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卻如同魔怔了一般,也不在乎對方究竟有沒有聽到他的話,就一個人在那裏一遍又一遍的念叨着,哪怕他面前的那個人已經是個死人了。
七宗罪緩緩的從兩個人的身體裏抽出來,漂亮的劍身上沒有沾到絲毫鮮血,哪怕隻是輕輕觸碰到,也會很快滾落下來。
他輕輕的側過腦袋,看着範克,也或許是他的身後。
但是範克看着吳宇,那種死寂的眼神讓他頭皮發麻,他甚至都能夠感覺到後者的眼神壓根就不在他的身上,但是那種莫名其妙的恐懼感卻依舊無法驅散。
“哦,已經走了麽。”好像大腦的反應有些遲鈍一樣,吳宇站在那裏,安靜的看着兩個人離去的方向,“真是有點可惜啊,還要去追,麻煩。”
說着,他将身前的兩具屍體踢開,朝着範克的方向走去。
這特麽的到底是個什麽樣怪物,第二次了,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就跟動畫裏的超級賽亞人變身一樣,身體的力量突然之間變得不像是個人,更像是一頭兇猛的野獸,要将面前的一切撕的稀爛。這種事情如果不是他親眼見到過,他連想都不會去想。
因爲這已經超出了一個正常人的認知了,更何況那個青年的生命值還沒有任何的變化,但是他的力量上所産生的那些變化卻是顯而易見的,而且此刻的青年好像比剛才更強了,難道這還有什麽二次變身之類的說法麽?
範克的腦袋裏一片混沌,他看着面前朝着自己緩步逼近的青年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好像也沒什麽可聊的東西,本來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更何況似乎自己還搶走了别人的女孩。
“呢個...”天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麽想的,聲音有些幹澀,但範克還是說出了這兩個字,能活着就沒有人想死,哪怕隻是多活幾分鍾,那也總比死了要好吧。
但是吳宇卻并沒有搭理他的話,他甚至都好奇那個叫吳宇的人究竟有沒有聽到他的話,手中的劍已經出手了,好像有些不太耐煩,因爲他根本不想跟自己廢話。
急忙擡起劍擋住後者的攻擊,但之前的戰鬥還是耗費了他太多的力氣,後者的劍很重,哪怕隻是單手就已經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了。
大爺的,控制不住了。
吳宇咬着牙,似乎還在做最後的掙紮,努力地想要去控制自己,這種感覺跟很久之前的那種感覺有些像,已經有好多年沒有感受過了,當初那個被自己稱之爲人格分裂的毛病大抵就是這樣,自己完全無法控制自己想要去做什麽,一切就隻能下意識的去做,哪怕他看的見,甚至很清楚自己想要幹什麽,但就是無法控制。
他很讨厭這種感覺,這麽多年過去了,他甚至都忘了那個幼時才有的毛病,但是現在這種感覺又出現了,甚至有些久違的想要打聲招呼。
伸出手掌,攔下一旁想要幫範克緩解壓力的那名下屬,手掌毫不客氣的直接抓上了後者的劍刃,雖然說現在自己的力量已經有了很大的提升,但是想要将後者的劍掰斷,卻還是不可能的。
但是想要擋住後者,卻并不是什麽太難的事情,手掌緊緊的握着後者手中的利刃,鮮血透過手掌流出來,好像帶着什麽腐蝕的力量一般,将那柄劍一點點的磨損着,甚至都能夠感受到一絲的柔軟度。
疼痛?不,那種東西自己已經感覺不到了,他現在隻想殺人,隻想去聞着鮮血的味道,讓那種味道來平複自己的心情。
這特麽的就是讓自己變成一個瘋子啊,變成一個隻會殺戮的機器,但那股力量難道不是自己的力量麽,那麽自己爲什麽會被自己的力量所支配?
吳宇有些搞不懂,但是他現在可以随意思考。
在喪失掉所有思考能力之前,沒有人會打擾他,而他的身體也會本能的去殺戮,殺掉擋在他面前的所有人。
這種殺戮的欲望究竟是從那個地方來的?他自己分明沒有那麽大的想要殺戮的想法,但是爲什麽那個自己就單純的隻會殺戮?
七宗罪惡狠狠的壓着那柄攔住自己的劍,哪怕他聽了吳宇的話并沒有繼續去百威利器,但它是劍中的王者,而且還是唯一的王,爲什麽這樣一柄凡品都敢與自己抗衡了?這是它的傲氣,哪怕是吳宇也沒有辦法去掉這種被稱之爲傲氣的東西。
而另外一邊,雖然剛剛已經見過了,但是他卻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吳宇竟然真的敢直接用手抓住劍刃,而且還如此的用力,自己的這柄劍好歹也是有一百多年的傳承了,死在這柄劍上的人也是不計其數,哪怕不論它的鋒利程度,單單是這柄劍上的那些怨氣和血氣,就不應該是肉體能夠擋的住了,但是不知道爲什麽,在自己的劍刃和吳宇的手掌觸碰之後。就隻是切開了一道小小的傷口,就再也無法繼續深入了。
他看不到,卻并不代表吳宇看不到,他知道自己的手受傷了,而且是一直在受傷,之所以後者無法繼續給到自己更多的創傷是因爲自己的傷口始終都在愈合。
簡單點說,就是對方給自己造成傷害的速度,跟自己肉體恢複的速度,基本上成正比。
他甚至都感覺自己也是個怪物了,但如果回過頭來想想,自己似乎原本就是一個怪物啊。
至于那所謂劍刃上的怨氣和血氣,在他的血液面前就隻能臣服,如果說吳宇的血液是一位帝王的話,那麽那柄劍中的血氣就隻是一隻蝼蟻罷了。
過了大概十幾秒的時間,吳宇手掌輕輕一掰,後者手中的利刃竟然被直接掰斷,而劍刃斷裂處的傷口,就如同死人的骨頭一般,沒有半點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