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許多人因爲找不到住宿的地方,隻有住在臨時的帳篷裏,還有的人,連帳篷都沒有,就隻有三三兩兩坐在一起,東聊西扯打發漫漫長夜了。
“聽說那外星寶貝很神奇啊,我們隻要能得到一件,就發了。”
“等明天進入神農架深處,咱們萬事小心,切不可大意,這次來搶奪寶藏的人太多,他們吃肉,咱們隻要能喝一碗湯就行。”
“難怪一直以來野人窩沒人能找到,原來是和外星寶藏在一起,這野人就是野人,估計都不是他們身邊那些寶藏的用處。”
吳默裹了裹身上的衣服,信步走在街道上,耳邊不時傳來議論聲。
說實話,這些人進入神農架深處,其實就是炮灰,遇到厲害的一點的怪獸,基本就沒有生還的可能性,但爲了得到寶藏改變命運,他們還是絕對搏一搏。
這或許就是人性吧,在巨大的誘惑面前,大部分人都會承受不住。
今晚神農鎮的餐館都在二十四小時營業,吳默随意走進一家小飯店,飯店裏的座位早就沒有了,吳默點了一份面條,便站在一旁等待。
等待之餘,吳默的眼光随意掃過在這小飯店吃飯的這群人,大部分都是粗狂的漢子,但也有例外,在東邊角落的一張桌子邊,坐在一個女人和一個孩子。
這個女人穿着樸素,年紀約莫三十多歲,雖然面色有些滄桑,但長相倒是眉清目秀,坐在她身邊的是一個小男孩,大概十來歲的樣子,吳默第一眼看到這個小男孩,着實吓了一跳,這個小孩子的毛發很是旺盛,小小年紀,就已經滿臉絡腮胡了。
一個念頭在吳默心頭閃過,這難道是傳說中的毛孩?是因爲基因變異還是什麽的?
這個女人吃完一碗面條,見小男孩還在埋頭大吃,溫柔地問了一聲:“夠不夠,不夠再加一碗。”
“恩。”小男孩邊吃邊點頭。
吳默心中微微一歎,露出惋惜之色,好好的一個小孩子長成這樣,實在是可悲,現在的醫學很發達,至少可以把這孩子身上不必要的毛發脫掉吧。
“先生,先生,先生。”服務員喊了幾聲,吳默這才從發呆中回過神來。
“你的面條好了,先生,你是不是在看那毛孩啊?”服務員見吳默把目光從那女子和小孩身上收回來,不由說了一句。
“是啊,我隻是有點奇怪,那孩子怎麽會長成那樣。”吳默看了服務員一眼,聽這服務員話中的意思,看來她知道一些事情啊,吳默自然就好奇地打探一下了。
“野人的孩子,不長這樣,還會長成什麽樣子啊?”服務員看了那毛孩一眼,滿臉嫌惡。
吳默一驚,野人的孩子?那小孩是野人的孩子?
見吳默有點不信,服務員又說道:“你還别不信,那個女人十年前被野人抓走一次,大概半年後活着回來了,而且還懷孕了,她的父母本來是在神農鎮開一家雜貨店的,見女兒回來本來還高高興興的,本來這懷孕也沒什麽大不了的,被野人抓走懷孕很正常,但是這女人居然舍不得打掉這孩子,後來就生了這麽個毛孩,她的父母見生了這麽個渾身長毛的野人,氣得要死,想把這孩子扔了,但那女子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麽藥,死活不扔,後來随着這孩子長大,神農鎮的人都知道了某某家的女兒生了一個野人,那女人的父母羞愧難當,常年積郁,前幾年相繼病死了,現在就剩那女人和那毛孩相依爲命了。”
吳默咋舌,有些目瞪口呆了,那小孩,居然是野人的孩子,而且那女人還被野人抓走了半年。
被野人羞辱半年,還懷了野人的孩子,這女人居然還有勇氣活下來,而且還把這野人的孩子生下來了,這簡直是天大的勇氣的。
隻是有一點吳默有點奇怪了,既然這女人是被野人抓走半年,而且最後還活着回來了,那就沒有人向她打探野人窩的消息,就算神農架深處範圍很大,但這女人在野人窩生活了半年,就算不知道野人窩的确切位置,大緻方向應該知道一點吧。
“既然她是從野人窩裏逃出來的,肯定會知道一些關于野人窩的信息,怎麽過去十年了,野人窩還沒有被發現?難道就沒有人找她詢問過關于野人窩的事情?”吳默問道。
“所以說她吃過藥了,腦袋有問題啊,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找她打探野人窩的事情,但是她都閉口不言,所以大家都以爲她被野人折磨半年,已經瘋了,後來也有人給她請過醫生,治療了幾年,但她還是隻字不提野人窩的事情,所以大家也就不抱希望了,這幾年,也沒人管她了。”服務員說完,忙去給其他客人上菜了。
聽完服務員的話,吳默的内心充滿了震撼,這女人,難道真的瘋了?吳默不由又仔細看了一眼那女人,她看着毛孩的眼神,充滿了母性的關愛,一個瘋子,還會有這般眼神。
如果說她不是瘋子,那她爲什麽不提野人的任何事情,被野人傷害半年之久,她應該充滿了憤恨,野人的種,對于她來說,應該是一件羞恥無比的事情,但爲什麽她還會生下這個會讓她感到恥辱的孩子呢?而且看她現在的樣子,對這個孩子,她是很喜歡的。
吳默想了一下,對于這個女人,吳默實在捉摸不透。
人都是有獵奇心理的,更何況,藍影現在被野人抓走,吳默今天既然運氣好,遇到了這個女子,自然有必要從她那裏打聽點有用的消息了。
端着面條,吳默朝那女人走了過去。
“你好,能坐這邊嗎?”吳默走到這女人身邊,微笑問道。
這女人擡起頭看了吳默一眼,眼中有些吃驚,自從她生了野人的孩子後,整個神農鎮的人都把她當成瘟神一樣,别說靠近她了,看到她都避之不及,現在居然有人敢來和她同桌而食。
“随便。”這女人露出很淡的笑意,輕聲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