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漁穿着一身便服,和清秋院雅子坐在了觀衆席上,看着劍道比賽。
因爲這是一個低魔的世界,修煉到了一定程度,就可以在體内産生了氣的存在,所以劍道比賽精彩紛呈,一些在普通人看來如同特技魔術一樣的手段都可以施展開來。
說是劍道比賽,也可以使用别的冷兵器,評委都是武道高手,而參賽的選手身着特殊材料包裹全身,不開鋒的武器最大限度保證了個人的安全,但這也不是萬無一失的,總有人在戰鬥中失敗殘廢或者死亡。
可是……這對于武者們來說,又算的了什麽?
這個世界的限制很多,以至于很多突破,除非在生死關頭,在千鈞一發之際才可以突破。
沈漁靜靜的看着這些人的戰鬥,卻想着許願書提出的請求。
你說我聽,但我必須要好好的看一看,了解真實的情況再說。
身邊的觀衆們看的如癡如醉,這個世界的劍道比賽,比地球上的體育比賽更加的激烈而且具有觀賞性。
沈漁也看的津津有味,如果不用内力,僅僅憑着氣血之力,沈漁還不一定能戰勝場中的劍手。沈漁的搏鬥能力來自于桂安、李夏雨等幾個街頭打手,他們幾個走的都是簡潔明了的實戰路線,後來沈漁認識曹安之後,也問他借了兩本劍法學習。
沈漁沒有立刻學會高明的劍法。
再高端的劍法,都要從基本功開始,劈、砍、刺、點、撩、崩、截等,都需要長時間的練習,所謂小說中普通人學會了某一招精巧的劍法然後大殺四方,就算鼎鼎有名的江湖高手都不是他的對手雲雲,那麽請問,這個普通人出劍的速度有多快,準确度有多高,能不能架開對方的格擋等等?
沈漁研習了那兩本秘籍,但因爲時間的關系,他還沒有學全,隻是從中吸取了一些自己能用到的東西——别嘲笑沈漁,過目不忘的天才實在太少,扪心自問有幾個學生能全文背誦中學課本?
今天的比賽有三場,這是櫻花杯環球劍道大賽的分賽場之一,但是觀看的觀衆可真不少。
比賽結束了之後,觀衆們開始退場,也有人留下來和劍手合影,或者購買各種紀念品等等。
沈漁不急着走,他準備等一會和某位劍手聊一聊,看看有機會和他進行一場友誼賽不。
“咦,這不是沈漁嗎?”
突然間,觀衆席的那一邊,突然有人高聲的呼喊着,“沈漁,沈漁,好久不見,你居然跑到了東瀛,哈哈哈,我還以爲你死了呢。”
說話的是一個年青人,三十歲左右,相貌很英俊,一身衣服很是光鮮,而且還有女伴和幾位跟班,他用驚訝誇張的語氣和沈漁說話,看着沈漁的目光充滿了嘲笑。
“你是那一家的畜生?”
沈漁眨了眨眼睛,他想起來了,這個人是原身的一位好朋友盧藝乾,當年的世交,最後狠狠的捅了原身一刀,導緻原身的報仇計劃失敗,廢了一隻手,跑到了東瀛。
“這些年不見,你倒是更加的尖酸刻薄了,原本聽說你在東瀛每天酗酒,以爲你這輩子都廢了,卻沒有想到,你居然還活着,活的還不錯。”
盧藝乾楞了一下,他本來以爲沈漁這輩子已經廢了,見到他隻敢低頭避讓,卻沒有想到,這個家夥居然硬氣的敢罵他?
呵呵的冷笑着,盧藝乾目光落到了沈漁身邊的女子身上,這是一位非常漂亮的女性,不但長腿細腰美貌如花,而且有一副清雅的氣質,至少是大門大戶出來的人物。看來這個小白臉,居然在東瀛勾引上了新的女人。
這讓他有點小小的嫉妒,或者想要繼續踩沈漁。
“那還真的要感謝你們當然放我一馬,讓我平安的離開了唐國。”
沈漁也是呵呵的笑了起來,當年原身被綠之後,發誓要複仇,要從商業上進行報複,卻被面前的這位好友教唆請槍手報複——沈漁呀,你老婆跟人跑了,父親被氣死,你從商業上報仇,人家能才不怕呢,這種商戰打上十年,最後屁事都沒有,我要是你,就掏錢雇傭槍手殺人,幹淨利索的幹掉秦蘇葉。
然後,原主這個傻帽,居然相信了自己的朋友,當然,這也沒有什麽,要殺人你自己找人什麽的,他居然相信了盧藝乾,相信他有路子,請他幫忙聯絡關系,準備必要時候動手。
原主的腦子倒是有一根筋,隻是讓盧藝乾幫忙聯系等,沒有說想要殺人,隻是以防萬一,畢竟秦家是武學世家,這種準備沒有錯,但是誰知道,盧藝乾一轉身就将他賣的幹幹淨淨,直接和秦蘇葉拉扯上關系,僞造證據,說沈漁要請人殺人。
這下就捅了馬蜂窩了,秦家的上下義憤填膺,下面的就是各種操作,全面打擊,到了最後,原主放棄了所有的家産,同時被廢掉了一隻手,被趕到了東瀛。
“既然知道我們放你一馬,那麽你怎麽謝謝我?”
“我謝謝你媽,祝賀你的母親和羊駝發生親密的關系,一晚上七次。”
沈漁别的不怎麽樣,但是罵人時候從來不客氣,對于某些雜碎來說,你要和他文質彬彬,他一定會覺得你是傻缺。
“看來你是不想活了。”
盧藝乾哼哼的冷笑了一聲,目光落到了雅子身上。
“請問這位小姐,你的芳名。”
“妾身清秋院雅子,是沈君的朋友,沈君,不要這樣的粗魯。”
她崛起了嘴唇,輕輕的扯了一下沈漁,顯得有些輕微的不高興——這個戲精在盧藝乾過來之時,就變換了表情,從沈漁的跟班,變成了一位美麗驕傲的大小姐,在外人看來,和沈漁隻是親密的朋友關系。
女孩認識了沈漁之後,花了大價錢購買了沈漁的情報,同時牢記了沈漁的過去經曆,她當然知道面前的這個人是誰,盧藝乾,當初坑苦了沈漁的人,既然這樣,她很樂意幫沈漁給盧藝乾好好挖個坑,比如裝傻,比如刺激盧藝乾。
男人都受不了當面的怒罵,尤其是在自己女伴和别的女人都在場的情況下。
“呵呵,你這個窮光蛋,現在還有膽子罵人?雅子小姐,你可能不知道,沈漁他早就破産了,還欠了一大筆債務,他以前最喜歡騙人家小女孩,然後玩完了就抛棄。”
“放你x的屁,我從來沒有……”
“啊,我想起來了,真的沒有,隻追求一個女孩子,然後對她說愛她一生一世,然後一轉身就罵人家女表子,請槍手來殺人家,是不是?”
盧藝乾呵呵的嘲諷着。
“對,我當初和你母親的關系很好,所以有了你這個孽子!”
沈漁氣的臉色鐵青,拉着清秋院雅子轉身就走。
要坑人,你一定要顯得比較弱一點,你越退步,他們反而就越嚣張。
“你這個王八蛋三番兩次辱罵我的父母,今天這事情沒有完,我要和你決鬥,
我記得你以前是左撇子,左手用劍很厲害,要不要我們比一比?”
他看着沈漁的左手,嘿嘿的說道。
沈漁不說話,沈漁偏過了頭。
“你不是很牛嗎?有種和我比呀,當年比劍的時候壓着我打,現在這麽不敢了?孫子,你要是怕了,就叫我兩聲爺爺,看爺爺會不會放過你?”
沈漁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憤怒的表情。
他沒有回答,他隻是深深地吸氣,做出要走的姿态。
“我想起來了,你這個人性格很弱,膽子很小,唯一的優點就是孝順,唯一執拗你父親的就是當初堅持要娶蘇玲珑,然後把你父親氣死了是不是?我知道你父親的墳在哪裏,這次回去,我一定會好好的祭奠老人家的墳。”
盧藝乾呵呵呵的笑着,所謂祭奠老人是什麽意思,大家都知道。
“好,你既然要比,那我們就比一比。”
沈漁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
“簽生死約,你敢嗎?”
“簽吧。”
沈漁顯得很淡然。
這個世界的武鬥,有點類似于申海城當年沈漁和杜雲飛的戰鬥,雙方間主動簽署了格鬥合同,那麽隻要穿上合格的防護服打鬥,并且由裁判的前提下,戰鬥中産生的傷亡是能夠法律免責的。
“不要……”
清秋院雅子猛地向前一步,拽住了沈漁的手。
“你的手還沒有複原,你現在根本……”
“沒事,我還有右手。”
沈漁用着很堅定的聲音說道。
“呵呵,那就好,隻要你一會不要哭就是了。”
盧藝乾呵呵的冷笑道,這兩年他拜了名師,學了不少的劍法,而且進步很快,等同于六級的劍士,而沈漁呢?
他被廢掉了一隻手,而且連日酗酒,這種人,本身已經廢了一半!
六級的劍士,無鋒的長劍爆發下去,有上百斤的力道,足以打斷沈漁的手腳,甚至更直接一點,一劍直刺,正中沈漁的面部,解決一切的問題。
“我們選擇最輕型的防護,如何?”
最輕的防護,可以不要面罩,隻有頭盔。
盧藝乾說道。
“可以。”
……
觀衆們對于比武是很感興趣的,尤其是盧藝乾還是大家族出身,朋友和酒肉朋友都很多。這幾年盧家的生意做得越發的大了,聽說盧家的三少要和一個粗魯不堪的家夥比試,許多人馬上跑了過來。
擂台旁,清秋院雅子眼淚汪汪的幫着沈漁整理着個人裝備,一副很害怕的樣子,這在旁人看來,更加堅定了沈漁上場隻是作秀而已。
畢竟穿着防護服,打輸了也就是身上痛幾下,同時還有裁判在一邊,最後還有清秋院雅子,她可以随時抛出白手巾表示認輸。
“沈君,剛才你們的對話,我已近全部錄音了,還需要我做什麽嗎?”
清秋院雅子問道。
“你剛才的表演有點浮誇了,不過,多謝你。”
沈漁微微的點點頭,女孩剛才的所作所爲,等于把自己和沈漁綁在了一起。
“浮誇一點點好呀,這樣他才會上鈎,沈君,一會好好的替我收拾他,這個人太惡心了。”
雅子很憤怒的說道,光棍打九九不打加一,這批人把沈漁趕到了東瀛,卻還不放過,現在還來挑釁。
“當年那個家夥,想請槍手幹掉秦蘇葉,結果被老秦家發現,老秦家慈悲爲懷,放了他一條生路,把他趕到了東瀛,結果這家夥還不感恩,這次我要好好的教訓他。”
遠處,盧藝乾正在繪聲繪色的給大家講述着他和秦蘇葉的慈悲,沒有趕盡殺絕……
呵呵。
沈漁笑了笑,連辯駁的想法都沒有。
原身是一個性格比較軟弱的年青人,做事情總喜歡以和爲貴,他的父親也是,那麽……所有的人眼睛都是瞎了嗎?
所謂的老秦家放原身一條生路,是他們的慈悲嗎?
真以爲所有人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不知道秦蘇葉當衆搶親氣死沈漁的父親嗎?别說沈漁對天發誓自己隻是請盧藝乾聯絡,沒有付錢準備殺人等等,就算他請人殺人,你們老秦家做事難道就沒有錯嗎?
别講證據,我們看事實!
好,你要殺掉沈漁?
對對對,你們老秦家做事牛逼,殺人誅心,而且趕盡殺絕,自己做錯了事,還要殺人全家,那麽對不起,我們是正當商人,我們是正經人家,你們家我們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我們以後和你不來往就是了,我們以後和你們作對,保證第一時間吧你們全家殺光!
爲什麽老秦家最後沒有殺了原主,不是因爲他們的慈悲,而是他們不敢那樣做。
他們還想要名聲。
你初一,我十五,你做事不講究,奪妻奪産,最後連人家最後一根獨苗都不放過,那麽别怪别人以後爲一個小事,就殺了你全家,甚至是無緣無故,隻要有某種可能,就去殺你全家!
因爲,你們家不講道理,不講道義,不講規矩。
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誅之!
所以,他們權衡再三,沒有選擇殺人,而是把沈漁送到了東瀛。
就算是這樣,他們還廢了原身的一隻手,并且凍結了他的所有财産。
“你的仇恨,我來幫你了解。”
沈漁摸了摸手邊的竹劍,這是他要求的武器,盧藝乾提議用最輕便的護具,沈漁就表示戰鬥用竹劍吧。
“我給你們說,我今天要是打不斷他的一隻手,我就跟他姓。”
遠處傳來了盧藝乾的笑聲,沈漁點點頭,到了上台的時候了。
所有的恩怨,隻要一刀就可以了解。
這時候,一行人走了過來,爲首的是杜昆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