍隐部隊中傳開了,在此時每個人精神都處于一個緊繃的狀态下,這樣的喜訊無疑是讓所有人都爲之振奮。
慕容飛的父母擔心司徒青揚的診斷有誤,本來是想要讓佟千雪再去醫院進行确診,最後還是在司徒空的再三勸說下,才是放棄了原來的打算。
的确現在有很多人打着“名醫”的招牌坐着坑蒙拐騙的事情,再加上有些專家别有用心的爲西醫背書,在公衆中産生了巨大的誤導作用,使得民衆對中醫越發不信任,使得很多中醫技藝面臨失傳的危險。
但司徒青揚“望聞問切”的功夫可以說是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他的診斷絕對不比醫院中那些精密儀器差,既然司徒青揚已經确診,那就不會有錯!司徒空很确信這一點。
佟千雪的藥都是司徒青揚親手熬制的,煎藥很講究功夫,功夫不到位不僅會破壞藥性,甚至還有可能會産生反作用。
都說“良藥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在東海市司徒家宅院中時,佟千雪就已經領教過了司徒青揚所開藥方的苦楚,那絕對是苦到讓人難以下咽的地步。
本來佟千雪以爲這已經是她所喝過的最苦的中藥,可是再喝過現在司徒青揚給她熬制的中藥,佟千雪才明白什麽叫做“良藥苦口”。如果說之前在司徒家宅院裏喝到的中藥是讓人難以下咽,那麽現在所喝到的中藥就是苦到懷疑人生!
把藥喝下去的過程中,佟千雪好幾次都要把喝到嘴裏的藥給吐出來,可是最後考慮到自己肚子裏的孩子還是忍耐了下來,把碗裏的藥都喝了下去。
林曉陽看着佟千雪喝完藥以後的表情,對司徒空問道:“你大伯配的藥這麽兇殘?你看佟醫生喝完藥的表情,簡直就是生無可戀了。”
“說起我大伯配的藥,那可厲害了。”司徒空說道:“知道我從小爲什麽那麽刻苦的練功嗎?因爲我隻要在練功的時候偷懶,我爺爺就會給我端來一碗藥讓我喝完,喝完我大伯配的藥,你吃苦瓜都覺得是甜的。”
“要不要這麽誇張?”林曉陽的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
“你要所懷疑可以去試試,絕對以後讓你聞到這股藥味掉頭就跑。”司徒空說道:“這種苦是你吃蜜餞都壓不下去的苦!”
林曉陽聽完司徒空的話連連搖頭,真的是隻有腦子抽了才會找虐去嘗試那東西,盡管那東西對身體很有好處,可是比起喝這苦到懷疑人生的中藥,林曉陽覺得自己還是每天多做200個俯卧撐比較靠譜。
“佟千雪有喜,這對無常和無常家裏人來說,也算一種安慰。”趙天宇對雲嶽說道:“隻是現在不知道無常情況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