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市特警支隊有一個支隊長和兩個副支隊長。
支隊長錢偉民馬上就被調入省廳,肖天行和王榮浩這兩個副支隊長中将會有一個人接任支隊長的位置,當然,也不排除省廳直接空降一個支隊長的情況。
在省廳沒有明确的“空降計劃”之前,肖天行和王榮浩都想要爲了這個支隊長的位置掙上一掙。
王榮浩年級要比肖天行大幾歲,而且在省廳也有人脈,如果論資排輩的話,王榮浩無疑會是下一任支隊長的人選,在支隊長的位置上坐幾年再伺機調入省廳,這簡直就是完美的人生規劃路線;可偏偏就殺出了肖天行這個變數。
肖天行不是公安大學科班出身,也沒有在省廳的路子,可這他卻是前國家某神秘特種部隊隊員,立過功,有充分的實戰經驗,而且參加過維和,在維和行動表現出彩,得到過公安部的點名表揚,以簡曆來說,肖天行的這份簡曆比起王榮浩可就要漂亮多了。最重要的是,肖天行在支隊裏很有威信,很多人都聽的。
這些年輕的特警中絕大多數人都有特種部隊的熱血夢,所以有着下特種部隊服役經曆的肖天行很自然就成了他們的偶像。
盯了這麽多年的支隊長位置,王榮浩的眼睛都盯得通紅了,怎麽可能就這麽輕易的放棄,于是就跟肖天行兩個人明裏暗裏較上了勁。
眼下有這麽好一個機會,王榮浩自然是不會放棄打擊肖天行的機會。
“你他媽有種再說一遍!?”
肖天行死死地盯着王榮浩,恨不得在他身上戳出兩個洞來。
特警的實戰機會很少,很多人在特警隊裏待幾年都未必能碰上一次實戰的機會,跟龍隐部隊是完全不能比的。殺人跟打靶最大的區别就是殺過人,眼睛中有殺氣。
此時,從肖天行眼睛中迸射出來的殺氣落在王榮浩身上,用一個詞語來形容王榮浩,那就是“亡魂直冒”,脖子上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卡主了一樣,說不出一句話來,王榮浩甚至有種要拔出手槍來保護自己的念頭。
如果這個時候真的把手槍扒出來,鬧了笑話不說,這可是嚴重的違規違紀,錢偉民還有幾個月就要去省廳了,這個時候再鬧出岔子,支隊長的位置可就真的跟自己無緣了。
說到底,王榮浩也是個老特警了,很快就恢複過來,在講台上狠狠地一拍,大聲說道:“人證物證俱在,你讓我說幾遍都一樣!”
“既然這樣,那我問你。”肖天行盯着王榮浩問道:“那個被打成重傷的軍火販子傷口在哪兒?”
“腹部。”王榮浩回答道:“近距離射擊,虧得現在天冷衣服厚,不然這一槍可能直接就把人給打死了。”
“胡說八道!”肖天行當即反駁道:“我們在部隊服役的時候,子彈隻會打在兩個地方,腦袋或者心髒,而且能打腦袋絕對不打心髒!慕容飛是什麽樣的人,我比你清楚,他如果真的要殺人,絕對是一槍爆頭而不是打人的腹部,我認爲其中有隐情!”
“你們還在這裏磨磨唧唧等着吃完早飯再出發嗎?”錢偉民這個時候走進簡報室,瞪着還在講台上争執不休的肖天行和王榮浩,說道:“市局領導都已經抵達現場,你們還有心思在這裏争執,要不要我把市局領導都找來圍觀啊?”
“還愣着幹嘛!?”王榮浩對着底下的特警隊員吼道:“去領裝備,出發!”
說完,王榮浩抓起放在講台上的警帽,看了一眼肖天行,走出了簡報室。
肖天行看着走遠的王榮浩對錢偉民說道:“支隊長,我要求也去現場。慕容飛是我的戰友,我想要弄清楚到底是發生了什麽,才逼得他走到現在這一步!”
盡管肖天行在心中非常不願意相信王榮浩所說的那些東西,可是王榮浩的話能作假,投影幕上的照片卻是做不得假。
“本來市局領導要求你避嫌,不過你既然要求了,我就答應你,讓你去現場。”
錢偉民本身對肖天行是非常看好的,對他叮囑道:“但是你必須答應我,到了現場,你必須要保持冷靜,不然我很難做的。”
錢偉民正值升遷的緊要關頭,這次讓肖天行前往現場是很冒險的,可他還是答應了肖天行的要求。
肖天行現在隻想要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爲什麽慕容飛突然之間就變成了持槍殺人的“嫌疑犯”?如果慕容飛真的邁過了那條絕對不能跨越的紅線,走到了國家的對立面,戰術中隊一定會來東海市,他們會來清理門戶,東海市的特警支隊處理不了慕容飛,如果他手中有足夠的子彈,特警支隊就算人再多也不夠他殺的。
作爲曾經龍隐部隊的一員,曾經在戰場上可以以命相托,而如今卻是要拔槍相向,這是肖天行最不願意面對的局面;不僅是肖天行,也同樣是戰術中隊、整個龍隐部隊所最不願意面對的局面。這是真正的兄弟相殘!
……
警察已經包圍了慕容飛所藏匿的爛尾樓,舒磊和韓梅梅也在現場,但是他們僅僅隻是對爛尾樓進行包圍,并沒有什麽進一步的動作。
東海市警方已經從舒磊和韓梅梅那邊了解到慕容飛的身份,前國家特種部隊的狙擊手,那是指哪兒打哪兒彈無虛發的神槍手,貿然上前隻能是平白添加傷亡。
市局局長馮劍南正在大發雷霆,“特警支隊爲什麽到現在還沒到!?他們是幹什麽吃的!?錢偉民還能不能幹了?不能幹就趕緊回家去養老,别想着去省廳,免得去了省廳給老子丢臉!”
旁邊的副局長對一個警員使了個眼色,吩咐道:“去問問特警支隊到哪兒了?怎麽現在還沒到,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警員點了點頭,剛準備去聯系特警支隊,就看到三輛黑色的特警支隊防爆車閃着紅藍爆閃燈抵達了現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