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實的房門關上了,外面聽不到一絲的聲音,薛局長拿起了信封,看着裏面的資料。
五年前,薛局長的女兒在街頭玩耍時候突然失蹤,當時正處于升職緊要關頭的薛局長馬上放下了所有的工作,發動各種力量,最終鎖定了罪犯,從人販子那裏救出了女兒。
這件事影響了薛局長的一生,那時候他是新局長的熱門人選,但爲了找女兒,他放下一切遠赴外地追蹤女兒,中間還有嚴刑逼供、殺人全家等行爲,雖然不會有人追究他手中的血腥,但他也失去了提拔的資格,最終沒有再上一個台階,讓孫局長摘了桃子。
對于那件事,薛局長從來沒有後悔過,唯一後悔的是沒有動手更快更狠一點,但是今天這份資料裏,卻說明了,當年的事情是一個局。
孫局長當年和薛局長争奪局長的寶座,眼看勝利無望,于是做了一個局,那夥人販子中有人被孫局長收買,擄走了薛局長的十三歲的女兒。
那個被收買的人,在女孩被取下抹布,說出自己身份之前,讓女孩先看到了團夥大家的面容,然後引導大家帶着人質逃跑,而不是就地放人或者直接沉江。
這是一場人爲的災禍,還留下的種種線索,讓薛局長遠赴外地。
這是一個局,保證了孫家更上一層樓,孫局長飛黃騰達,這一次如果他不死,明年會調到了省上。
三年前,薛局長的被救回來的女兒割腕自殺了,她還是無法從陰影中走出來,永遠的走不出來。
薛局長的臉色陰沉的厲害,握着紙的手在顫抖。
資料裏還附錄了一些證據,雖然當年的主事人已經死了,但是别的證據什麽也都足夠了,更何況,薛局長當年也感覺到了一絲的不對,隻不過始終找不出哪裏有問題。
“我父親也是從三個月前翻案卷,才查到了這些東西,裏面的證據不全,需要薛叔叔驗證,請節哀。”
曹憲低下頭,對着薛局長行禮。
是的,證據不全,但是脈絡全了,而且還有一個當事人的供詞,那個人被秘密的關押在附近,更何況,這又不是打官司,知道了謎底之後,在聯系起來當時的情景,孫局長的人品等等,薛局長可以肯定的說,就是這個人搞的鬼!
“很好,很好,曹憲你告訴你父親,謝謝他,這次你們對付孫家,都不要忘了我。”
薛局長咬着牙,狠狠的說道。
這個時代,家族都講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孫局長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他的兄弟姐妹可能不知道,但是他的父親,怎麽會不給他參詳怎麽做的天衣無縫,怎麽會不提供相應的資源呢?
這種事情,也隻有孫家盡了全力,才能做得天衣無縫,還有,這五年來,薛局長被打壓的厲害。
“多謝薛叔叔,能否推薦一位可靠的人,我想請他帶路,幫忙引薦幾個人。”
曹憲沒有提執法局裏面孫家的人,他們的結局也沒有必要關心,相信薛局長會給他們一個好的結果,包括孫局長以前的舊案。
“需要我出面嗎?”
“不用了,薛叔叔,父親希望借着此事來鍛煉我。”
“好的,你們動手時候,别忘了通知我。”
作爲官員,薛局長不應該這樣明确,但作爲父親,薛局長再次強調道。
讓他沖鋒陷陣都可以!
“薛叔叔能看到行動的信号的,也就是這幾天。”
曹憲再次禮貌的回答道。
她也很好奇。
她給沈漁提過相同的問題,是不是應該約定動手的時間,但沈漁隻是神秘的一笑,告訴她到時候,所有人都會看到行動的信号的。
……
熊大壯打了一個飽嗝,和孫可唯勾肩搭背的從飯店裏出來。
他和孫可唯是好朋友,大家從同學開始十來年的交情,平日裏兩家來往也非常的親密,很多人說孫可唯不是什麽好人,花花公子禍害了不少女性,不過他沒有坑過熊大壯,還幫熊大壯了不少小忙。
最近孫可唯的叔叔死了,熊大壯對此沒有什麽感覺,三十七歲的他,已經過了追漲殺跌的年齡,而且他本性就是憨厚老實,反而更在乎老朋友之間的情誼,孫可唯是他的好朋友,他能幫他的忙,一定會幫。
“熊大哥,我先走了,你路上要小心,這兩瓶二十年陳釀你拿着,我用不到了。”
賣相極佳的孫可唯,對着熊大壯揮揮手,上了一輛黃包車走了,熊大壯在路邊醒醒酒,走上一段路,等酒氣散光了再回家。
一輛車停在了熊大壯的面前,開車的人孫可唯認識,那是執法局薛局長的司機。
“老熊,上車。”
“李老弟,什麽事情?”
“跟我到錦城茶舍,有人要找你。”
“好的,李老弟,我手中的酒和燒鵝你拿着,味道不錯,你嘗嘗……”
強行把燒鵝和酒瓶塞到了小李的手中,熊大壯上了車。大家都是申海城的公務員,平日裏也有來往,熊大壯有點好奇,小李想要介紹誰給他認識?
聽說曹家人昨天到了申海城,是不是有什麽說法?
小李開車帶着熊大壯來到了錦城茶舍,小李帶着他上了桌,表示他隻是帶個話,剩下的就是熊大壯的事情了。
熊大壯當然認識沈漁,沈漁開店的時候他還過去坐了坐,送了一個紅包,至于說他和孫家的恩怨,熊大壯才不摻和。
“他找我有什麽事情,要我不要庇護孫家,還是要我當個中人,調解他和孫家的矛盾嗎?”
熊大壯想了想,還是想不出什麽頭緒,他是工商局的一位實權人物,但沈漁不應該找到他呀。
“熊先生,請坐,我這裏有一份材料,希望你看看。”
對面美麗黑發女孩介紹了自己的身份之後,把一個文件袋放到了熊大壯的面前,看着裏面的東西,熊大壯的臉色變了。
“你的老婆,是孫可唯的秘密情人,你們三個還是同學的時候,他已經禍害了她。”
曹憲的聲音依舊如同冰山一樣,仿佛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而沈漁,在一旁悠閑的喝着茶水,品嘗着點心,仿佛這一切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做叔叔的,就沒有必要和晚輩争抛頭露面的機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