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休息的時間,手掌上的血液隻來得及随手一甩,那邊張隊手中的兩柄鐵鞭已經高高的揚起,朝着他的胸口砸了過來,對方不會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他們要講無語逼死,他們不可能給他任何的機會,所以他如果想要活下去,那麽機會這種東西,就隻能自己去拼。
小腹突然有些火熱,就如同被人潑上了帶火的汽油。
打開時因爲受傷了的緣故吧,吳宇這麽想着,七宗罪擡起抵擋,動作甚至都顯得有些慌忙,兩柄鐵鞭重重的落在七宗罪上,巨大的力量震得他雙臂一陣發麻,連帶着虎口都有些微微的裂痛感。
他不敢貼着牆邊,因爲貼着牆邊雖然可以保證自己後背的安全,但是卻讓他将他的退路完全封死,所以哪怕拼着再被人刺上一劍的危險,他也要從這裏退出去,起碼給自己找一個相對安全的位置讓自己去戰鬥。
貼着牆壁,七宗罪在鐵鞭上一撥,腳下發力,後者瞬間貼着牆壁滑了出去。而範克那邊似乎是猜到了吳宇的意圖,腳下急忙發力,想要過來将後者攔下,但是吳宇的速度很快,等後者察覺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吳宇的身體已經貼着牆邊滑了出去,而範克的劍則直接沒入牆壁之中。
“呵,滑溜的小子。”一劍落空,對于幾個人而言并沒有什麽太大的影響,無非就是讓後者又多活了幾分鍾的時間罷了,因爲在他們看來,後者今天已經沒有任何能夠逃出去的可能了,他是一定會死在這裏,而什麽時候死,這也隻不過是個時間問題罷了。
動作有些劇烈,似乎是扯到了小腹上的傷口,吳宇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兩下,他還沒達到那種可以連疼痛都不在乎的程度,他也隻是個人而已,他又不是神,更不是什麽地獄裏爬出來的魔鬼,或許有一天他可以做到那種程度,但肯定不是今天就對了。
“我倒要看看你能躲到什麽時候。”範克手中握着劍,沒有任何停留,再次朝着吳宇沖了上去,這個人跟其他人不一樣,他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所以無論是範克還是執行者,都絕對不可能讓這個人活下去的,更何況夜長夢多,在不敢保證後者已經無法逃脫之前,他們是絕對不會去跟後者廢話的。
“張隊,他的退路就交給你了。”沖出去的瞬間,範克沖着身後喊了一句,然後就看張隊已經側身沖了出去,将吳宇的退路給重新堵住。
“媽的,玩命呢。”吳宇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小腹處依舊傳來陣陣的火熱,而且不經意間,這種熱量似乎又打了一份,而且還在持續的增溫中。
吳宇忍不住輕輕地摸了一下,小腹分明一片冰冷,但不知道爲何在他的感覺中,肚子裏面卻如同打翻了焚爐一般劇烈的燃燒了起來。
但是此刻他還來不及去思考,凡客的劍已經再度朝着他的胸口刺來,吳宇也絲毫不落下風,哪怕小腹上挨了一劍,但卻仍舊不影響他的行動,七宗罪擋住下了後者的一劍,身子急忙借力後退,後退的途中還要分力去招架剩下兩個範家高手的攻擊。
而然每一次他最多能夠做到的就隻能當下一側的人,那也就代表另外的一人,他的攻擊是注定要落在吳宇身上的,這是注定的,他沒有兩柄劍,原本那柄或許還能用來勉強抵擋攻擊的短刃,已經被他送給小丫頭了,所以此刻他身上除了七宗罪之外,哪怕連一塊鐵片都掏不出來。
雖然不知道爲什麽張隊站在他身後也不動手,或許這對于他而言也勉強算是一個好消息吧,但是範家的三個人他們的進攻很有節奏,永遠就保持着這一種單純的進攻方式,絕對沒有誰混亂,或者是快一分慢一分。
他們就是要将吳宇磨死,哪怕是用最蠢的最慢的方式,但是他們人多,他們擁有這樣的資格,哪怕是車輪戰或許吳宇都會比現在好過,但是對面的三個人卻用了這最磨人的方式,隻要他進攻,後者就退,隻要他一停手,後者就緊跟着上來對吳宇發動進攻。
十多分鍾的時間裏,持續的攻擊已經不下于三十輪,每一次吳宇都面臨着同樣的問題,他可以在正面當下一個人的攻擊,他也可以從身側擋下一個人的攻擊,但是他卻永遠沒有辦法擋下兩個人的利刃。
他也嘗試過,在擋住一側的攻擊後,迅速對另外的一個人動手,而那四五次嘗試的結果就是,什麽都沒有得到,多浪費了力氣,而且那幾劍給他的傷害,要比單純的消耗來的更多。
身後,張隊依舊站在那裏,他對于這樣的打法沒有任何的驚訝,因爲執行者在面對那些難纏的對手的時候,他們采用的就是這種方式,他們不着急,他們人多,他們有的是時間跟你托,因爲他們要保證自己的損傷降到最低,而且就算那些犯人他們想要拼命,他們也會盡可能地周旋,讓自己的損失降到最低。
而且大多數人在最開始都不會很急,但是等他們着急的發現不對勁的時候,都已經來不及了,因爲他們已經被消耗掉太多的體力了,如果最開始他就選擇拼命的話,或許還會有機會換掉一兩個人,畢竟他們是能夠被執行者小心翼翼對待的犯人,他們的實力自然也不容小觑。
但每個人他們都想要活下去,他們都想要抓住機會,所以他們選擇跟執行者一起拖時間,希望能夠抓到機會逃跑,但最後的結果就會如同此刻眼前看到的一般,他們不會有任何的機會,執行者有的是時間跟你耗,他們很樂意站在那裏看你發瘋,因爲你發瘋就相當于你在消耗體力。
已經十分鍾了,張隊看着吳宇的背影露出一絲笑容,他已經輸了,雖然中途他也想要去拼一下,但是他失敗了,所以他選擇了放棄,再加上自己站在身後給他的壓力,今天無論如何,後者都已經不可能從這裏逃出去了,或者是說這一刻的他就已經是一個死人了,起碼在他看來。